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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高歌》169 鄭鵬的”軟肋“

長安城,這座當時世界上最大、最繁華的都城,除了整齊的規劃、半軍事化的管理讓人津津樂道外,有一種現象也很有趣,就是越大,起得越早。

唐朝上朝的時間是卯時(凌晨4點-5點左右,點名做“點卯”就是這樣來的),《明皇雜錄》:“五鼓初起,列火滿門,將趨朝,軒蓋如市。”

這是曉朦朧中百上朝的真實寫照。

上朝的時間是卯時,可是員不能一起牀就上朝,上朝前要洗刷、要吃點東西,要注意儀表,還得計算從家裡到皇宮所需要花費的時間,很多大臣凌晨三點左右就要起牀準備。

有些員爲了多睡一會,就算買不起皇宮附近的房子,也在附近租,像宰相姚崇本來住得遠,爲了方便進宮,便在崇仁坊租了一宅子。

這是重臣的待偶,普通員起得也早,大唐員視事(唐朝把上班辦公稱爲視事)是每天早上太升起時,中午便休回家,只工作半天,留下一定的人手值就行,不過需要準備的不多,可以起得比上時有重臣稍晚。’

至於普通百姓就沒那麼多規矩,要是沒事,摟著自家婆娘,想睡到幾點就睡到幾點。

鴻臚寺的雜役呂全,每天都是第一個到鴻臚寺,在主事們來到前打掃一下,衝好茶,七月四號這天,當他到達鴻臚寺時,郝然發現崔卿提前一步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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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的見過崔卿。”呂全連忙上前行禮。

“免禮”崔雲峰一邊看著外面,一邊隨口應府。

呂全有些好奇地說:“崔卿,今日怎麼這麼早?”

“有些事沒做好,就提前來理一下。”崔雲峰肯定不會說自己是太興,早早跑過來,就等著給鄭鵬一個下馬威。

“呱呱”這時跟在崔雲峰後面的僕人,從他懷裡傳來奇怪的聲音。

看到呂全有些好奇,崔雲峰乾咳一聲,然後開口說道:“呂全”

“小的在。”聽到崔喚,呂才馬上應道。

“這裡先不用管,你到朱雀門哪裡候著,看到鄭樂正來,第一時候通知某,越快越好,明白嗎?”

“明白。”呂全雖說有些不解,可還是忠實執行崔雲峰的命令。,

等呂全走後,阿纔有些奇怪地說:“小郎君,其實不用來得那麼早,鄭鵬那傢伙,每次都是日上三竿纔到,他來這裡那麼久,也就只有一天準時。”

“不早,爲了這一刻,某等得太辛苦了,現在真是一刻也不願等待。”崔雲峰咬牙切齒地說。

阿才瞄了自家小郎君一眼,張張,最後什麼也沒說。

不得不說,鄭鵬那傢伙,真才實學沒親眼目睹,可他氣人的本事還真不錯,自家爺平日是多注重儀態的人啊,是被他得快要發瘋,不僅那套名貴的越窯茶摔沒了,就是他平日最寵的曖牀婢,也沒被他訓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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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早上,崔雲峰都有些心不在意,不時往外打量,生怕鄭鵬來自己沒看到,等到日上三竿,都快夫石”了,鄭鵬這才姍姍來遲。

呂全來稟報時,崔雲峰正好看到鄭鵬慢條斯理地捧著烏走過來,一邊走還一邊拍打著烏殼,好像有多大仇恨一樣。

崔雲峰一看到鄭鵬,眼神馬上變得不爽:這傢伙,一個小小的樂正,想什麼時候來就什麼時候來,比自己這個卿過得還滋潤。

最可恨的,烏背上“阿土”兩個字,寫得更大了。

“細狗。”崔雲峰在鄭鵬走近時,突然大聲道。

鄭鵬明顯楞了一下,然後“假裝”左右看一下,有些驚訝地說:“崔卿,你剛纔什麼,皇城裡有狗?”

裝,繼續裝,崔雲峰心中一樂,確信“細狗”是鄭鵬的名,於是笑呵呵地說:“不是,細狗是某養的一隻癩蛤蟆。”

“小郎君,你的細狗來了。”這時阿才滋滋把一繩子放在崔雲峰手裡,繩子的另一頭,繫著一個大、外形醜陋的癩蛤蟆。

崔雲峰用力一拉,把癩蛤蟆弄得慘一下,然後用腳輕輕踩它一下,張口訓斥道:“細狗,你這個癩蛤蟆,難看就難看吧,天天呱呱個不停,癩蛤蟆就是癩蛤蟆,還想吃天鵝,愚昧無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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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鵬的臉有點不自然,不過還是笑著說:“崔卿怎麼養蛤蟆了?”

崔雲峰把鄭鵬的神盡收眼底,心裡的冷笑,越發覺得有自己抓住鄭鵬的肋,聞言解釋道:“有大師說,某邊最近有小人作祟,養個蛤蟆能消災解難。”

這時蛤蟆“呱”的了一聲,崔雲峰一腳把蛤蟆踢了二步完,不顧蛤蟆的慘,張口就罵道:“細狗,什麼,平日就數你最閒,幹得得多,你是癩蛤蟆啊,還以爲自己是什麼大人,呸。”

鄭鵬有些不太自然地說:“崔卿,怎麼他細狗,聽起來可是不雅,不如改一個文雅一些的名字吧。”

哼,你當然想它改名,崔雲峰心裡冷笑地想,因爲他認定這是鄭鵬的名。

崔雲峰皮笑不笑地說:“沒事,這細狗就是賤骨頭,給他起好的名字不起的,再說起好的名字怕引起誤會,細狗這種賤名沒人起,就他細狗好了。”

說到這裡,崔雲峰似有所指地看著鄭鵬:“怎麼,鄭樂正有意見?”

“沒,沒”鄭鵬用力扯了一下烏:“阿土,你那**擡那麼高幹什麼,得瑟是不是,再得瑟看我不把你閹了。”

崔雲峰眼裡閃過一寒見,對著癩蛤蟆又是一腳:“細狗,你這個賤骨頭,該時不,不該時又,信不信把你也撕爛,免得看著煩燥。”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著、罵著,把鴻臚寺的人都驚呆了:一個四品卿和一個名滿天下的大才子,一人拖著癩蛤蟆,一人拉著烏,好像潑婦罵街一樣,到底發生什麼事?

畫風說不出的怪異。

這年頭,流行養這些小玩意了?

很快,鴻臚寺的人發現兩件奇怪的事,一是鄭樂正的病,怎麼也不見好轉,每天還是打折扣一樣只練小半個時辰,而一向嚴肅的鴻臚寺,好像了一個小戲臺,鄭鵬和崔雲峰,各自拉著自己寵,每天都“友好”地聚一塊流,也不知在聊些什麼。

反正兩人的臉都不太好,約中帶有劍撥弩張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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