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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高歌》729 邏些城的烽煙

北風呼嘯,雪花飛舞,山上、枝梢上、地上全是潔白無暇的雪,持續三天的大雪,好像給大地披上了一件銀裳,看起來純潔而麗,只是,一狼煙破壞了天地間的這份純潔、好。

邏些城城牆的門樓上,一名穿名貴狐裘的中年人正在小聲地數著:“一、二、三、四......”

當這名中年人在眺時,城牆上的士兵一個個都站得筆直,大氣也不敢吸,生怕打擾了這個中年男子的沉思,原因很簡單,這位正值壯年的中年人正是鎮山將軍般諾,出自王族悉野部,般諾不僅出高貴,還是吐蕃一名傳奇式的戰將,曾連續三年奪得吐蕃比武的魁首,多次率兵南下開疆拓土,威名遠播,現在泥婆羅、象雄等對吐蕃王室百般恭敬,不了般諾的功勞。

邏些城的城防,也是般諾負責。

“一直找不到人,原來到了這裡,般諾,接風的營帳裡,酒已經溫熱,來自泥婆羅的已翩翩起舞,怎麼跑到這裡吹寒風呢。”一名穿明鎧、披紅皮披風的人走過來,饒有興趣地問道。

般諾扭頭一看,嚴肅的臉上很快出現了笑意:“還以爲是哪個呢,原來是我最好的朋友傑桑格,是酒不好喝還是人不夠熱,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傑桑格是威勇將軍,鎮南大營的副將,大相悉諾邏恭祿把邏些城附近的諸部的兵馬集結討伐葛邏祿,邏些城的兵力有些薄弱,赤德祖贊下令傑桑格率將本部兵馬到邏些城協助防

別看傑桑格只是一個鎮南大營的一個副將,可他出自尊貴的沒廬氏一族,還是老贊蒙的親戚,親切地老贊蒙爲姑木,可以說是自己人,找自己人守護邏些城最合適不過,傑桑格和般諾有親戚關係,又是從小一起長大,彼此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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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了歡迎傑桑格的到來,城中舉行一個宴會,般諾聽說有狀況,中途退出宴會,踏上城牆的門樓看況,沒想到傑桑格也跟了過來。

傑桑格呵呵一笑:“沒有般諾在場,多好的酒也沒有滋味,多漂亮的子也失去,跟那些酒囊飯桶一起逢場作戲,還不如找老朋友、老對手聊聊天更有趣,對了,你還沒說爲什麼中途退席呢。”

般諾指著遠升起的煙柱,苦笑地說:“傑桑格,你看到沒有,一共十四狼煙,沒想到吐蕃有一天這樣,哪裡還有心思吃得下。”

吃到一半,手下稟報在邏些城外面發現多狼煙,般諾心裡有事,就來看個究竟。

傑桑格不以爲然地說:“自葛邏祿背叛時起,狼煙什麼時候停過?葛邏族可不是那種只會放牛養羊的普通部族,在西域時就是大唐手裡的一把利刃,族裡很多作戰經驗富的百戰兵,最擅長就是虛張聲勢,通過種種假象來迷敵人,這些狼煙,大半是他們找人放的,目的就是擾我們的部署,好讓他們們混水魚。”

停了一下,傑桑格有些憤憤不滿地說:“其中還有很多是大唐的細作放的,生怕吐蕃不夠,到生事,昨日又有一名千戶遇襲重傷,真是沒消停了。”

“那是自然的,吐蕃越,對大唐越有利,大唐人那麼明,那會放過這種絕好的機會。”般諾苦笑地說。

傑桑格倚在水泥建造的城牆上,有些憤憤不平地說:“贊普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勸得葛邏祿來投,得到他們相助,吐蕃如虎添翼,偏偏有些人的腦子燒壞了,是把葛邏祿得造反,烏倫呷瑪那個白癡,不僅死得窩囊,留下一大屁屎要我們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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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諾點頭附和:“葛邏祿遷到吐蕃時,某就提議給他們一塊好地,籠絡他們,可是那些部族,一個個吃著碗裡的看著鍋裡的,沒一個肯讓一點好地出來,把環境最差的羌塘分給他們,這事本來就夠傷葛邏祿一族的心,烏倫呷瑪他們倒好,百般勒索、爲難,還暗中捕捉葛邏祿一族的人賣作奴隸,難怪庫羅會再歸順大唐。”

“全盛時的葛邏祿還不錯,現在的葛邏祿在西域攻城時折損一批,在搬遷時被突騎施瘋狂追殺下人口大減,不復當年之勇,大相還誇下海口說半個月完平叛,現在可好,葛邏祿的人把羌塘、孫波搞得一團,又把戰火引到多瑪一帶,好像越平叛越,看來大相是老了。”

調到邏些城協助防守,雖說可以在贊普面前臉,怎麼說也是一個苦差,再加上平叛的事給大相悉諾邏恭祿全權負責,沒廬氏一族也沒撈到好,傑桑難免有些冤氣。

憑什麼苦差自己做,而好悉諾邏恭祿的人拿。

般諾有些擔憂地說:“庫羅那個就是一個加索(罵人話,吃屎的)的邦古(乞丐),也不知到哪個高人指點,到那些奴隸跟他,承諾只要跟了他,就不再是奴隸,跟葛羅祿的人平起平坐,還說葛邏祿的人吃什麼奴隸也吃什麼,以後還會分牲口、可以婚娶,引得不子信他,跟著他造反。”

說到這裡,般諾冷笑地說:“大相喜歡算計,這次以爲白撿起一塊大,說不起中藏有骨頭,磕掉他的門牙。”

傑桑格點點頭說:“這話說得在理,庫羅不是傻的,敢這樣做,除了烏倫呷瑪那窩囊廢做得太過分,肯定也有倚仗,對了,鎮北大營可全是銳,又有堅固水泥圍牆,怎麼會一夜之間被人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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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蕃這些年雖說作不,託贊普的福,境一直很安靜,很多人都安逸慣了,據報所知,烏倫呷瑪一看到下雪,借養病回城裡跟他的兩名新納小妾飽酒作樂,上樑不正下樑歪,聽說鎮北大營不訓練,懶於巡邏,一些將領公然在軍營喝酒、呷、賭錢,讓葛邏祿打一個措手不及又有何難”般諾一臉憤怒地說:“倒是讓他死得太輕易了。”

“將軍”這時一名百戶上前請示:“隊伍集結完畢,是否出城查看起狼煙的原因?”

般諾只是猶豫一下,很快擺擺手說:“天天這麼多狼煙示警,真假難辯,就不出去了,等報告就行。”

知道這麼多狼煙都是故意擾部置,不僅是擾部署,當中還有陷阱,那些人等斥候經過時突然發突襲,般諾已上過幾次過當,派出去查看消息的人,人多怕中了調虎離山計,人又容易讓人吃下,乾脆讓各防區的人自己去查,到時等著收報告就行。

狼煙多是示警和傳遞信息所用,可被葛祿祿和大唐的細作那樣一搞,烽火臺都了擺設,別說自己不信,上過幾次當後,很多人看到狼煙都視而不見,就當是看風景,生怕再次上當。

這不,邏些城四周的狼煙,煙柱一個比一個大,都示警半天了,也沒看到附近有什麼部隊來增援。

般諾也不管了,自己的任務就是守衛邏些城,只要邏些城無事就完任務。

“這就對了”傑桑格拍拍般諾的肩膀說:“沒事,他們鬧他們的,我們喝我們的,一年多沒見,一定要好好陪我多喝幾杯,上次跟你拼酒輸了,現在這心還沒舒坦。”

“行,今天就捨命陪君子,咱們來個不醉無歸,給個機會你報仇,看是你先倒下還是我先倒下。”

“一言爲定”傑桑格不甘心地說:“就不相信了,打不過你,還喝不過你?”

兩人正想回去繼續喝時,有個士兵突然大聲道:“不好,你們看,東面有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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