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緩緩奔馳在街上。
團團窩在獨孤雪懷里,像只倦怠的小貓,輕蹭了幾下。
“團團,你很喜歡你的皇帝哥哥嗎?”
團團仰頭看了娘親一眼,眼珠烏溜溜地轉了幾下。
“皇帝哥哥看看每次見我都很熱,恨不能把所有好東西都擺到我面前,他該是很喜歡我的。
皇帝哥哥在我跟前雖然一直在笑,可我還是覺得他很孤獨,很可憐。
他說他沒有朋友,所以團團想做皇帝哥哥的朋友,我想,我還是很喜歡皇帝哥哥的。”
獨孤雪神凝重地看著兒,抬手了嘟嘟的小臉。
“人小鬼大。”
兒這麼點大,就如此懂事,真不知該開心還是要擔憂。
“娘親,咱們不回府嗎?”
獨孤雪抱著走下馬車,抬頭看了看國公府的匾額。
“你不是很喜歡安祖母和夏池姑姑,帶你去泰苓院看看們。”
團團開心地點了點小腦袋,雙手抱著的脖子。
母倆剛穿過回廊,正看到一人迎面而來。
男人緋飛魚服一緋飛魚服,腰間束銀腰帶,容冷峻,狹長的眸子氤氳開一團暗的霧,帶著渾然天的殺伐氣息。
正是沈筠陌。
獨孤雪眸子瞇起,面冷凝。
原本只是運氣,不一定能在府中遇見,不曾想運氣不錯,逮個正著。
肩而過時,兩人同時停住腳步。
“沈指揮使,你親那日賓客眾多,還未來得及當面恭賀一聲,新婚快樂。”
最后四個字可以說是咬牙切齒,一想到他同時娶兩個人進門,還厚臉皮跑去勾引君庭葦,就恨不能把這長歪的弟弟打死。
沈筠陌深深看一眼,他算是找到規律了。
獨孤雪開心的時候,見了面,會一聲小堂舅。
心不好的時候,都是沈指揮使的直接,疏遠又帶著怒氣。
“多謝王妃的祝福。”
獨孤雪皮笑不笑,毫不掩飾自己的猜測。
“我知道你并喜歡那兩個人,你娶們進門,或許是有什麼難言之。
又或者,有什麼無法言說的苦衷,在籌謀一盤棋。
不管是哪一種,不管你在打什麼主意,都不要隨便利用郡主的。
郡主跟那個兩個人不一樣,既單純又善良,誰也不能染指。
還有,看在有些親戚的份上,給你一個忠告。
一輩子遇到個真心相的人不容易,不要作死。
以免將來自作自,悔之不及。”
沈筠陌聞言,這才明白,祝福是假,興師問罪才是真。
他薄輕勾,眸微閃。
“多謝王妃提點,我在做什麼事,我心里清楚的很。”
獨孤雪懶得理他,活該以后吃了虧再后悔痛哭流涕,也懶得提點了。
正要不歡而散的時候,忽而聯想到一件事,又扭過頭。
“聽說你最近跟大理寺的沈卿走得很近,是因為二十年前的舊案嗎?”
江珉死后,沈懷丞取而代之,了新一任的大理寺卿。
剛上位沒多久,就開始著手調查二十年前的那樁舊案,正是江珉和江南父子倆此前參與的案子。
那件舊案牽連甚廣,且不說跟龐太師非常相關,朝中很多老臣都不開干系。
若一般人坐上卿之位,為了穩固自己地位,也不會繼續調查下去。
畢竟江珉就是因為這事才被殃及,得了個滿門被滅的下場。
真不知沈懷丞了什麼刺激,像條瘋狗一樣,死咬著不放。
他跟江珉的關系,也就是上下級,并未聽過過深意篤啊。
若不是為了給江珉報仇,那又是為了誰呢?甚至不惜以卵擊石。
聽說沈筠陌最近私下里跟沈懷丞見過幾面,怎麼看都很可疑。
兩人算起來是堂兄弟,一個在鄭國公府,一個在文國公府,此前從不曾聽說兩人有什麼。
這突如其來的關系過,肯定有貓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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