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雪眉頭蹙,快速翻出十多張符紙,咬破指尖,在上面輕輕點畫。
然后朝幾只猛虎去。
轟——
靈符上老虎的時候,瞬間燃起漫天大火,眨眼間化作灰燼。
江明時彎腰重重息幾聲,額頭還帶著薄汗。
他不可思議地看著獨孤雪,若非從小看著長大,仿佛以為面前的跟剛剛那群人才是同族。
竟然也會異!
江明時雖然沒有研究過異,但他自小博覽群書,關于異族人和異的古籍也沒看。
剛剛那個銀發男人就是異族人,他修煉的應當是幻化。
可他想不明白的是,獨孤雪難道也修煉了異?還是讓人看不懂的異。
獨孤雪接收到他的眼神,知道他在想什麼,卻沒有解釋的意思,打算裝死到底。
反正自學才的故事已經傳遍了岐城的大街小巷,天才什麼的,修習個異也難不倒。
“明時哥哥,看來云姐兒的尸是找不回來了,這事要不要告訴你們府上的人,你自己做決定吧。”
翹翹那一行人肯定會連夜離開岐城,然后回西北。
若沒有那個銀發男人,或許還有追回來的可能,可有他在,是那一手出神化的逃逸也讓人難以招架啊。
江明時自然懂這個道理,可他現在對章靜云的尸一點也不興趣,只想知道到底什麼時候修習的異。
可他還未開口,獨孤雪已經錯而過,只留給他一個背影。
“你們沒事吧?”
獨孤雪看到幾人被嚇得不輕,到現在都沒回過神來,趕上前來關心一下。
也是,平時打架都是用刀劍,今天晚上卻接連看到了各種異。
分,幻化,若不是親經歷,恍惚以為做了場夢。
流星兩步竄到近前,皺著一張小臉。
“小姐,那個滿頭銀發的男人是誰啊?好嚇人。”
獨孤雪想了想,嗯,確實有點嚇人,跟條蛇一樣的男人,還是條花斑蛇。
手拍拍流星的肩膀,幽幽嘆息一聲。
“是很嚇人,但我們以后肯定還會見面的。”
而且那一天不會很遠了。
心里總有這種預,尤其是那個男人臨走時說的話。
玉簫也走過來,眉頭皺著。
“下次若是面,小姐一定要當心啊。”
這都是一伙什麼人啊,虧小姐還笑的出來,嚇都嚇死了。
獨孤雪安完兩個丫鬟,轉頭朝不遠的“獨孤墨瑜”招手。
“我們走吧,回府。”
“獨孤墨瑜”聽到的聲音,慢騰騰地挪了過來,手上還拿著那把劍。
獨孤雪輕笑一聲,把長劍回劍鞘里,拉著他的手,聲音說不出的。
“走,帶你回府。”
“獨孤墨瑜”沒有開口,只是乖巧地點點頭,亦步亦趨地跟著往外走。
流星看到兩人的互,差點驚掉了下,小姐什麼時候對三公子這麼溫了?
啊,不對,是三公子什麼時候這麼乖巧懂事了?
而且三公子好像好久都沒大喊大了,實在不像是他的作風啊。
轉頭看著玉簫,驚訝地睜大眼。
“玉簫,你快扭一下我的臉,我覺得自己肯定是眼睛出病了。”
玉簫搖搖頭,拉著的手跟了上去。
獨孤翦和獨孤仇也是同款驚訝臉,張大的遲遲合不攏。
“剛剛那個人真是爺嗎?一定是剛剛被揍傻了,以致于我的腦子都不好使了。”
“不,不是你變傻了,而是爺確實……怎麼說呢,就是有點不對勁。”
兩人湊在一起咬耳朵,腳下卻走得飛快。
最后只剩下江明時一個,站在四面風的破廟里,眸幽深似寒夜深井。
腳下好似長了,遲遲沒有一下。
所幸獨孤雪走到門口的時候,還不忘他一聲。
“明時哥哥,打道回府了。”
折騰了這麼一大晚,又累又困,結果章靜云的尸還沒搶回來。
獨孤雪心俱疲,只想快點離開這里。
江明時看著那張臉,正一半在月下,眉眼彎彎,如凝脂,笑起來的時候,像朵盛開的晚香玉。
可他卻越來越看不懂這個了。
江明時點頭,慢慢地朝走去,心里卻是五味雜陳。
這注定是個不尋常的夜晚。
很多暴在月下,也有很多在暗,讓人無從窺視。
獨孤雪回到府中的以后,天已經很晚了,為了不吵到其他人,幾人從后門悄地進來的。
把“獨孤墨瑜”送到門口,手抱住他,又附耳低聲說了幾句。
在抱住他的時候,手不著痕跡地把在他上的靈符取下。
但見獨孤墨瑜晃了一下,蔫頭耷腦地靠在肩上。
獨孤雪朝獨孤翦和獨孤仇招招手,把人遞給他倆。
“三哥累了,你們趕扶他進去休息吧。”
二人急忙上前,一左一右架住了獨孤墨瑜,雖搞不懂兄妹倆在玩什麼游戲,但也不敢多問。
畢竟兩人的關系是出了名的好,偶爾這般互一下,也不是沒有過,并未多想。
獨孤雪看著兩人把獨孤墨瑜扶進去,這才轉離開。
剛回到院子里,快速洗漱一番就爬床上去了。
腦子里一直回想著剛剛出現的神銀發男人,以及他的幻化。
這人比藍眼和翹翹還要厲害幾分,而且聽他的口氣,應該是個地位比較高的人。
可想來想去,也沒想出個所以然,畢竟從未去過西北商落,也不知那邊的勢力到底如何盤桓。
所知道的消息,全部來自聽風樓,但左不過就是西北巫族的人。
等日后見到了,自然會見分曉。
獨孤雪沒想多久,便沉沉睡去了。
第二天,正睡的昏天黑地,就被人醒了。
“小姐,小姐,你快醒醒啊。”
獨孤雪昨晚太累,本不想爬起來。
從被子里出一只手,隨意地搖了搖,里咕嚕了幾句。
“不要,你去告訴爹爹和娘親,我今天不跟他們一起用早飯了。”
玉簫聞言,有些哭笑不得,趕拉住那只手。
“小姐,攝政王的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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