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就哭,煩得陳薇直想把兒子給丟了。
“你哭什麼哭?瞧見雪凰沒,比你還小,人家都會寫好多字,還會認,你就這麼簡單的人字都寫不好,你不會比二嫂家的慧敏還笨吧?我還指你給我掙誥命呢,快給我寫……”
在兒子屁上拍了一掌。
袁東珠正送果子來,在外頭聽到“比二嫂家的慧敏還笨”,難道兒很笨?嗓門隨,這大咧子也隨了?
袁東珠有些頭疼,大咧,卻命好遇到陳葳,可慧敏從哪兒去找一個陳葳啊。
一進來,陳薇就紅了臉。
袁東珠笑道:“我什麼都沒聽到,也沒聽到什麼比二嫂家的慧敏還笨的話……”
陳薇低著頭,“二嫂,我就是隨口一說,沒有小瞧慧敏侄的意思。”
“了,我是那麼小氣的人?”放下果點盤,“我想好了,把慧敏留在宮裡幾日,皇後煩時,自然就送回來了。”
可袁東珠等了三天,也沒見陳蘅把孩子送回來。
慧敏嗓門大,耐不住怕白昊,嫡皇子一個眼神,就能嚇得哭都不敢哭,還乖乖地聽話。
其實,慧敏是學晏晏,覺得晏晏都聽白昊的,也應該聽白昊的,因為表現好,白昊就會賞晏晏好些新奇的玩應兒,還會陪們玩。
三月初三,燕京多有踏青的學子、文人,因今屆會試將至,燕京大小客棧住客滿。
莫九郎與幾個相的好友又京應考了,一路上說說笑笑,好的幾位被他邀請到廣寧候府一起住。
住在朋友的弟弟家,還能省下食宿錢,學子們自是樂意。
而這一天,宮門外派起了長隊,裡頭全是貴婦人帶著幾歲大的姑娘,所有人都要接檢查。
太嬪、太才人們的娘家侄、侄孫們到了,還有的娘家備了厚禮,尤其是太才人,如果不是這次帝後恩旨,娘家都不知道們還活著,曉得自家姑娘還健在,還能接娘家侄宮相陪,各家都挑了最有天賦、可的小姑娘來,還有的帶了三個、四個,盡量讓太嬪、太才人們挑了最滿意的留在邊。
宮裡不當值的宮人們看到這長龍,一個比一個樂,這是又能掙外快了。
這也是皇後想到的主意,說宮人們賺錢不易,他們可以去務府領差,比如說,給宮的誥命婦領路,或是用他們自己的肩輿抬人,可以賺點零使錢。
宮娥們多是領路當向導。
侍則是抬人、幫人搬東西。
做完這些,都會得償錢,而償錢也有訂例,按裡計算,一裡為一兩銀子;若當向導沒機會就按時間計算,半炷香一兩銀子。
若有貴人打賞,自得另算。
皇後的這個法子,是源自馮娥的章程,說是有償服侍。
所有領差使的宮人必須按先後排隊另接任務,不得隊,也不得了規矩。
因訂規矩,侍們排了一隊,宮娥又排了一隊,甚至有宮娥開始吆喝起來:“我祖籍遼,可有遼來的貴人需要領路、向導!奴婢是遼人氏!”
侍也跟著喊:“奴婢是滄州人,可有滄州貴人需要服侍,我們這兒有肩輿,要宮可得幾裡路呢,貴人們要肩輿嗎?”
朱雀門很是熱鬧,宮娥們個個幹練、致,侍們也明能幹樣兒,瞧了就賞心悅目。
剛喊了幾聲,就聽有人大喝道:“喊遼、滄州的,給咱家滾出來!此乃一早訂下的規矩,從今日起,罰你們三個月不會領有償服侍的差事。”
這麼重?
宮娥們都盼著二十五歲出宮嫁人,想多賺點錢當嫁妝。
“公公,奴婢錯了?”
“你們倆不必領差了,回宮歇著罷!”
他們不敢爭辯,磕了個頭,灰溜溜地走了。
說自己是哪人氏也不行。
有人道:“總管,你這是何苦呢?”
“自報何地人,這不是想打聽家裡人,拉幫結派,在這宮裡,帝後最厭恨的就是這種拉幫結派的事,排隊領差,這是一早就定下的規矩,誰也不能壞。”
因有人被罰,立時朱雀門就安靜下來。
宮的貴婦,多是雇肩輿,還得請宮人幫忙搬禮,這樣下來,一家人就得花二三十兩銀子,宮人們倒是多了,有去了又來的,還有又得了上頭允許來領差的,全都排在隊伍後頭。
宮娥們的皮子亦練出來了,滔滔不絕地介紹起來:“夫人是去找哪個宮裡貴人的?”
這位夫人出手闊綽,一過來就賞了張百兩的銀票,足夠他們一人分五兩銀子了。
“瑞太嬪!”夫人怪氣地兒說了句。
“瑞太嬪住在西宮,奴婢領你過去,今兒宮的人多,夫人找到瑞太嬪,還是莫要四走,若是沖撞的陛下、嫡皇子,這可就不妙了。”
除了朱雀門的宮人忙,膳坊更忙,全是太上皇嬪妃早早預訂的席面,一向節儉的太才人們,見到了娘人,也闊綽了一把,要面的席面招待。
宮裡的規矩,嬪妃會見娘家人,最晚未時一刻就得離開。
瑞太嬪看著娘家嫂子、侄兒婦送來的兩個小姑娘,一個比一人討喜。
“嫡皇子殿下,就喜歡喜慶、可的小姑娘,兩個都不錯,要是能與嫡皇子來個青梅竹馬就更好了。”
侄兒婦忙福道:“還得勞姑母玉此事。”
“可本宮邊只能留一個。”好為難,挑哪個啊。
瑞太嬪笑盈盈地問道:“兩孩子過來,你們告訴姑祖母,你們長大了想做什麼樣的人?”
娘家挑的小姑娘,一個鵝子臉,一滿月臉,全是標準的人臉。
(注:在古代,瓜子臉被視為薄福面相,人的評判:不是鵝蛋臉就是滿月臉。)
鵝子臉的小姑娘一笑就酒窩,生得甜清秀,“我長大了要做姑祖母這樣的,讓家族宗耀祖。“
瑞太嬪又扭頭,問滿月臉道:“你呢?”
“我長大了要做皇後!”
瑞太嬪樂了,“這才是好志向!”
摟著滿月臉小姑娘就香了兩口,“就了,留在本宮邊。”
胡家夫人與夫人面面相窺。
只問一句話就定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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