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管也沒辦法,再說鄭鵬也不服管,還是奉旨而來,想不讓他來鴻臚寺都不行。
崔雲峰昨晚還找皇城守衛的軍首領提了一下,不讓鄭鵬把烏帶進來,可最後還是失敗,烏不不吵,沒有攻擊,有些員連僕人都能帶來,不可能鄭鵬帶只烏也不行。
還有一點,現在誰都知鄭鵬是有名的大才子,李隆基破格提撥爲接侍副使,這種風頭人,能不得罪,誰也不得罪。
一個四品上卿拿一個八品下樂正沒辦法,還讓別人騎在頭上拉屎,崔雲峰的心可想而知。
當初就是怕自己的名暴,被人笑話,沒第一時間跳出來承認,沒想到一步錯,步步錯,一到鴻臚寺值,就得忍鄭鵬的語言攻擊。
寺卿在家養病,年紀輕輕就以卿的份主事,崔雲峰往日是春風得意,可鄭鵬把烏阿土帶來後,變天天吐,這二天,是杯子就摔破了好幾個,鴻臚寺不人,包括心腹也莫名其妙捱罵,一時間鴻臚寺有點的氣氛都有點張。
經歷二天的折騰,崔雲峰也暗暗想通了,心想自己是一個教養好、素質高的名門子弟,哪能跟鄭鵬這種素質低下的人一般見識,由他折騰去,這種人,越是稚在場上越混不下去。
等哪天皇帝忘記他是什麼人,到時想整他還不是易如反掌?
崔雲峰臨出門時,不僅換了一行頭,還安自己說:狗咬狗,一,自己就當被狗咬了,總不能去把狗也咬一口吧。
早早去值,心想給自己一個好的開始,沒想到進鴻臚寺時,鄭鵬已經在溜它的烏阿土了,只是看了一眼,崔雲峰臉大變,那張面忍不住又搐了幾下。
崔雲峰出門時,換了一條墨青的襆頭,想著給自己換個好心,沒料到鄭鵬也給烏換了一繩子,用一墨青的小布條纏著烏的腦袋,一邊拉邊說:“阿土,你這隻小畜生,一大早在家裡往外爬,還裝死,來到皇城就跑得歡快了,畜生就是畜生,天生的賤骨頭。”
罵完,鄭鵬這纔看到崔雲峰,笑呵呵地說:“崔卿真是勤,這麼早就來論值了。”
“鄭樂正來得也很早。”崔雲峰微微一笑,佯裝沒事人一樣。
只是,那一笑比哭還難看。
鄭鵬憨厚地說:“現在子不好,這裡靠近皇宮,多沾點貴氣也好。”
這個田舍奴,養病還真會找地方,崔雲峰心裡暗罵,然後關心地說:“鄭樂正的病怎麼樣,不要吧,要不要請醫看一下?”
關心是假,現在就想鄭鵬早點好,這樣陳公公就可以好好地折騰他了。
“快了”鄭鵬高興地說:“有勞崔卿掂記,郎中說某最近作息定時,心也愉悅,這病好得很快,相信再過幾天就能全好,哎啊,都想快點把禮儀學會,這樣就不怕當衆出醜了。”
說完,不忘用腳踩了一下烏的背殼:“都是阿土這小畜生,在替我擋災。”
崔雲峰心中一痛,覺又捱了一刀。
鄭鵬的心懷愉悅,就是建立在自己痛苦的基礎上,崔雲峰的心在淌著。
實在不能再談下去了,不然自己不被氣死也得瘋掉,崔雲峰隨意應付了兩句,然後逃似的回到自己辦公的房間。
看到崔雲峰那狼狽的樣子,鄭鵬角出一不易察覺的微笑:小樣,跟你大爺鬥,著呢,今晚回去,給黃三加個。
系烏的繩子和崔雲峰的襆頭相同,這是黃三的功勞,一大早在崔家的門前盯著,崔雲峰一出門黃三就看到襆頭的,然後飛馬通知鄭鵬,於是就有了讓崔雲峰吐的一幕。
一大早狠狠地修理了崔雲峰,鄭鵬心大好,今天起得有點早,要趕在崔雲峰前進皇城,免得他懷疑,現在早飯還沒有吃呢。
算了,先去吃點好的,回來再慢慢折騰崔雲峰,看這小子能忍得多久。
鄭鵬是開心了,可崔雲峰氣得快要發瘋,一回到辦公的房間,二話不說就把襆頭拉下撕了,換了一個備用的上去,那咬牙切齒的樣子,恨不得親自把鄭鵬咬死。
好不容易想通,又花了那麼多時間給自己解,沒想到一看到鄭鵬那無賴的樣子,馬上就破功了。
這傢伙,真是掃把星,哪個上哪個倒黴。
看來找左教坊的教坊使陳公公,讓他想想辦法才行。
雖說來得有點早,可被鄭鵬一氣,也不能安心工作,一直到響午還是什麼也沒做。
“高公公到。”這時外面突然傳來門子的大聲呼。
聽到高力士來了,崔雲峰馬上站起來,快步往外面走,這可是朝中炙手可熱的人,甚至可以說是玄宗李隆基基的代言人,就是皇子公主看到都得敬著。
一出到外面,正好看高力士進來,後面還有幾個擡著食盒的小太監,都不用問,就知高力士代皇帝犒賞臣子來了。
這時期的李隆基,勵圖治,也恤臣子,經常派人問邊的臣子,現在天氣這麼熱,李隆基隔三差五派人送驅暑的冰鎮酸梅湯、綠豆糖水一類,賞給臣子。
平日多是膳房的小太監,沒想到是高力公親自送來。
高力士大聲地說:“陛下恤諸位辛勞,特讓膳房作了一批消暑的冰鎮酸梅湯,都來嚐嚐吧。”
現在正是三伏天,皇城的通風一般,那麼大用不起冰,申請安裝涼得快和風來儀的請求還沒批下來,坐著都容易出汗,一出汗就容易,聽到有冰鎮的酸梅湯,衆人喜出外,依禮謝恩後,一個個喜滋滋地喝酸梅湯去了。
有手下給崔雲峰裝了一碗,崔雲峰不敢先,雙手捧到高力士面前,討好地笑著說:“高公公一路辛苦,不如先喝一碗解解吧。”
“這個,陛下賞爾等的,雜家品嚐,不太合規矩吧?”高力士笑呵呵地說。
崔雲峰馬上說:“合適,合適,陛下是賞給有功勞的人喝,論起功勞,哪位都沒高公公這般勞苦功高,要是高公公都不能喝,那我等就更不配了。”
高力士正好也了,聞言笑嘻嘻地接過來,一邊喝一邊隨口問道:“咦,鄭樂正呢,怎麼不見他?”
對高力士來說,李隆基看重的人,就是他值得關注的人,李隆基有空閒時,不時臨摹鄭鵬的字,最近就是批改奏摺,裡也哼著鄭鵬作的《送別》歌,不止一次說過曲調一絕,有很多借鑑的地方。
皇帝都這麼重視,作爲李隆基的心腹太監,高力士自然格外重視。
崔雲峰聞言楞了一下,馬上說:“鄭樂正這幾天抱恙,在休養中,間中來一次,早上還在的,現在不知哪去了。”
“抱恙,沒事吧?”
“應該沒什麼事,早上看到鄭樂正面紅潤,一大早在皇城溜。”崔雲峰假裝不經意地意。
高力士聞言,馬上放下碗,吃驚地說:“唔,剛纔說什麼,雜家沒聽錯吧,在皇城留?”
崔雲峰故意提出,就是想引起高力士的注意,要知在皇城溜烏是一件很不嚴肅的事,要是引起高力士的不快,治鄭鵬一個大不敬的罪,那就太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