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被攝政王來一起喝酒的,都不是善茬,腦子活絡的很。
眼見著向來潔自好,從不近的攝政王,竟跟一個小小的歌姬打的火熱,底下人的心思又開始蠢蠢。
原本還以為是一場鴻門宴,攝政王想借此敲山震虎。
不曾想,不過略施小計而已,就把狡猾如狐的王爺套進來了,也不過如此。
賈慶漣就這麼想的,他借著飲酒的空檔,從指間掃了一眼。
正看到攝政王跟小歌姬咬耳朵的親昵一幕,心里不冷笑一聲。
果然,對付男人,最好使的計策還是人計。
賈慶漣是新上任的五城兵馬司指揮使,他原本是杜紹元的副。
杜紹元死后,他稍微運作一番,順理章地坐上了指揮使之位。
原本正是春風得意的時候,一次偶然的機會,無意中聽說有人在調查二十年前的舊事。
卿府被滅門的導火索正是因為這事,而自己的上司杜紹元的死跟這事也不開關系。
當真是一石激起千層浪。
賈慶漣想到當年之事,只覺渾發冷,若讓人發現自己當年干的事,估計下場比杜紹元還慘。
他敏銳地察覺到其中藏的暗,明明升了,卻越發低調行事。
隨著日子一天天過,他以為這事差不多能過去的時候,又聽說大理寺新上任的卿,正鑼鼓地調查這事。
尤其還抓了個嫌疑犯,正是二十年前陷害閣首輔蘇的人之一。
賈慶漣把當年參與此事的人過了個遍,大多都已死了很多年,怕是墳頭草都好幾丈高了。
到底抓進去的是誰?會不會把自己供出來?
真是越怕什麼,越是會被找上門。
沒多久,他就收到攝政王讓人遞的消息,說是聊涼京城夜的宵問題。
可他直覺事沒這麼簡單。
賈慶漣也不是坐以待斃的主兒,因此才有了賄賂教坊司姑姑一事,讓專門調教幾個孩兒,若是能被攝政王看中,以后吹吹耳邊風,或是打探什麼消息,也是極好的。
只是不曾想,會這麼順利。
思及此,賈慶漣又看了小歌姬一眼,只希姑姑已經代清楚了,能幫自己刺探點什麼消息。
許是他的視線過于頻繁了,獨孤雪很快就察覺到不對勁。
借著歌姬妖的姿勢,窩在君輕塵懷里,薄紗外的雙眸環顧一周,將所有人的神盡收眼底。
“輕塵哥哥,你這次設下的鴻門宴,可是為了引賈指揮使甕?”
眼向來毒辣,只稍微瞟了幾眼,就察覺到賈慶漣的不正常。
君輕塵也未遮掩,順著的視線也掃了眼,冷笑一聲。
“將死的秋后螞蚱而已,卻還想著瞞天過海。”
獨孤雪深以為然地點頭。
“可調查清楚了,他當真跟二十年前的舊案有關?還有,他跟大理寺監牢里的田不歸是何關系?”
君輕塵的手藏在寬大的袖口里,輕輕地著細若無骨的小手。
“都是龐太師的狗而已,當年若不是靠他,如何發得了家。
兩人俱出寒門,一心想要出人頭地,有人拋了金枝,自然想抓住。
想要榮華富貴和權勢地位,就必須拋棄一些仁義道德。”
獨孤雪了然如心,看向賈慶漣的視線幽冷而嘲諷。
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多看一下,都能污了自己的眼。
可如今又沒法出去,只能繼續窩在君輕塵懷里,看到他堅毅的下,只覺那線條格外人。
忍不住出小手,難得出小孩兒的調皮心,指尖在他結上了,耳邊響起他倒氣的忍耐聲,人又曖昧。
“輕塵哥哥,對了,我有件事忘了跟你說,我給你弄了個兒子。”
君輕塵聞言,向來淡然自若的臉瞬間十分復雜,還差點咬掉了舌頭。
我有兒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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