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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高歌》783 都瘋狂了

很多人做事喜歡留一手,郭子儀也不例外,爲了突圍,暗中留了不滾石、擂木、手榴彈和火彈,鄭鵬一聲令下全拿出來。

擂木、滾石、手榴彈和火彈對攻山的吐蕃人造大量的殺傷,可吐蕃人也發狠了,在次仁和聖僧的鼓下,一直死戰不退,他們用盾牌、同胞的靠近,並利用手上的弓箭對付唐軍,一時間打得難捨難分。

打仗有個定律,一鼓作氣,再二衰,三而歇,吐蕃人番衝擊了多次,付出巨大的傷亡還是拿不下,山上背水一戰的徵西軍在郭子儀、崔希逸、宋沖和陸進帶領下,挫敗吐蕃的一次又一次進攻。

“天啊,那些唐軍真是魔鬼,好像累不倒一樣。”

“那些火彈太嚇人了,差點沒把我嚇出尿來。”

“魯邦,你只是驚訝,卡丹那個像狐狸一樣膽小的傢伙,還真是嚇出尿來,真丟人。”

“進攻多次了,真不行,不行,阿爸啦、阿媽啦還等着我回家呢。”

“退吧,我們也盡力了。”

“大將軍和大相的人馬都攻不下,憑什麼讓我們來送死?”

人一多,總有一些膽小一點、怕死一點、意志也不夠堅定的人,打着打着就撤退了。

吐蕃人以遊牧民族爲主,生兇悍、善騎,普通百姓的素質不一定比軍隊低,但普通百姓跟軍隊的最大區別是紀律,軍隊接到命令,無論如何都會執行,而普通百姓不同,一旦他們心生怯意或退,就會選擇後退,而人又有盲從,看到別人退後,自己也會跟着退後,先是一小部分人後退,很快就出現大面積的潰退。

“大將軍,怎麼辦,要不要出風紀隊?”悉諾邏恭祿有些焦急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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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指着這些賤民去做炮灰,要是這些賤民都跑了,還得自己部下去拼命,前面的傷亡太大,大得到悉諾邏恭祿都心疼的地步。

最怕就是自己全力消滅唐軍後,因兵力消耗過大,最後替他人作嫁裳。

“不行,人太多,容易招惹反彈,要是惹了衆怒引發大規模的訌,到時就便宜鄭鵬他們。”

頓了一下,坌達廷面凝重地說:“這裡出了這麼大的事,而葛邏祿一族到現在還沒有出現,很不尋常,我們要防止葛邏祿的人在背後捅刀子。”

要是一萬幾千普通百姓,就是把他們全殺了也問題,問題是現在百姓有三四萬人之多,要是鬧翻,後果不堪設想,最重要的一點,坌達廷知道葛邏祿從多瑪轉移到納木錯,近期瘋狂攻擊吐蕃聯盟的後勤補給,然而,這幾天葛邏祿一族好像消失一樣,一直沒有它的消息,非常可疑。

悉諾邏恭祿不捨自己的部下去送死,坌達廷何償又捨得。

“那,那怎麼辦,就讓這些賤民就這樣拍拍屁就走嗎?”悉諾邏恭祿一臉不甘地說。

坌達廷沉着臉想了想,最後一咬牙,拉過一名侍衛在他面邊說了幾句,沒一會,那名侍衛把一臉愕然的墀鬆蘭若帶到自家主人邊。

“阿爸啦,這麼急找兒,有事嗎?”蘭若有些驚訝地問道。

以前坌達廷從來不讓蘭若接近戰場,跟他說這是男人的事,就是這次默許留在營中,也不讓蘭若接近前線,突然派人把蘭若來,蘭若一時也想不明白。

事態越來越急,坌達廷也顧不得解釋,而是開門見山地說:“蘭若,我的好兒,現在來不及跟你解釋,墀鬆一族需要你,你願意爲族人犧牲自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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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若愕了一下,眼裡現出一複雜的神,不過很快堅定地說:“願意!”

肯定是十萬火急,阿爸啦纔會把自己推出去,蘭若知道但凡有一點辦法,坌達廷也不會這樣做,既然開了口,肯定是不能挽回。

蘭若知道自己父親的脾氣,他一旦決定就不會再改變,與其說詢問是尊重,還不如說是知會。

“好!跟我來”坌達廷拉兒走上最靠前瞭塔的最高,這時下面突然響起震耳聾的鑼鼓聲,一下子吸引了所有人的眼,包括那些大批從烏古拉山上撤下的吐蕃普通百姓。

看着圍觀的人羣,坌達延大聲地說:“諸位吐蕃的子民,在吐蕃犯案累累的賊人就在山上,引起神靈憤怒的賊人就在山上,殺起你們贊普的賊人就在山上,你們就這要走了,甘心嗎?不想報仇了?不怕神靈怪罪?我們在烏古拉山下聚集了超過十五萬的軍民,而賊人還不到一萬人,傳出去不怕別人笑話嗎?”

現場很多人愧地低下頭,不敢直視坌達廷的眼睛。

坌達廷稍稍回了一下氣,繼續大聲說:“本將的婿曲批,擅自撤退被我當場正法;兒子次仁帶頭衝鋒,生死未卜,現在把本將最疼兒蘭若也獻出來,只要是吐蕃的子民,無論年齡、種族、出,只要第一個攻唐軍大營,即可爲本將的婿。”

什麼,爲大將軍的婿?

在場的男人,一個個興得雙眼都紅了。

墀鬆蘭若是吐蕃有名的人,誰都知大將軍坌達廷最疼就是蘭若,要是娶了蘭若,爲坌達廷的婿,那就是人與事業兼得,對那些出平凡的吐蕃男子來說,爲坌達廷的婿,可以鬥三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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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就是鬥幾輩子也不一定能功。

悉諾邏恭祿被坌達廷的舉驚訝,他沒想到坌達廷能付出到這個程度,回過神來大聲說道:“蘭若是本相的侄,要是蘭若出嫁,本相贈送一萬兩黃作爲添妝。”

坌達廷都做出這麼大的犧牲,悉諾邏恭祿也不能再沉默。

娶得人歸,爲現在吐蕃最有權勢人的婿,大將軍陪嫁多先不說,是大相就給一萬兩黃金作添妝,一共有三份大禮,而每一份大禮都足以讓人心,甚至瘋狂。

“殺唐狗,娶蘭若!”

“殺唐狗,娶蘭若!”

“殺唐狗,娶蘭若!”

不知誰先喊出來的,原來從烏古拉山撤退的吐蕃人一邊,一邊紅着眼向山上衝。

拼了,現在兵荒馬,這條小命不知什麼時候沒有,聖僧說殺唐軍能積德,大相說殺得多賞得多,而大將軍把自己最漂亮、最疼兒蘭若推出來,在戰場上選婿,還有什麼好猶豫。

重賞之下必有勇士,何況現在不止是重賞,而是重重重賞,這時候不拼,什麼時候拼。

吐蕃人一發瘋,守在最後一道的徵西軍力大增,擂木、滾石和火都消耗一空,箭矢也消耗得差不多,只能依靠地型全力阻殺吐蕃人進攻,可吐蕃人就像割不完的韭菜,割完一茬馬上又長一茬,好像殺不完一樣,不將士都殺得手,殺得刀刃都捲起來了。

不到二刻鐘的時間,最後一道防線二度告急,差點讓瘋狂的蕃兵衝破防線,好在郭子儀神勇非常,每次都手提鑌鐵大刀衝敵羣,秋風掃落葉把敵人趕殺出去。

“三弟,吐蕃人太多,兄弟們快頂不住了,快作決定吧。”崔希逸有些擔心地對鄭鵬說。

要是上的火充足,鄭鵬還能大方一點,可現在自己都有點自難保,聞言看看山下集得像螞蟻的吐蕃人,再看看有點力不從心的徵西軍,咬着牙說:“時機到了,二哥,按計劃行事。”

算起來,足足打了半天一夜,就是鐵人也得累倒啊。

崔希逸應了一聲,帶了幾名親信,飛快向山上爬去。

敵人越來越多,看到況危急,徵西軍最能打的郭子儀、陸進和宋衝都親自在前線指揮,自己不時加戰鬥,現場的戰況到了白熱化。

眼看吐蕃人步步推進,而徵西軍有些疲於應對,有點眼可見地敗退時,突然間,郭子儀聽到後面轉來鳴金收兵的信號。

聽聲音是三長二短。

郭子儀眼裡閃過一殘忍的神,大一聲:“蕃狗太兇,兄弟們先撤,走!”

徵西軍出征前,訓練了五年之久,可以說訓練有素,郭子儀一聲令下,徵西軍的將士二話不說放下陣地,跟着的郭子儀飛快地撤後。

跟了鄭鵬後,徵西軍的戰向來不拘於泥,徵西軍的將士什麼也不想,只管聽從命令就行。

看到唐軍撤退,吐蕃人士氣大振,他們一邊揮着彎弓追殺一邊大聲道:

“攻下了,攻下了。”

“兄弟們,榮華富貴就在今朝,殺唐狗,升發財。”

“終於攻下了,戰死這麼多人,不能便他們,把他們都殺了報仇。”

“殺唐狗,娶蘭若!”

“殺唐狗,娶蘭若!”

吐蕃人更加興,一個個紅着雙眼繼續向前衝,好像看到吐蕃大蘭若向自己揮手,而一大堆金元寶也一錠錠向自己飛來,升發財就在眼前,還客氣什麼。

正當吐蕃人想集合一舉合下徵西軍和鄭鵬時,突然“轟隆”的一塊巨響,把吐蕃人嚇了一跳。

一名衝在最前面的壯漢子左右看了一下,很快嘲笑道:“還以爲唐狗還有火彈,要弄什麼妖蛾子呢,沒想到就是拋都拋錯了方向。”

衆人哈哈大笑起來,在他們眼中,徵西軍已是一羣死人。

“啊,你們看,山頂好像了。”一名馬臉的吐蕃人指着烏古拉山頂,一臉驚恐地說。

大夥擡頭一看,還真是,山頂上的積雪好像眼可見的速度在移

“撤,撤,快撤啊”一名頭髮有些花白的吐蕃老者突然發瘋地吼道:“天神啊,這個時候雪崩,完了,全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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