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輕塵自知瞞不過獨孤雪,兩人是最悉和了解彼此的人,只要一個眼神,也能大致猜出對方在想什麼。
“江南醒了。”
簡短的四個字,獨孤雪卻神微變。
“他一時半會兒無法接現實,是嗎?”
江南自小就是極為聰慧的孩子,長大之后,更是出類拔萃。
一個尚武的大理寺丞,突然失去一條手臂,而且還是右臂,幾乎可以等同廢。
剛開始,他肯定難以接這個現實。
再者,一夜之間,家人全死了,就連府上的下人也全部變冷冰冰的尸。
就算是再強大的心,也肯定要自責到崩潰了吧。
獨孤雪想到倔強的李夢柯,還有那不為人知的,決定親自走一趟。
“輕塵哥哥我們分頭行事,一夜間卿府被洗滅門,定會震驚朝野,你還要去坐鎮。
咱們要盡快調查這事,你在明,我在暗,互相配合。
定要把那沒人的幕后主使揪出來,挫骨揚灰!”
君輕塵點頭,與一同朝院外走,叮囑自己小心。
剛出了巷子,馬車駛向不同的方向,獨孤雪直奔卿府。
等趕到的時候,衙門的人已經走了差不多了。
與其說是來查案,不如說是走個過場,也沒見他們留下什麼。
獨孤雪不悅地皺起眉頭,沉思片刻。
這其中必有蹊蹺,如此草率查案,說不定是背后有人打了招呼。
能把京兆尹拿來使喚的,那人份定然不簡單……
獨孤雪心底閃過數個念頭,人已經到了江南的博彥院。
地上的跡尚未清洗干凈,奔雷正低頭悶不吭聲地潑水,清洗,也不敢靠近主屋。
獨孤雪深深看他一眼,心底閃過一訝異。
奔雷是江南的護衛,平日里跟影子一樣跟在他左右。
按理說這種時候,他應該在床前寸步不離地守著啊,萬一幕后主使賊心不死,再來襲……
可當站在門口的時候,便瞬間了然了。
奔雷不是不想在屋里守著,而是里面的人……份敏,說的話,更不是他一個護衛能聽的。
即便門里的人低了聲音,獨孤雪還是約聽到了悉的嗓音,只是有些中氣不足。
“你趕走,今日就離開卿府,回你的公主府去,再不要回來。”
“我不走……”
獨孤雪把兩人的對話聽在耳朵里,一時半會兒也不好直接進去,不由多看了奔雷兩眼。
難怪他只待在院子里,想來江南跟李夢柯之間復雜又的關系,他多是知道些的。
“我阿弟已經死了,我讓奔雷弄好了和離書,是我弟對不起你。
對外我會說,早在出事之前,就已經和離過了,以后你還是高貴的郡主,不是卿府的媳婦。
你還年輕,你該有你自己的生活,不該被束縛在這死氣沉沉的院子里。”
獨孤雪聽完這段話,簡直詫異不已。
且不說江南剛從劇痛中醒來,失去一條手臂定然對他造了巨大的打擊,孱弱,神首創,不曾想竟苦口婆心地勸起李夢柯來。
再者,在的印象里,江南向來寡言語,何曾見他一次說過這麼多話。
獨孤雪皺眉沉思,心里滿滿生出一個念頭。
或許江南對李夢柯也有別樣的思,只是因為份使然,抑住了。
否則,巨大悲痛中,對一個無關要的人,如何會這般心肺?
這個念頭就像是藤蔓,瞬間占據了的腦子,并不斷蔓延。
正想著江南的心思,里面又響起人的聲音,夾雜著淺淺的抑的嗚咽。
“我不走,不管你說什麼,我都不會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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