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子儀知道鄭鵬心不好,拍拍他的肩膀小聲安道:“兵法有云,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圍攻烏古拉山的吐蕃軍民將近二十萬,我們能頂住敵人的進攻,還造那麼大的殺傷,只付出這點傷亡,就是最苛刻的史和諫也挑不出病,三弟不必自責。”
“這可是大唐有史以來對吐蕃以來最大的勝利,三弟,二哥沾你的福,也要跟着風了,哈哈哈。”崔希逸說着說着,忍不住大笑起來。
吐蕃是大唐的心腹大患,把吐蕃併大唐的版圖,這份功勞能跟開國功臣相提並論,升晉爵絕對跑不了,唯一的疑問是升多大的、晉什麼級別的爵。
崔希逸很疼自己的妻子郭可棠,別人妻子有的,他也希給予郭可棠,自從綠姝妻隨夫貴做了誥命夫人,寵妻狂魔崔希逸就一直爲郭可棠的誥命而努力,前面立功不,升不是問題,但晉爵很難,沒信心爲郭可棠謀一個誥命的份。
烏古拉山一戰後,崔希逸信心滿滿。
打下吐蕃還不能晉爵,簡直天理不容。
就連蘭朵也開口道:“生死由命,富貴在天,鄭鵬你已經盡力,不能苛刻自己。”
區區一萬人,在二十倍的敵人包圍下活下來,還能殲敵近十萬,這等戰績夠吹噓一輩子了,可鄭鵬還有些不滿足。
蘭朵知道,鄭鵬認爲自己算了吐蕃的雨季,雖說他及時醒悟,可後面多次說過後悔,因爲他認爲,要是再小心一點,就能大大減輕徵西軍的傷亡,簡直是有點吹求疵。
鄭鵬也想開了,開口說道:“郡主說得有道理,有些是盡人事,聽天命,算他們福薄吧,大夥也累了,讓伙房多做幾個菜慶賀一下。”
衆人一陣歡呼,然後在郭子儀的安排下,紮營的紮營,生篝火的生篝火,安置俘虜的安置俘虜,戒備的戒備,一下子忙開了,不人因爲心好,一邊幹活,現在都了歡樂的海洋。
鄭鵬剛在臨時搭建的是中軍大營旁坐下,一名傳兵令急急忙忙地跑過來稟報:“將軍,葛邏祿族的庫羅族長求見,說要送將軍二份大禮。”
“傳”鄭鵬說完,馬上更正:“快請。”
庫羅帶領他的族人,在徵西軍危難關頭出現,鄭鵬在山上看得清楚,進戰鬥後庫羅率着族人一直力搏殺,作爲族長的庫羅更是先士卒,一直衝在最前線,瘋狂地攻擊吐蕃軍,在吐蕃軍隊潰退後,顧不得跟鄭鵬敘舊,又率人追剿,擴大戰果。
鄭鵬還想着找個時間庫羅表示謝,沒想到他回來了。
還有大禮,算是在自己面前刷好嗎?
想歸想,鄭鵬還是站起來營門等候,以示對庫羅的尊重。
很快,庫羅在親衛的帶領下大步走來,遠遠看到鄭鵬,馬上小跑過來,離鄭鵬大約一丈遠時停下,恭恭敬敬地單膝跪地:“罪將庫羅,拜見鄭將軍。”
以前庫羅是葛邏祿的未來族長,份高貴,又是鄭鵬的結拜兄弟,彼此往很隨意,可現在不同,庫羅由大唐的“貴賓”變了罪臣,就算重新迴歸大唐也難洗刷自己上的污點,而鄭鵬爲大唐新貴中的新貴,在衆目睽睽下,禮儀不能。
敗軍之將,何足言勇;叛國之徒,何足言恥。
鄭鵬走過去,雙手扶起庫羅:“族長知途迷返,那就是自己人,要不是族長及時馳援,本將說不定已遭毒手,我代表徵西軍向族長表示謝。”
看到鄭鵬想行禮,庫羅連忙阻止道:“鄭將軍說了是自己人,自己人就不必多禮,快快請起。”
郭子儀在一旁搖搖頭:“都是舊相識,這些虛禮就免了,好好說話吧。”
不知爲什麼,看到曾經結拜兄弟相互客套,郭子儀到有些怪怪的。
鄭鵬也到有些怪,聞言馬上說:“這話說得好,都是舊相識,虛禮都免了,走,喝慶功酒,今晚一定要好好喝幾杯。”
“喝酒?”庫羅眼前一亮,高興地說:“正好有些口,喝酒正合我意,走。”
庫羅正想跟鄭鵬進中軍大帳時,突然發現一雙憤怒的眼睛,頓時有些尷尬,猶豫一下,勉強出一點笑容:“一段時間不見,郡主越發風姿綽約,真是可喜可賀。”
頭大了,一時忘了這個郡主,庫羅一時都不知說什麼好。
看到鄭鵬和郭子儀,庫羅自問還可以從容面對,因爲他只是背叛大唐,並沒有背叛鄭鵬和郭子儀,可突騎施不同,利用一樁假婚姻深深傷害了突騎施一族。
蘭朵冷冷地盯庫羅一眼,很快又用眼角掃了一下鄭鵬,發現鄭鵬的臉很平靜,好像什麼事都跟他無關的樣子,俏臉突然繃得的,冷哼一聲便離開中軍營帳。
明顯是有氣。
蘭朵走後,鄭鵬忙拉庫羅坐下,又讓人拿上二壺酒和一些乾。
吐蕃本來產就不富,被圍了那麼多天,也沒什麼新鮮的吃食,只能將就,蘭朵主走開,倒是讓現場了不尷尬。
兄弟做不,可還是朋友,鄭鵬、郭子儀和庫羅一邊喝酒,敘了幾句舊,很快就把話題放回戰鬥上,多是說近期遇到的戰鬥和經歷,說着說着,庫羅突然一拍大,有些懊悔地說:“看看我這腦子,差點把正事忘了。”
“什麼正事?”郭子儀有些奇怪地問道。
“兩份大禮”庫羅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子儀兄,也有一份見面禮是給你,晚點再送到你的營帳。”
郭子儀倒是很看得開:“別人送的禮,某不敢收,不過到的子儀了,行,這禮得收。”
前面三人結拜,就是郭子儀把庫羅拉進來的,當時兩人相識很久又臭味相投,就是現在,兩人還有惺惺相惜的覺,郭子儀也不怕庫羅給自己挖坑,要是庫羅想害自己,背叛大唐那時就害了。
最明顯的是,班公錯一役,庫羅和他的手下,一直都是避開鄭鵬和郭子儀,從這點看得出他很重。
有的人相識幾十年還是泛泛之,有的人只是認識很短的時間就能把對方推心至腹,郭子儀和庫羅是後者。
鄭鵬饒有興趣地說:“能讓庫羅兄這樣鄭重其事,看來這禮不輕,行,我倒要看看,是什麼樣的禮能讓庫羅兄親自押送。”
庫羅是那種明、話喜歡幹實事的人,知道鄭鵬的格還說得那麼肯定,肯定是很特別或很明貴的東西,鄭鵬的好奇心都讓他勾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