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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高歌》175 崔源再現

王不過項,力不過霸。

這裡的項是西楚霸王項羽,霸王舉鼎威震天下,爲推翻暴秦勞心勞力,鴻門宴對劉邦之屑小不屑一顧,對人之可表天地,更以無見江東父老自刎烏江,平生所爲盡顯王者之氣,王者就、名聲、影響沒有超過楚霸王項羽的,這就是王不過項。

西府趙王李元霸,天生神力,三錘震飛宇文都,一招翻裴元慶,敢舉錘罵天,是有公認最有力氣的,這就是力不過霸。

帥不過三秒,說的則是崔雲峰。

鼓起勇氣,帶上家奴,抄上傢伙,騎著高頭大馬,發誓爲尊嚴而戰,大有“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的氣勢,心裡都想著怎麼好好教訓鄭鵬一頓,消一下心裡的惡氣。

打鄭鵬不僅是一種發泄,還是一種態度,向高力士傳遞一個信號:自己是被冤枉的,就是被武候鋪抓去也認了,沒想到,剛出門讓汝王的車駕撞了。

連解釋的機會都沒有,一羣人如狼似虎的撲過來,不由分說舉起老拳就打,崔雲峰看到那輛代表皇室的黃馬車,一句話也不敢說,也不敢反抗,只能抱著頭,不斷地求饒。

郡王李璡是寧王李的長子,李是睿宗李旦的嫡長子,也是李隆基的大哥,李隆基能順利登上皇位,就是李有退讓並大力支持,兄弟之間的誼非常深厚。

李隆基對這位侄子也很看重,封爲汝郡王,平日也讚賞有加,李璡絕對是長安最不能惹的人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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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出門就無端被打,簡直就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

打了近二刻鐘,李璡的手下這才罵咧咧收手,看著被打得渾是傷、渾破爛的崔雲峰等人,冷哼一聲,然後揚長而去。

崔雲峰舊傷未好,又添新傷,特別是兩隻眼晴,又黑又腫,就像一對熊貓眼,那些下人看到崔雲峰的樣子,想笑又不敢笑。

其實也笑不出,崔雲峰被調去安西,下人的命運只有兩種,一是跟著崔雲峰到苦寒之地,二是被賣到人市,無論是哪種結果,都不是好事。

“小郎君,你沒事吧,要不要請個郎中看看?”旺叔看到崔雲峰那悲慘的樣子,忍不住開口說。

“不用,還死不了。”崔雲峰有些頹廢地說。

一個人倒黴起來,喝水都會塞牙,想去找個場子,一出門就被撞了,也不知是不是汝郡王的馬驚還是什麼,原因是怎樣不重要,重要的是,對方打人不需要講道理。

就是想找地方評理也沒去。

“小...小郎君,那這仇我們還報不報?”阿才說話有點泄風,剛纔混戰中,他被打掉了兩隻門牙。

“去”崔雲峰突然站起,咬牙切齒地說:“我們人多,就是傷了也不怕,都不用換服,到時全部乘馬車去,真是鬧上府,就說是他們打的。”

憑什麼姓鄭的潑自己髒水,自己不能嫁禍一次給他。

阿才大手一揮:“聽到沒,小郎君有令,一會誰也不許後退,也不許手,要不然可別怪我阿纔不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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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當崔雲峰想帶人去鬧事時,正走到門口,突然收住腳步,臉大變,連忙行禮說:“侄兒振見叔父,不知叔父到訪,有失遠迎,還請叔父恕罪。”

如果鄭鵬在這裡,肯定也會臉大變,因爲擋在崔雲峰面前的,正是當日在貴鄉鄭家出現、綠姝的親爺爺崔源。

崔源的頭髮好像更白了,材還是那麼瘦削,不變的是,他的氣場依然強大,那目有如利刃般直人心。

沒人知道他怎麼進來,就像當日出現鄭鵬家一樣突然。

崔源打量一下準備出發的二十多人,或者說二十多個傷痕累累的人,冷聲問道:“這是要去哪裡?是想找高公公報仇,還是去找鄭鵬晦氣?”

“找鄭鵬討還一個公道。”崔雲峰對自家叔父瞭解況並不吃驚,就像不奇怪他突然出現一樣。

語氣裡,甚至帶著一和敬畏。

崔源冷哼一聲,徑直走到大堂上首的位置坐下,這纔開口道:“把人散了。”

“可是叔父,我...”

崔雲峰只是說半句,就說不下去,因爲崔源那有如利刃的眼神正盯著他,一看到那眼神,就是心有不甘的崔雲峰也得乖乖地照辦。

都不用說話,是那眼神和氣場,就讓崔雲峰生出一種無力

“退下,都退下,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許進這裡。”崔雲峰忙把下人都趕走。

有外人在,叔侄說話不方便,特別是自己這個叔父,辦事喜歡低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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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人都走了,崔雲峰親自給崔源倒茶,一邊倒一邊說:“叔父,你怎麼有空來了?不忙嗎?”

“忙,可再不來,你就得出事”崔源冷冷地說。

崔雲峰看了崔源一眼,小聲地說:“叔父,那個鄭鵬欺人太甚,還請叔父爲晚輩出一口氣。”

“此事就此打住,報復的事放在一邊,晚上收拾好,明天坊門城門一開,第一時間離開這裡趕赴安西都護所,有多快跑多快,到時相關手續我會派人給你送去。”崔源一臉冷靜地說。

“就這樣就走?”崔雲峰有些不甘地說:“就這樣讓鄭鵬那田舍奴得意?”

“砰”一聲,崔源猛地一拍桌子,生氣地說:“田舍奴?真是田舍奴,你連一個田舍奴都鬥不過,還讓一個田舍奴毀了你的大好前程,落得一個過街老鼠的下場,還有臉面在這裡說話?”

崔雲峰楞了一下,很快臉漲紅地說:“就是一時不小心,著了他的道,過街老鼠算不上吧?”

“算不上?你知不知道,現在有二個皇子、一個公主還有三個郡王想整你,就像剛纔汝郡王一樣,他們打你沒什麼懲罰,還有機會收穫高力士的激,還不是過街老鼠?”

說到這裡,崔源一臉嚴肅地說:“看來這事你還不清楚自己輸在哪,告訴你,第一時機不對,鄭鵬在皇上哪裡掛了號,最近又在左教坊立了一功,陛下破格調他爲接待副使,明眼人都在看出陛下要重用鄭鵬,給機會他立功,這個時候跟他鬥,明智嗎?”

“二是態度不夠端正,一開始就小看鄭鵬,總以爲自己出好、階高,沒想到自己一步步掉到對方心設下陷阱,這個鄭鵬的手段以人意料,有些細節老夫都沒想明白。”

“叔父所言極,侄兒謹記在心。”崔雲峰連忙說。

一聽到哪麼多人要打自己討好高力士,崔雲峰嚇得臉發白,哪裡還怕再提報仇,連忙答應。

不用說,自己沒有撒職,還能同級調崗,十有八九是叔父從中出了力,要不然以高力士的格,沒打大牢也得一層皮。

看到侄兒聽話,崔源輕輕拍拍他的肩膀說:“峰兒,你仕途太順,反而不利於擅長談判,去安西靜幾年,就當修心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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