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夙回家時,已經快十點半了。
他喝了些酒,但腦子還很清醒,也清楚地記得他和梁似星的約定。
但無論梁似星來沒來,他的心里都不怎麼高興。
梁似星若是來了,是為了關臨盛才來的。
若是沒來,他又很想見見。
推開門站在玄關,低頭看見在門邊的那雙白小碼運鞋時,這一瞬間秦夙的心里是欣喜的。
一樓一盞燈都沒開,依舊和以往一樣冷冷清清的。
秦夙隨手將臂彎的外套丟在了沙發上,抬腳徑直上了樓。
手點亮臥室里的燈,視線落在大床上,看見原本平鋪著的床被隆起著。
梁似星整個人罩在被子中,只出了一個腦袋在外面,黑順的發垂落的淺灰的枕頭上,讓人忍不住想手。
著秦夙的眼神之中有張不安,也有步深淵的決然。
“為了他你還真是什麼都愿意做。”秦夙反手關上門,聲音有些飄忽。
梁似星咬了咬牙,冷漠道:“這不正是你的目的嗎?”
秦夙沒有說什麼,朝著床邊走去的同時,手已經一顆一顆解開了襯的紐扣。
看秦夙俯過來,梁似星依舊一不地躺著,僵著子,閉上了眼睛:“請把燈關掉。”
秦夙頓了頓,像是故意和作對,并沒有隨的意思:“關了燈好把我當他?”
他有些生氣地一把掀開被子:“好好看清楚我的樣子。”
梁似星沒想到他突然的舉,急忙用手擋住了子。
秦夙也明顯沒料到被子底下的不著寸縷,稍許詫異了一秒,聲低沉:“看來你是真做好準備了。”
梁似星閉著眼將頭別向一邊,強裝鎮定地催促道:“快點吧。”
秦夙心里堵著一口氣,自己也不知道是在和誰較勁,卻是把這口氣撒在了梁似星上。
沉下后,他整個人忽然僵住了子:“他沒過你?”
梁似星咬著齒,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只是有淚從閉著的眼中溢出。
秦夙的作溫了許多,但對梁似星來說,這依舊是一場噩夢。
從昏睡中醒來時,整個人都被秦夙圈在懷中。
的疼痛還很清晰,昏厥之前的記憶也涌了腦海。
立馬鉆出了被子,借著窗外進來的月,走到床榻邊,穿著之前下的。
“啪嗒——”
屋子里的燈忽然點亮,正在穿的梁似星立馬側了側子,想要閃躲,但周圍并沒有遮蔽。
想到夜里發生的事,也沒再躲避秦夙的視線,背對著他若無其事的繼續穿。
“四點多,你打算去哪?”秦夙聲沙啞。
梁似星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冷漠地說:“記住你答應我的事。”
秦夙輕聲應答:“嗯。”
單聽他的聲音,會覺得他是個溫的男人。
但一想到他的算計,梁似星就只覺得惡心。
梁似星拖著疲憊的子離開了秦夙的家。
白天都不好打車的地方,這個點更是連個人都見不著。
梁似星沿著街道走了許久,終于看到一家二十四小時營業的藥房,進去買了點消炎藥和避孕藥。
然后在附近找了家酒店,吃完藥后就躺在床上。
明明疲憊得不行,腦子卻清醒地不得了,怎麼也睡不著。
盯著天花板,眼淚一直往下掉。
三天后,買了機票一個人去了關臨盛的家鄉。
之前逢年過節關臨盛都會帶回來,所以對這座城市悉的。
今天是關臨盛店鋪開業的日子,是在朋友圈看見關臨盛朋友轉發的開業活,才知道這個消息。
店鋪在商業街最繁華的地段,門外堆放著好幾排他朋友送來慶祝開業的花籃。
店鋪名字“盛星”,當時他們一起取下的名字。
看到這個名字的時候,梁似星的眼眶就潤了起來。
開業現場的關臨盛又恢復了以往的熱,開心地招待著朋友和顧客。
雖然整個人還有些消瘦,但氣好了不。
梁似星在店鋪對面的咖啡廳坐了許久,并沒有看見程煙出現。
也沒有上前和關臨盛打招呼,去逛了逛之前和關臨盛一起去過的街道,當天夜里就坐飛機回了伏城。
想,這應該是最后一次來這個地方了。
以后又會有一個什麼樣的孩陪在他的邊呢?
胡思想中,飛機平穩落地。
梁似星沒想到會在機場遇到秦夙。
秦夙正在和誰打著電話,看到梁似星后,沒說兩句就掛了電話,隨后和側的下屬低語了兩句,徑直朝著梁似星這邊走來。
梁似星埋著頭,加快了腳步往機場出口走去,但還是被秦夙攔住了去路。
“去見他了?”
梁似星側繞過他,秦夙并沒再阻攔,而是跟著走:“去了卻連面都不見,不打算告訴他你為了他都付出了什麼?”
梁似星腳步一頓,轉頭皺眉看著秦夙:“你監視我?!”
秦夙不以為然地低頭對著的視線,默認了的說法。
梁似星有些惱怒:“你是不是有病?”
秦夙淡淡回應:“不放心你一個人出遠門。”
“你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你還想做什麼?!”
秦夙默了默說:“我們結婚吧。”
這句話從他里說出來,就像是決定了晚餐吃什麼一樣輕松。
梁似星只覺得荒唐,不想再理論什麼,罵了句“瘋子”就慌忙離開。
毫沒覺得秦夙的話是認真的,只覺得他要麼是在戲耍;要麼就是腦子真有問題。
又或許,結婚這種事,對他來說也只是一種無關要的游戲。
大三的實習,梁似星打算找一個離伏城很遠的城市,畢業之后也不會再回來這里。
以后更加不要再和秦夙這種人有任何牽扯。
初冬的夜寒意有些刺骨,梁似星回到宿舍的時候,幾個室友基本都睡下了。
手腳冰涼地躺在被子里,心里想著,畢業后一定要去一個冬天也很溫暖的城市。
往后的日子,一個人也要過得好好的。
放下了對關臨盛的執念和虧欠,分手以來梁似星終于睡了一個稍微踏實的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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