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看著獨孤雪,臉慘白如紙。
面前的人眼珠被火映紅,一雙紅的眼珠,看起來就像是從地獄走出來的,嚇人!
獨孤雪見他如此,嚇人的目的已達到,現在只需要再加一把火。
將指尖輕輕一彈,一簇火苗朝年飛去。
年嚇得魂不守舍,撲騰著雙手,不停地擺。
“不要!不要靠近我!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獨孤雪指尖輕輕一勾,燃起的靈符又飛回指尖。
“怎麼樣?想好了嗎?我早說過,我絕不是危言聳聽。
只要把這靈符進你的眼睛里,我想知道什麼,你都會乖乖說出來的。
只不過,這個過程會讓你吃點苦頭呢。”
年趕把手捂住雙眼,腦袋搖撥浪鼓,差點嚇尿了。
“我說,我都說,你不要殺我,嗚嗚嗚……”
流星和玉簫看著這場面,越發佩服自家小姐。
兩人折騰了半天,辦法用盡,也不見年開口。
現在倒好,小姐不過是用了一張靈符,人家就主代了。
獨孤雪淺淺一笑,人畜無害。
“說吧,你到底是不是薛龍海?”
年依舊捂著雙眼,看都不敢看,結著回話。
“不,不是,薛龍海早死了,我只是薛莊主找來的冒牌貨。”
獨孤雪早就猜到這個結果,倒是沒多驚訝。
“薛龍海到底是怎麼死的?為何薛莊主要讓你冒充自己的兒子?”
年拼命地搖頭,不讓人擔心,再用力點,都能把腦袋晃出去。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都死了好些年了,我、我是最近才被薛莊主找上的。
我爹是鴻運山莊后廚的幫工,每天負責給莊里運送新鮮的蔬菜類。
就在半個月前,吳管家突然找上我爹,說找我有點事。
誰知一見面就說讓我假扮死去的爺,我很害怕,不肯答應。
然后他就用我爹威脅我,若是我不答應,不僅把我爹逐出莊子,還不讓我們一家好過。
我、我沒有辦法,只能著頭皮答應。
我也不知道他們為何要讓我假扮爺,直到那天晚上,他們給我穿上大紅喜服。
又在我上塞著爺的生辰八字,然后把我綁住丟在了那間屋里。
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我也不知道那個新娘哪里來的。
我不知道那個法師在我上做了什麼,我就不了了,也沒法開口說話。
我、我也很害怕的,直到你們闖進來,我才得救。
你們走后,吳管家和老爺又警告我,絕對不能說出一個字,否則要我們全家人的命。
俠,我知道你心好,放過我吧,我真是無辜的。
我也不想,可我不能眼睜睜看著家人因此喪命啊,嗚嗚嗚……”
年說完之后,捂著眼睛哭了起來。
獨孤雪看他一眼,眉頭皺。
玉簫湊到跟前,“小姐,薛莊主為何要干這種事?自己兒子明明死了,還要找個假冒的,是什麼意思?”
獨孤雪眼底流一閃,冷笑一聲。
“干這種虧心事,還能是為了什麼,肯定是為了活命!
薛莊主就是個人渣,為了自己能活下去,才不會在乎別人的死活!
你們把他送回去,不要引起他人的注意,更不要讓薛莊主知道。”
玉簫點頭應是,也不再多問,與流星兩人架著年走了出去。
獨孤雪又回到窗前,仰頭看著天上的明月,輕笑一聲。
“鴻運山莊還真是有趣呢。”
抬起手腕,借著月看上面的花瓣,第三片花瓣依然是朦朧的。
周姨娘的夙愿麼?
到底想要的是什麼?
或許很快就有答案了。
岐城,鴻運山莊。
流星和玉簫穿著黑的夜行,把年送了回去,正要翻墻回去,卻聽到一聲尖。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朝聲音來看去,正看到一個瘋瘋癲癲的人影。
后面還跟了兩個丫鬟,不停地喊著。
“大小姐,大小姐,該睡覺了,您不要跑。”
大小姐?薛憐珍?
玉簫眸深邃,仔細看去,差點沒認出來人就是薛憐珍。
想起之前在元寶山莊看到時,珠寶氣,一臉倨傲。
現在再看,簡直就判若兩人,這分明就是個瘋子!
聽說自從殺了陳夫人,薛憐珍就瘋了,一直被關在院子里。
正想的出神,又是一聲尖利刺耳的嘶吼,在寂靜的夜里尤為顯眼。
“啊啊啊!不是我!不要來找我!我什麼都沒做!”
薛憐珍雙手不停地揮舞著,似乎在抗拒著什麼。
兩個丫鬟上前,想要抓住,卻被抓住胳膊咬了一口,疼的嗷嗷。
就在這時,一群人匆忙走來,為首之人正是周姨娘,旁站著瑟的薛憐夢。
周姨娘快步上前,一把抓住薛憐珍的手。
“珍姐兒,珍姐兒,你這是怎麼了?聽話,莫要,回去睡覺。”
薛憐珍看到一旁站著的連翹,眼珠微凸,嚇得抱住頭,不斷地搖頭。
“不要!不要靠近我!我什麼都沒做!”
周姨娘死死扣住的手腕,目看進眼底。
“告訴我,珍姐兒,是誰要害你?”
薛憐珍突然停止了大喊大,眼里卻出驚懼。
“是那個人,嗚嗚嗚,那個人來報仇了!”
玉簫與流星趴在廊柱上,對視一眼,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驚疑。
那個人是誰?
兩人又低下頭,看向一群人。
周姨娘依舊死死地抓著薛憐珍的手臂,讓掙扎不得,又加重了語氣。
“珍姐兒,你清醒清醒!沒人要報仇!”
薛憐珍目呆滯,卻仍在不停地掙扎。
“是,就是!來找我索命了!”
周姨娘見瘋瘋癲癲,不再理會,眉頭狠狠一皺,看向兩個丫鬟。
“還不趕把大小姐扶回去!以后沒我的允許,大小姐哪里也不能去。”
兩個丫鬟如臨大赦,趕架著薛憐珍,踉蹌著走了。
周姨娘目送著三人離去,才帶著一行人轉離開,本未發現兩個梁上君子。
玉簫和流星又等了好大一會兒,直到所有人都散去,才輾轉騰挪,離開鴻運山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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