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君逐說:“項冰姿為了他就犯,撞的他弟弟重傷,他爸爸為了給他弟弟籌集醫藥費,沒日沒夜的打工賺錢,突腦溢去世了,他媽媽卷了家里值錢的東西跑了,臨走前連房子都給賣了。
賣房的時候,說是給兒子籌醫藥費,實際上,拿著錢和|夫私奔了。”
葉星北目瞪口呆:“世上還有這麼狠心的媽媽?”
顧君逐說:“每個群都有好人,也都有壞人,總來說,世上最偉大的人就是母親,但也并不是每個母親,都像你一樣偉大!”
小家伙兒使勁兒點小腦袋“對、對、對,媽媽最偉大!”
葉星北:“……”
糟糕。
剛剛顧君逐說那孩子的悲慘遭遇時,忘了捂住兒子的耳朵了。
兒子已經夠早了,實在不該讓兒子聽到這些七八糟到事。
可是現在,兒子已經全聽到了,再后悔也晚了。
只能兒子的小腦袋,囑咐說:“小樹,剛剛爸爸說的那些話,小孩子不應該聽,一會兒你就全忘了,好嗎?”
小家伙兒懵了一會兒,乖乖點頭:“好噠,媽媽,我盡量!”
老師只教過他們,怎麼才能飛快的記住一些東西。
可是,從沒教過他們怎麼忘記。
他要怎麼才能把爸爸剛剛說的那番話給忘了呢?
小家伙兒一向干凈清澈的眼睛里,轉起了蚊香圈。
顧君逐在一旁看著,覺得這母子倆,簡直就是兩個活寶,他什麼都不做,看著那母子倆,心里就笑開了花。
葉星北推了他一把,瞪他:“傻笑什麼?人家孩子還在外面跪著,還不快下去看看?”
顧君逐咳嗽一聲,收了收臉上的笑,“葉小北,你腦子不好使,眼睛也有問題!像我這麼英俊瀟灑,雍容高冷的男人,怎麼能和‘傻’字扯上關系?我看你回去應該會去背新華字典!”
他?
雍容?
高冷?
葉星北飛他一個白眼兒,“……呵呵!”
給他一個高冷的呵呵,葉星北打開車門下車。
的確怨恨過鳴。
覺得鳴是罪魁禍,把引到項冰姿面前,讓項冰姿差點砍的重傷。
可是,剛剛聽了顧君逐講述的他的經歷,葉星北心里對他那點怨恨,所剩無幾了。
記得,顧君逐說過,那個年,才十六歲。
一個十六歲的孩子,父親死了,母親卷著家里的財產,和夫私奔。
家里的房子都被母親賣了,弟弟還在醫院里等著錢救命。
他不雌伏于項冰姿,他能怎麼辦?
除非他能不顧他弟弟的死活,自己遠走高飛。
可他沒有。
他選擇留下,被項冰姿待摧殘,只為了從項冰姿手里討些錢,給他弟弟付醫藥費。
就沖他沖他弟弟那份心意,葉星北愿意原諒他。
走到鳴面前,俯扶他:“地上涼,別跪了。”
鳴抬頭看向,卻沒起,反而伏在地上,恭恭敬敬給磕了三個響頭,才站起來。
月照在他麗的臉龐上,滿臉的淚水,在皎潔的月下,閃著微弱的水,“顧夫人,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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