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沈晚熹的腦子里不停地出現新的記憶。
這些記憶跳躍很大,無論是時間線還是事件人,記憶點也沒有規律可行。
就像想起了五歲生日那天吃了糖醋排骨,卻還沒想起沈家那場大火,或是那起影響和秦夜走向的車禍。
其實秦夜也希只想起那些開心快樂的事。
由于記憶混,沈晚熹的緒落差也很大,有的時候還神神叨叨的。
一會不準任何人靠近,一個人坐在院子里發呆;一會說孩子要放學了,要去學校接孩子;一會又像個小孩一樣,鬧著要找秦夜玩捉迷藏……
云妝妝小聲問夏詩槐:“夏醫生,是不是打錯藥了啊?不會是腦子出問題了吧?”
夏詩槐還沒回答,紀天縱就瞪了云妝妝一眼:“別在這胡說八道。”
云妝妝撅著,委屈說:“你又兇我!”
晚上,在秦夜的安排下,律把阿遇和安安帶了過來。
沈晚熹聽見孩子的聲音,立馬迎了出去。
“……媽媽。”安安小心翼翼地喊了一聲。
對孩子來說,這個悉的稱呼變得有些陌生。
沈晚熹蹲下子將兩個孩子擁進臂彎。
秦夜剛準備跟過去,就見沈晚熹指著他,小聲叮囑孩子說:“你們兩個要離那個叔叔遠一點,他是壞蛋,會變吃小孩的怪。”
阿遇想也沒想就點頭:“好,媽媽你放心,我會保護好妹妹的。”
律見狀,走上前對秦夜解釋說:“可能還于記憶混的階段,再過兩三天這種狀況應該就會消失。”
秦夜默了默問:“以目前的況來看,兩針藥對來說算效果好嗎?”
律搖了搖說:“能恢復到什麼程度我也拿不準,但目前看來想起來的事還算多。”
夏詩槐:“雖然記憶比較散,但至清楚了自己的份定位,知道自己該信任誰,這對來說很重要。”
秦夜:“還需要第三針嗎?”
蘇齊遂:“三針有些冒險。”
律點頭附和說:“先看看小熹的恢復況吧。”
戚峻走到紀天縱旁,輕聲問:“有回憶起和連曜會相關的事嗎?那份假名單是誰給的?”
紀天縱搖頭說:“沒有,再給些時間吧。你那邊調查結果如何?”
戚峻:“我還是懷疑柳曦,上的疑點太多了。”
紀天縱若有所思地問:“衍龍那邊有什麼靜嗎?”
戚峻:“近來沒怎麼活。聽秦先生說,這屆的黑客大會衍龍不會出席。”
紀天縱自言自語般說:“那個面頭像,會不會是故意引導我們往錯誤的方向思考?興許就只是一個普通的頭像,并沒有任何象征意義。”
戚峻:“還是從柳曦上著手吧,如果連曜會真和衍龍有關,柳曦作為他最得意的弟子,不可能沒牽扯其中。”
紀天縱看向的律,他看起來明顯心思沉重。
紀天縱上前關心詢問:“哥,有什麼心事嗎?”
律回神,對紀天縱笑著搖搖頭:“沒事。”
紀天縱:“看你好像有些心不在焉。”
律扯著角笑了笑:“這幾天沒休息好吧。”
紀天縱:“我其實想向你確認一下,關于柳曦你有明確調查過不是你妹妹嗎?”
律角的笑容僵了僵, 稍微停頓后才輕聲回答說:“沒有,但除了長相和棠棠一點也不像。”
紀天縱盯著律看了兩秒,說:“我相信你的判斷。”
律略顯心虛地別開視線,轉往實驗室走去。
因為沈晚熹這幾天晚上睡得都不安穩,秦夜這些天也跟著住在了醫館。
確認孩子和沈晚熹都睡著后,他才回到自己房間休息。
夜間兩點多的醫館,除了值守醫館的安保人員,大家幾乎都休息了。
“吱呀——”
線昏暗的走廊上,木門緩緩開起,接著看見沈晚熹抱著一個枕頭從房間里走了出來,徑直走到了另一個房間……
秦夜到懷中的異樣,從睡夢中醒來。
黑暗中,呼吸間嗅到了沈晚熹上特有的氣息。
他低頭看著正往他懷里拱的沈晚熹,手將攬住,輕聲問:“怎麼了?”
沈晚熹背靠在他懷中,頭枕著他的臂彎,嘟噥說:“我要和你一起睡。”
秦夜笑了笑,抬手將被子往上送了送:“又做夢了?”
沈晚熹搖搖頭,在他臂彎中一點一點挪轉子,面朝向他,手臂環住他勁瘦的腰,把頭埋在他懷中,再次閉上了眼睛。
很快,沈晚熹再次睡著了,讓秦夜一度以為是不是在夢游。
秦夜深吸了口氣,能夠再次擁著沈晚熹溫暖的子睡,心里盡是舒坦和滿足。
曾經他一度以為已經永遠失去沈晚熹了。
接下來的幾天,沈晚熹還是會據腦海中浮現的記憶而產生緒上的變,但不像頭幾天那樣胡言語了。
秦夜知道過去的某些記憶對來說,算得上是一輩子的心理創傷。
無論是沈家那場大火,還是和他哥哥一起經歷的那次車禍,以及那之后他對的一系列怪罪和折磨……
他不知道沈晚熹何時會想起這些,就一直寸步不離地陪在邊。
希在這些不好的過往再次帶給傷害的時候,能夠陪伴在邊。
最近一兩天,沈晚熹的緒有些低落。
會依賴在秦夜邊,卻不如之前活潑了,像是藏著心事。
夏詩槐說,可能是在逃避一些不遠面對的記憶。
秦夜覺得應該和他哥哥的車禍有關。
哪怕他說過不介意,但沈晚熹自己還是邁不過這個坎。
秦夜陪沈晚熹坐在庭院里,正猶豫著要怎麼開口提起這些事,沈晚熹突然抬頭對他說:“我想出去走走。”
“想去哪?”秦夜順勢低聲詢問。
“哪都可以。”
“好。”
秦夜開著車,車速很慢,也沒有目的地。
下溫暖的微風,從降下的車窗徐徐吹來。
沈晚熹微瞇著眼睛看著窗外,看著道路兩旁陌生又悉的景,喃喃說:“我們好像在一起了好久好久,但好像又沒有真正的過。”
從小一起長大,關于他的記憶無數,相的記憶卻甚。
秦夜側頭看向,含笑輕聲說:“或許是我了你好久好久,所以你怎麼也想不起來,因為我現在才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