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雪看著沈卿婉那張虛偽的臉,心里冷嗤一聲,站出來,聲音低沉。
“此事確實蹊蹺,需要徹查到底,若當真如太后娘娘所說,杜指揮使死不足惜。”
沈卿婉原本正哭得傷心,聞言,忽而楞了下,冰冷地眸向,滿是憤怒。
怪多管閑事。
可當著那麼多人的面,什麼都做不得,還要繼續裝可憐,博同。
咬牙切齒地哭了幾聲,視線在杜紹元的尸上一掃而過,眼底幽閃爍。
反正死無對證,才不會怕。
“哀家今日著實了驚,待過幾日再讓人來問吧。”
獨孤雪把的神盡收眼底,心里冷笑。
左膀右臂已除,就看你以后還如何蹦跶。
轉頭看向龐初菡,使了個眼。
“君憐雖小,卻也是唯一的證人,目睹了一切,理應被帶去問話。
可考慮到他年紀尚,驚嚇過度,且先帶回府中冷靜一下。”
君憐本就膽小,被侍衛帶進來的時候,就嚇得瑟瑟發抖,一聲不吭地在那兒。
待看到杜紹元搐著倒地,里不斷地冒,更是嚇得小臉慘白,險些暈厥。
龐初菡接收到獨孤雪的眼神,作為名義上的娘親,急忙上前。
剛要把君憐抱起,旁邊卻忽然竄出一道高大的影子,在手之前,將君憐牢牢抱在懷中。
正是易容之后的杜衡。
龐初菡驚愕之后,見他氣鼓鼓的臉,紅張了張,也沒說什麼。
為了不讓眾人發現端倪,極快地收回視線,看向獨孤雪。
“王妃放心,我會看好君憐的。”
話音落,轉離開。
杜衡抱著君憐,隨其后。
沈卿婉目送著三人離去,想說什麼,被眾人盯著卻不好開口,最終只恨恨地剜了獨孤雪一眼,又順勢倒在小皇帝懷中。
“皇兒,且扶母后回壽康宮吧,母后太乏了,加之驚嚇過度,實在撐不住了。”
小皇帝見臉慘白,當真以為被嚇壞了,也顧不上想君憐的事,趕把人打橫抱起,大步流星朝外走。
“快去宣太醫,讓他們在壽康宮候著。”
隨著小皇帝離開,眾人也跟著散去,轉眼間,鬧哄哄的側殿只剩下幾個人。
君輕塵拉著獨孤雪的手,指尖輕輕挲的手,輕聲開口。
“倒是低估了。”
獨孤雪微搖頭。
“是我們低估了人的惡,普天之下,如這般狠毒的人,可不多見。”
君輕塵清淺一笑。
“卿卿所言極是,不過,這樣也好,一杯毒酒送走,反倒便宜了。
就做的孽,合該百般折磨,再死不遲,且那一天也不遠了。”
說到沈卿婉的死,眼底暗涌,又看向杜紹元的尸,微皺眉頭。
“他要如何理?”
君輕塵自是知道妻跟老英國公的,想來心里也不好。
獨孤雪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幽幽嘆息一聲。
“自作孽,不可活,這是他自己尋的死路,怪不得別人。
此前早就跟他提過醒,可他非但不聽,還越錯越離譜。
我答應過江寺丞,此間事了,杜紹元要給他理。”
話音剛落,門口便傳來腳步聲。
江南帶著兩個護衛走進來,拱手朝兩人行了一禮。
“王爺,王妃,多謝全。”
禮畢,廢話也不多說,讓兩個護衛將杜紹元的尸架起,大步走了出去。
剛出了門,抬頭看了看頭頂銀盤一般的圓月,角帶著一苦的淺笑,喃喃自語。
“爹爹,娘親,兒子為你們報仇了。”
兩個侍衛看向他,低聲音詢問。
“大人,尸要如何理?”
江南慢慢地收回視線,薄微勾,噙著一抹狠厲的笑。
“千刀萬剮,挫骨揚灰,把骨灰灑在我爹娘的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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