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伏在李夢柯的肩上,微,只發出極細小的聲音。
那般剛的男人,無聲地哭泣著,怎能不讓人心疼。
尤其還是一直心儀的男人。
李夢柯把人更用力地抱住,從未見過這般脆弱的江南,一顆心都跟著發酸發疼。
“江大哥,伯父伯母不在了,我以后會一直陪著你的。”
眸堅定,眼里滿是對他的。
過了一會兒,江南慢慢抬頭,與四目相接,好似下定了決心,突然把人攬進懷里。
“柯兒,謝謝你。”
他本就不善言談,更不會甜言語,想對的說的話千千萬,最后出口的,卻只有這一句。
若不是一直在邊陪著,攆也攆不走,或許他早就放棄了。
李夢柯只覺渾發燙,小臉更是紅的徹,這還是江南頭一次主抱,頗有些手捂無措,傻乎乎地張了張。
“不、不用謝……我心甘愿……”
江南覺得這話傻氣,心里涌出一甜和寵溺,不由了的頭發。
“柯兒,我以后只有你了。”
李夢柯急忙抓住他的手,眼地看著他,像個癡心的小傻子。
“別怕,我會一直陪著你,永不分離。”
江南再次把人按在懷里,薄邊角微微勾起,過窗戶,抬頭看向天空的圓月。
月清輝,兩人的影相依相偎,勾出人的纏綿。
元宵節一過,轉眼便進了二月。
涼京的春天來得極早,仿佛一夜間,桃花次第綻放,云蒸霞蔚般的彤云淡。
獨孤雪起了個大早,著急忙慌地就要出門,本沒時間吃早飯。
君輕塵眉頭微蹙,一把將人抱住,不讓走,頗有些霸道。
“什麼事這麼急?早飯都用不得?”
獨孤雪只覺男人像只膩人的大狗狗,抬手他的腦袋,安一番,就把人推開。
“昨晚收到了英國公府的帖子,年爺爺他……要離開涼京了,我必須得去看看。”
早在獨孤雪從岐城來涼京的頭幾日,老英國公在錢富貴的攛掇下,屈尊降貴,去花繡坊當了免費的護衛,可以說是最早對表達善意的人,這份恩怎麼能忘。
杜紹元死的第二天,其實便親自去過英國公府看年爺爺。
那麼神矍鑠的老頭卻蔫的,甚至還生了一場大病,想來是被巨大的打擊沖的。
先是杜紹平,再是杜紹元,接連折了兩個嫡孫,一時半會兒誰也接不了啊。
獨孤雪當初有心勸解,卻不知說什麼,畢竟杜紹元的死,跟不開關系。
年爺爺聽完事的始末,卻沒有毫怪罪的意思,甚至還強撐笑意,反過來安。
只說是自己做祖父的,沒有管教好孫子。
他常年在戰場上,南征北戰,哪有時間教訓孫子,等他發現苗頭不對的時候,已經很難掰正了。
君輕塵聽出話里的自責,急忙拉住的手,玉白的指尖在手背上畫著圈,聲音說不出的溫。
“老英國公一世明磊落,忠報國,明辨是非,他定不會怪罪于你。
卿卿,你不要自責,杜紹元的死,完全是他助紂為孽,自作自。”
獨孤雪雖然也明白這個到底,可心底到底有些酸酸的。
年爺爺下定決心要離開涼京,居山野,再不朝堂,杜紹元的死算是直接導火索。
“嗯,我知道,我……只是去跟年爺爺道個別。”
君輕塵眉眼溫和地凝著,眼底滿是繾綣。
“要我跟你一起去嗎?”
獨孤雪搖了搖頭,拒絕。
“你不是還要進宮麼,小皇帝還等著你授課呢。”
君輕塵原本還想說什麼,見這般神,也沒再堅持。
兩人一同走了出去,馬車一個向左,一個向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