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雪乍然看到沈筠陌和柳素纓一同從大牢里走出來，腦子里倏然閃過君庭葦曾跟說過的話。

　君庭葦說，沈筠陌也許并不喜歡娶進門的那兩個人，但心也不在上，他喜歡的人是教坊司的柳奉鑾。

　外面傳言，沈指揮使府上左擁右抱，外面還有朵漂亮的解語花

　當時，獨孤雪只以為是傷心過度，想太多，還安了一番，分明就是八竿子打不著的兩個人。

　可如今看到兩人站在一，即使在臟污的大牢之中，也仿佛一對璧人，有些不確定了。

　獨孤雪視線從兩人上掃過，最后落在柳素纓那兒，神淡然地打招呼。

　“不曾想竟在這里遇見柳奉鑾。”

　柳素纓與視線相接，沒有毫被抓包的窘迫和慌張，仿佛這里不是大牢，而只是花園一般，閑庭信步。

　“奴家同樣沒想到會在這人見王妃。”

　一來一回，短兵相接，不相上下。

　獨孤雪只淺淡地勾了下，看來是問不出什麼了。

　柳素纓婷婷福，淡笑著與肩而過。

　沈筠陌跟在后面，護花使者一般，只是與獨孤雪肩而過時，神有些復雜。

　似乎想說什麼話，了一下，又閉上了，大步流星朝外去。

　至于沈懷丞，早在看到柳素纓的時候，視線就沒離開過，也跟著一同出去了。

　獨孤雪目送著三人離開，才朝江南擺手。

　“江寺丞，你可知沈卿跟柳奉鑾的關系？在你們大理寺可聽到過什麼傳言？”

　江南沒想到對這種風花雪月的雜事如此興趣，皺了下眉，聲音有些生。

　“我向來對這種事不在意，也只是偶然聽人議論過幾。

　聽說，柳奉鑾未進教坊司之前，曾跟沈卿定過親。”

　獨孤雪很想問一句，就這？

　這不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兒麼，還用不得跟你打聽？

　江南似乎看懂了嫌棄的眼神，無奈地深呼吸一口，繼續開口。

　“沈卿似乎到現在也沒放棄，不顧家里人的反對，依舊想娶柳奉鑾進門。

　他好像認定了柳奉鑾，每次休沐日都要去教坊司，每天下值，也隔三差五去找。”

　獨孤雪知道沈懷丞對前未婚妻余未了，卻沒想到還是個種。

　“那就有好戲看了。”

　沈筠陌若真是喜歡柳素纓，那跟沈懷丞不就是敵？

　這麼見面，豈不是分外眼紅？

　思及此，角一勾，活該讓他點罪。

　說話間，兩人走到最后一間牢房門口。

　獨孤雪站在門口朝里看，有個材瘦弱的男人在墻角，低著頭，似乎在自言自語。

　怎麼看，都不像是個正常人。

　眉頭狠狠一皺。

　“抓來的時候就這樣嗎？腦子似乎有點不正常了。”

　田不歸那麼明的人，沒想到竟會變如今這潦倒落魄又神經兮兮的樣兒。

　江南順著的視線看過去，眉頭也皺起來。

　“雖然剛抓來的時候，確實怕的要死，甚至被嚇尿。

　可卻不是這般神叨叨的樣兒，覺像是了什麼刺激。”

　此言一出，獨孤雪想到了柳素纓和沈筠陌。

　若之前是好好的，那麼問題肯定出在那兩人上，為什麼偏偏在他們來之后，就這樣了？

　江南開了牢門，獨孤雪邁步走進去。

　田不歸一臟兮兮的，聽到聲音扭過頭，看到兩人的時候嚇得臉慘白，不斷地把往墻上。

　“我什麼都沒說，我什麼都不知道……”

　這話一出口，豈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獨孤雪越發懷疑之前那兩人到底跟他說了什麼，竟把他嚇這樣。

　走到近前，低頭俯視著田不歸。

　“剛剛那兩人問了你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