崔雲峰臉大變的原因是“阿土”兩個字,阿土是崔雲峰的名,因爲出生時五行欠土,所以阿土。
在古代,時辰八字和名都是保的,只有最親近的人才知道,外人本不知,鄭鵬在烏上著阿土的名字,深深地刺痛他的心。
什麼意思,自己剛剛走出來,鄭鵬在“活也不幹,又來溜達”,剛剛走近站住,又在烏別站著,快點走什麼的,要不是自己的名從沒外傳過,崔雲峰還真想衝上去跟鄭鵬幹一架。
太侮辱人了。
“鄭樂正,你這是在幹什麼?”崔雲峰強忍自己心的憤怒,開口問道。
“哦,沒什麼,在和烏說話”說到這裡,鄭鵬馬上:“崔卿,我不是在說你,是說阿土這隻烏。”
程勇好奇地說:“鄭樂正,它阿土,有什麼原因嗎?”
這正是崔雲峰想問的問題,聞言馬上豎起了耳朵,看看鄭鵬怎麼回答。
鄭鵬一臉不在意地說:“起名字得忌諱啊,特別是烏,我想阿土這名字這麼醜,沒人會起這種生僻又難聽的名字,所以就它阿土,就怕有人誤會。”
“嘿嘿嘿,這個難說,像一些鄉下的泥腳子,說不定會起,不過能在這裡辦事的,哪個不是起些貴氣的名字。”陳公公笑臉如花地說。
崔雲峰聞言差點暈倒,剛想警告鄭鵬不要寫名字,自己的名就是阿土,可是鄭鵬跟陳公公一唱一和,最後生生把念頭打消。
總不能當著這麼多手下面前,暴自己的名,就是泥子起的,一個難聽的阿土啊,自己可丟不起這臉。
崔雲峰強忍心的不快,有些好奇地說:“鄭樂正,好好的,怎麼溜起烏來了?”
鄭鵬笑嘻嘻地說:“聽高人說,有不暢順時,養只烏,就能把不好的事、黴氣都轉到烏阿土上,這樣我就能解了。”
崔雲峰當場氣結,鄭鵬上的黴氣,憑什麼能轉到自己上,這是哪門子的道理,而鄭鵬每說一個烏阿土,就像在自己的臉上扇一掌。
今天真是邪門了。
“鄭樂正,這裡是辦公的地方,帶寵會影響工作,這,不妥吧。”崔雲峰在一旁提點道。
這裡可是有五寺之一的鴻臚寺啊。
鄭鵬無所謂地說:“沒事,我的阿土是隻烏,不吵不鬧,耽誤不了事。”
“這裡是鴻臚寺,我們寺規規定,不能在當值時做無聊之事,更不能譁衆取寵,鄭樂正,請你把這隻烏拿走。”崔雲峰怒了,拿出鴻臚寺卿的架式。
“崔卿,你這樣說就不對了。”鄭鵬皺著眉頭說。
“哪裡不對?”
鄭鵬振振有詞地說:“剛纔崔卿也說了,某是樂正,這次只是奉旨到鴻臚寺幫忙,協助接待事宜,還是屬於左教坊的人,不屬於鴻臚寺管轄,也就是說,這些寺規對某的無效。”
崔雲峰一聽傻眼了,對啊,鄭鵬是左教坊的人,自己是是比鄭鵬大,可兩者本不屬於一個部門,鞭長莫及啊。
“要不,鄭樂正回家裡歇著?”
“不了,皇上在聖旨上說了,讓某在這裡好好見識一下”鄭鵬說完,馬上開口說:“要是崔卿覺得某在這裡不好,能不能跟陛下說一下,某也不想天天呆在這裡,可又怕陛上責怪。”
崔雲峰哪敢因這種小事驚擾李隆基,聞言只是哼嗯二聲,有些不耐煩地說:“這是陛下的旨意,豈是我們這些做臣子的可以猜測的?”
說到這裡,崔雲峰開口道:“鄭樂正,這怪可憐,這麼多人看著,也不好,不如放了它吧,一會某請你喝酒,來個一醉解千愁。”
爲了讓鄭鵬放棄那個烏,崔雲峰就是吃虧也認了。
“不放”鄭鵬一臉認真地說:“我這病還有黴運,就等著讓阿土來背,哪能放了它,不知爲什麼,一弄它就心舒爽。”
說完,鄭鵬用子輕敲烏的頭,一邊罵道:“阿土,看到了沒,你這個遭人嫌的王八蛋,讓人多管閒事,讓你多管閒事。”
左一句阿土,右一邊阿土,崔雲峰的老臉忍不住搐幾下,差點就被氣昏。
還有完沒完?
就在崔雲峰氣得瞪眼吹須時,鄭鵬用力一拉,把進去的**拉出來,用小子輕敲一下,裡唸叨著:
“阿土,打你個小人頭,打到你面生毒瘤;
阿土,打你個小人鼻,打到你全死魚味;、
阿土,打你個小人手,打到你日日搽跌打酒;
阿土,打你個小人肚,打到你人老錢又無;
......”
這是什麼詞,不僅說得流利,還說得賊惡毒,當場人都聽呆了。
大唐罵人的詞彙不多,像罵“田舍奴”“市井兒”這些話已經很重語氣的了,哪像鄭鵬罵起來,由頭罵到腳,還不帶重複的。
衆人看著鄭鵬,目都不一樣了:大才子就是大才子,就是罵人也罵得毒辣過人。
一旁的崔雲峰,氣得渾發抖,差點沒暈倒。
至於嗎,每一句都要提一聲阿土,一聲阿土,崔雲峰就到心臟被鄭鵬捅一刀,偏偏有苦說不出。
簡直就啞吃黃蓮。
偏偏鄭鵬是左教坊的人,不歸自己管,就是想都不到。
鄭鵬還是皇上欽點的,也不能把鄭鵬怎麼辦。
“還楞著幹什麼,都不用幹活嗎,快去幹活。”崔雲峰吼聲如雷地咆哮著。
一時拿鄭鵬沒辦法,對付其它人,崔雲峰還是有絕對的權威。
衆人也不知道爲什麼崔雲峰會發這麼大的火,一個個寒若蟬地去幹活,崔雲峰瞪了鄭鵬一眼,一甩袖,怒氣衝衝回去幹活。
由他去,眼不看爲淨。
崔雲峰剛坐下,門外傳來鄭鵬的聲音:“阿土,你還真是賤骨頭,是豬嗎,讓你走怎麼還坐上了?”
雜役送來剛泡的上等好茶,正想喝,窗外又傳來鄭鵬的聲音:“來,阿土,張,喝點水。”
崔雲峰好不容易有一點好心,當場煙消雲散,一揚手,啪的一聲,那茶杯先是扔在牆上,然的砰的一聲,在地上摔個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