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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高歌》692 出人意料的決定

“謝郡主。”鄭鵬連忙表示謝。

蘭朵揮揮手說:“好了,你的事本郡主不想理,人是你的了,隨便吧。”

認識鄭鵬後,蘭朵跟著沾了不,表面不在乎,心卻一直想回報一下,畢竟不能不付出,只是鄭鵬的運、財運和桃花運都很暢旺,找不到合適的禮,一直拖著,這次弄來死對頭的,正好借花敬佛。

雖說把依秋帶回族裡能出一口惡氣,權衡之下,還是送給鄭鵬符合利益最大化。

鄭鵬看看面無表的伊夥,也不好在衆目睽睽之下拉著走,開口道:“紅雀,帶上。”

紅雀瞄了鄭鵬一眼,很快面無表地走過去,只見右手一揮,閃電般在依秋的腦後拍了一下,然後一手抱著昏倒伊夥的腰肢跟在鄭鵬後面。

“怎麼把打昏迷?”鄭鵬吃驚地問道。

作似曾相識啊,記得在貴鄉縣第一次看到紅雀時,也是這樣對綠姝,一下就把緒失控的綠姝制服帶走,沒想到在這裡也一樣。

這個紅雀,看似一個文靜的,可起手來那一個乾脆,一點也不拖泥帶水。

紅雀面無表地說:“這樣做,是爲了姑爺好。”

“爲我好?好在哪裡?”

“一會得經過軍營吧,要是這個的突然大大喊,姑爺是鎮西將軍,還是博陵崔氏的婿,這臉面還要不要?再說這個的是仇人,絕不能掉以輕心,姑爺還記得迪的下場嗎,紅雀也是爲了姑爺的安全著想,一會還能省不功夫呢。”

鄭鵬一時語塞。

是在跟依秋新婚之夜被殺,據說被一刀中心臟,死的時候雙眼圓瞪,估計他怎麼也想不到自己剛娶回的,不是陪伴自己終老的妻,而是索命的閻羅,伊秋看起來雙眼空無神,整個人有如,好像只空有一個好看的外殼,楚楚可憐,鄭鵬差點忘了新婚夜手刃親夫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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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雀前面說得好,不過最後一句話聽了讓人莫名尷尬,什麼一會還能省不功夫,這不是暗自己趁伊秋昏迷時做一些的事?

至於嗎?

不管怎樣,最後還是蘭朵把運伊秋進軍營的大木箱給了鄭鵬,用同樣的方式運回後山。

鄭鵬並不怕人非議,可帶著一名材暴穿過軍營還真是不妥,就怕搖軍心。

伊秋做了一個夢,夢裡自己還在位於大唐境的葛邏祿地盤上,騎著自己心的小白馬,一邊揮著長鞭放牧一頭頭壯的綿羊,一邊快樂地歌唱,而在草原的不遠外,一名強壯而俊俏的勇士騎著馬給自己送來一束剛摘下的鮮花.....突然間,快跑到自己面前的勇士變了一匹兇狠的狼......

“啊,不要傷我”的一聲,伊秋嚇得大一聲,然後猛地從牀榻上坐起。

“伊秋小姐,不要急,你現在很安全。”突然間,房間裡響起一個溫的聲音。

有人?

剛纔惡夢中驚醒的伊秋嚇了一跳,回過神來,這纔想起自己不再是那個生活在西域、被大唐皇帝冊封爲郡主的人,現在的自己,被打上背叛的標籤,不僅被迫遠離故土,還要寄下籬下仰人鼻息。

伊蘭回過神,下意識首先看看自己的況:幸好,上的虎皮還在,裳完好,也沒到異樣,也就是說自己在昏迷時沒遇到侵害。

暗暗鬆了一口氣,又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環境,發現自己住在一間裝潢不錯的房子裡,房子很新,甚至聞到鋸子鋸開木頭的那木材特有的香味,房間擺了不擺設,榻鋪著的被蓋、被子用的面料,都是價值不菲的綢了,讓人到驚訝的是,還薰了只有上流貴族才用的檀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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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間,伊秋以爲自己律城最豪華的客棧,可聽到士兵訓練的聲音不時傳來,知道自己還在唐營的軍營。

房間除了面前,前面那張桌上還坐著自己大哥曾經的結拜兄弟鄭鵬。

要是沒猜錯,這間房就是鄭鵬的。

伊秋坐在榻上,瞄了自斟自喝的鄭鵬,猶豫一下,有些苦地說:“不敢勞鄭將軍擔心。”

此時伊秋的心很複雜,要是葛邏祿和大唐沒有鬧翻,自己的哥哥庫羅跟兄弟還是結拜兄弟,自己就不用怕了。

可惜,一切都回不了過去。

鄭鵬只是看了伊秋一眼,很快自顧玩弄手裡的茶杯,頭也不擡地說:“伊秋小姐放心,你只是睡了一覺,什麼事都沒發生。”

伊秋聞言面滯,很快有些落漠地說:“伊秋是將軍的俘虜,怎麼置是將軍的事。”

現在不侵犯,不代表以爲也不侵犯,只是早晚而己,伊秋心已經看這個世界。

人的命運,向來就是掌握在男人的手裡,自己作爲葛羅祿的郡主,在郡主的便利時,也要盡到做葛邏祿郡主的義務。

所謂的義務,就是維護葛羅祿的利益:需要自己下嫁給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伊不拉時,伊秋沒得選擇;需要伊秋作棋子,以親迷突騎施,伊秋還是乖乖地爲迪穿上嫁,然後在新婚夜親手取了他的命。

伊秋心有點不高興,但還是從了,因爲這個時代子的命運都一樣,就是天朝上國的公主,爲了大唐的利益,或是嫁重臣家拉攏,或是遠嫁他鄉和親。

幸好,眼前這個鄭鵬,長得不錯,怎麼也比爲那些老頭的玩強。

鄭鵬沒有說話,拿起茶壺倒了一杯新茶:“伊秋小姐,要不要喝點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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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鄭將軍,你打算怎麼置我,或是,把我送給哪個人?”伊秋哪裡還有閒心喝茶,連忙把心裡的疑問提出來。

看起來這個鄭鵬心還不好,起碼現在好說話,趁機會問出來,早點知道自己的下場,免得心裡七上八下。

至於自殺,沒到最後一步伊秋也不會這樣做,被俘的時候就打算好:不能就這樣白白死去,得找機會逃回去。

不僅僅是給自己出一口惡氣,也是爲了葛邏祿著想:自己跟丈夫伊不拉到大律的事,很人知道,而突騎施的郡主卻得到準備的報,在途中設伏,伊不拉死了也就死了,反正自己不喜歡他,不過出賣自己的人一定要找出來。

一想到自己阿爸和哥哥邊有細作,葛邏祿一族就像在懸崖上行走,一不小心就摔個碎骨。

伊秋心裡暗暗給自己打氣:爲了阿爸和大哥,爲了葛邏祿一族,自己不能這麼輕易死去。

鄭鵬放下茶杯,有些吃驚地說:“送人?誰說要把你送人?這消息是聽誰說的?”

從蘭朵的手裡接來後,在伊秋醒過來之前,自己還沒跟伊秋說過一句話,怎麼就有要把送人的說法。

伊秋面無表地說:“鄭將軍把我從突騎施郡主手中要來,可鄭鵬本對我沒那個意思,不是送人,難道留下來做雜活?”

眼睛是心靈的窗戶,從一個人的眼睛可以讀出很多東西,伊秋在鄭鵬的眼裡讀到一剎那的驚豔、驚訝和同,但就沒有慾,知道鄭鵬對自己沒興趣後,就開始思考自己的下場。

鄭鵬對自己沒興趣,對伊秋來說算是一個好消息,起碼自己不用擔心馬上就要被人玩弄,不過伊秋心裡還有一失落,要知伊秋對自己的容還是很有自信,一度以爲沒有男人能拒絕自己。

還想著以鄭鵬,現在看來,這一步可以省下。

鄭鵬哈哈一笑,很快說道:“除了送人、做雜活,難度就沒有第三種選擇?”

“選擇?什麼選擇?”伊秋把話說開,也沒那麼多顧忌,有些嘲諷地說:“難不,你還會念舊事,把我放了?”

鄭鵬擡頭看了依秋一眼,語出驚人地說:“要是我真是念舊,念你大哥庫羅跟我曾是結拜兄弟的份上,把你放了呢?”

伊秋瞳孔一,心中打了一個激靈,不過很快搖搖頭說:“鄭將軍,你們大唐有一句話人爲刀俎,我爲魚,現在我就是任你宰割的魚,就不要再戲弄我了。”

自己大哥和鄭鵬是結拜過,一度關係極好,聽大哥說過,一起喝過花酒,一起打過紈絝子弟,一起在戰場上拼過命,可以說有過命的,可隨著兩人割席斷義後,所謂的兄弟義,也隨著那一割煙消雲散。

起碼伊秋心裡還真不抱任何希

“戲弄?至於嗎”鄭鵬哈哈一笑:“伊秋小姐,有一件事你還真沒想到,我就是一個很念舊的人,不是開玩笑,夜後我會派人送你出軍營,這樣你就可以回到你家人的邊。”

“你...你...有什麼謀,想跟著我,找到葛邏祿一族的容之地?”伊秋有些警惕地說。

“哈哈,哈哈哈”鄭鵬聞言,忍不住大笑起來。

鄭鵬一笑,原來還鎮定的伊秋馬上張起來,連忙問道:“你,你要幹什麼,不要來,我,我不會上你的當。”

“好了,不用張”鄭鵬揮揮手說:“伊秋小姐,你想多了,現在所有人,都知你們投靠了吐蕃,而吐蕃不仗義,把你們安置於在羌塘那個鳥不拉屎的地方,想必不用再跟蹤你去找吧,再說我們連你去哪裡這麼重要的報都能弄得到,葛邏祿那麼多人,要找你們的營地本就不是事。”

依秋一想也是,心中暗暗鬆一口氣。

緩過神來,依秋的腦袋很快靈起來,對鄭鵬洋洋自得的樣子很不喜歡,甚至有些討厭,有心想打他一下,忍不住反駁道:“鄭將軍真會給自己戴高帽,就是知道我們葛邏祿一族的營地又能怎樣,那是吐蕃,神佑之地,唐軍一踏進吐蕃的國土就會遭到詛罵,任你雄兵百萬也能只能幹瞪著眼。”

“伊秋小姐說,依你的說話,對葛邏祿一族來說,吐蕃是神佑之地,而對大唐來說,吐蕃就是詛咒之地,對嗎?”

“沒錯,就是這樣。”

鄭鵬饒有興趣地問道:“哦,爲什麼會這樣,依秋小姐知道嗎?”

伊秋哪知爲什麼,只好把大哥跟自己說的照搬出來:“原因不是很簡單嗎,葛邏祿一族是吐蕃的朋友、盟友,而大唐是吐蕃的死敵,吐蕃的神靈會保佑它的朋友,懲罰它的敵人,所以對葛邏祿一族來說是神佑之地,對你們來說就是詛咒之地。”

“是嗎?”鄭鵬質問道:“既然是盟友,還是朋友,怎麼會把最貧瘠的羌塘安置你們呢?至於神佑,見仁見智吧,據說你們葛邏祿一族進吐蕃時,可遭了不罪,曾經一天死掉一百多人,這還神佑之地?”

除了吐蕃土生土長的人,任何人到吐蕃,特別是海撥高的地方也難適應,葛邏祿背叛大唐後,西域已經沒了它的容之地,只能投靠吐蕃,充當吐蕃的打手,別看葛邏祿一族現在是過來了,剛到吐蕃時,高原反應可要了他們不命。

伊秋聞言語塞,不過很快辯解道:“安置到哪裡,那是男人們的事,我只是一個弱子,不過問也不評價,至於鄭將軍所說傷亡的事,沒錯,的確有,此事吐蕃的大師已經解釋過,有些人沒福消,只能怨他們福薄。”

剛進吐蕃時,葛邏祿一族太慘了,大批大批百姓病倒,每天都要傷人,附近那片埋葬骸的土地,每天都添不墳頭,不僅僅是人,那些葛邏祿一族賴以生存的牲口也大量死亡,幸好牲口死了也能吃,吃不了可以製乾糧,而吐蕃倒還要一些臉面,估計看到葛邏祿還有利用價值,幫葛邏祿補充了不牲口,還免徵三年稅收,這才熬了過來。

好吧,福薄也是一個不錯忽悠人的理由。

鄭鵬本想說吐蕃人所謂的福,就是不斷抓葛邏祿的人口到黑市賣錢,不過看到伊秋一臉悲傷的樣子,很快沒了爭辯的興趣。

爭辯贏了一個弱子,沒有,也有些殘忍,對一個還在如花年齡的伊秋來說,早已不堪負荷。

“好了,開門見山吧”鄭鵬很乾脆地說:“伊秋小姐,你幫我一個小忙,我就答應放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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