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老太太后來講了許多,但是蘇黛雲卻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
能爲家族帶來榮耀,是爲伯府子的榮耀。這句話,只用蘇倩雲們去做,就不用了嗎?蘇黛雲覺得,嫁給秦蕭也是爲伯府帶來了榮耀了的。不同的是,是去做侯夫人,而們卻是給別人做妾。
這樣想著,蘇黛雲心中還是高興的。
不知道爲什麼,在春暉院裡,當蘇老太太忽然鄭重其事的講出那句話的時候,心裡瞬間便涌上一憂喜半參的覺。雖然明明知道那句話指的是蘇倩雲們,可是自己卻也到一種異樣。
因爲這異樣,蘇黛雲在此後的十多天裡都沒有再去尋找蘇倩雲們的麻煩,無形之中收斂了許多。蘇老太太看到這樣,以爲是自己那番語重心長的話起到了作用,心中讚許不已。
一高興,便拿出珍藏多年的珠寶添進蘇黛雲的嫁妝裡。
蘇黛雲開心了,大夫人也開心了。
蘇熙蕓一直派人切關注著蘇黛雲,可是直到出嫁前夕,對方都沒有整出什麼幺蛾子,這到讓吃驚不已。但是這也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
明日蘇黛雲就要出嫁了,伯府裡面爲此已經忙碌了一個月。儘管蘇黛雲只是嫁過去做平妻,但是老太太卻是按照正妻的排場去弄的,還派人打聽了杜若雲的嫁妝跟陪嫁,給蘇黛雲準備的更多。力求不被杜若雲給比下去。
最近府裡的下人們都議論紛紛,蘇倩雲與蘇熙蕓兩個無論是走到哪裡,都會接收到不同的眼。
蘇熙蕓無奈笑笑,心中卻充滿諷刺,知道這些下人們爲什麼會用這樣的眼看待跟蘇熙蕓。不就是因爲蘇老太太幾乎將自己的己都拿出來給蘇黛雲做了嫁妝嘛!以爲稀罕似得!
蘇黛雲聽到下人的議論聲卻無比高興,老太太的寵獨一份,旁人都不到。只可惜,明日要嫁的那個人卻還要同時娶旁人。那份寵,一個人是不到的。
蘇黛雲想著想著,腦海之中忽然就出現了秦蕭與杜若雲在一起卿卿我我的畫面,頓時腦海之中就充滿了怒氣,無論老太太這些天來如何的開解,大夫人如何的勸說,始終都沒有辦法完全放下這件事。
怎麼可能會毫不在意?好好的世子夫人,卻生生被旁人給奪了去,平妻,說的好聽點是妻,說難聽就是有些份的妾罷了。
這些天來,每日裡無所事事,一直都在想著這些事,嫁是半年前就已經繡好的,努力讓自己不去想杜若雲,果然心中好了不,可是今天,卻無法抑制的想起了這些讓人難的畫面。
蘇黛雲不甘心,在腦海之中第一萬次的想象著杜若雲怎麼不去死!
這一夜,一直到很晚才慢慢睡去。
第二日一大早就是初八,蘇黛雲出嫁的日子。
還在睡就被下人們從被窩裡面撈了出來,接著,便被請去沐浴,直直洗了兩個時辰,纔在丫鬟的服侍下穿好了中走出浴房,接著,一大羣的丫鬟婆子就衝上來七手八腳的將按在椅子上開始梳妝。
梳頭是要兒雙全的全福老人來梳,丫鬟們只是先將蘇黛雲的頭髮理順而已。但是梳理的過程中一個小丫鬟不小心扯痛了蘇黛雲,痛的皺了下眉頭。
原本蘇黛雲是要發脾氣的,但是考慮到今日是親的日子,這麼多人在場,便生生忍下了這口怒氣,只是狠狠瞪了那丫鬟一眼,把那丫鬟嚇的雙手直打哆嗦,連頭也梳不了了。旁邊大夫人看不下去了,揮手那丫鬟閃到一旁,自己接了梳子開始給蘇黛雲梳起頭來。
蘇黛雲從剛剛開始起,腦袋裡就一直都昏沉沉的,理智上知道今日是一生中最重要的日子,但是無論怎樣努力,都會覺得無法集中神,剛一在椅子上坐下來便不想。此時休息片刻,覺腦袋清醒了一些。
這時候擡頭從鏡子裡看到大夫人一邊專心致志給梳頭,一邊口中唸唸有詞:“一梳梳到尾?二梳梳到白髮齊眉?三梳梳到兒孫滿地……”
看到那張充滿了慈祥,專注,憐,不捨的臉,蘇黛雲忽然鼻子一酸,差點流下眼淚來。
再怎樣任,怎樣縱無禮,卻也知道,眼前這個人是這個世界上最無條件寵的人。老太太再寵,卻也比不過眼前這個人。等到今日出嫁了,進了別人的家門,這份寵,這份百依百順,就再也不到了。
大夫人慢慢給蘇黛雲盤著鬢髮,卻從鏡子裡看到兒眼眶紅紅的,一下子,大夫人也忍不住流下淚來,一屋子的丫鬟們見了,忙不停勸阻。
屋裡屋外,甚至是整個伯府都漸漸的熱鬧了起來。就在這份喧鬧之中,蘇黛雲披上了那準備了許久的冠霞披。一張紅蓋頭傾下來,蓋住了那張打扮的傾國傾城的臉。也掩蓋住了那雙妙細化的眼眸之中的哀傷與悲痛。
秦蕭今日迎娶兩位夫人,忙的也是焦頭爛額。按照道理,他應該先去杜府迎娶杜若雲,然後返回來再來伯府迎娶蘇黛雲。然後與兩位新娘子一起拜堂。但是他卻偏偏不按這樣來。
頭一天晚上,秦候爺對他千代萬囑咐,要他一定先去杜府迎親,再去伯府。今早上秦蕭出發前他也是這樣代的。但是秦蕭對他父親也使起了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的做法。他在家裡說的好好的,但是出了府卻直奔伯府而來。
“世子,杜府是走這邊,不是走那邊啊!”底下的下人急的不行,個個哀求起來。
秦蕭冷冷一個眼神掃過去,一個個全部不吭聲了。
“爺我今日就要先去伯府,誰要是不願意去,現在就可以回去!”秦蕭冷冷道。
下人們個個噤若寒蟬。再無人發一言。
秦蕭轉了頭,繼續朝著伯府而去。底下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明明知道要是跟著世子去伯府,回去肯定會被侯爺懲罰,可是如果不去,世子也不會輕饒他們。這父子倆沒一個省油的燈。
大家想來想去,最終無法,只得一咬牙全部跟在秦蕭後往伯府而去。
伯府這邊一大早就看到姑爺來迎親,別提有多高興。先說杜府這邊,尚書夫人一大早就將兒杜若雲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穿著冠霞披,蓋上鴛鴦戲水紅蓋頭坐在那裡等秦蕭來迎親。府裡面吹吹打打好不熱鬧,但是新郎秦蕭卻遲遲都沒有面。
派了人去打探消息,說秦世子已經出發了,尚書夫人一陣高興與激。但是又過了半個時辰,秦蕭人卻還是沒來,這眼看著吉時就快要到了,尚書夫人急的團團轉,忙派了人再去打探,卻被告知,秦世子先去承安伯府迎娶杜若雲了!
這一下子將尚書夫人氣渾發抖,險些暈倒。協聖斤才。
“老爺!你說說,咱們若雲纔是世子夫人,皇上的聖旨上明明寫著的!那蘇黛雲不過是個平妻,憑什麼要在咱們前頭!”等緩過氣來,尚書夫人立刻眼淚一把鼻涕一把的質問自己丈夫。
杜尚書的臉也很難看。用黑如鍋底來形容也不爲過。
原本與安國侯府結親,杜尚書覺滿意的。雖然秦世子之前已經與承安伯府的大小姐訂了親,但是因爲皇上的一道聖旨,他的兒變了世子夫人,而那伯府大小姐卻變了平妻。這件事侯府也沒有多說什麼。杜尚書覺也滿意的。
但是他完全沒有想到,他未來的婿居然會做出比在他臉上打一掌還要令他到難堪的事來!
“這件事,肯定是秦蕭那小子自作主張。”杜尚書沉著一張臉道。他相信,秦侯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做出這種自丟份的事來的。
“到現在你還在爲那秦候開?”尚書夫人怒氣沖天道:“他要是好好教育自己的孩子,秦蕭能做出這樣不識大的事來嗎?子不教,父之過!?”
“好了,不要再說了!”杜尚書沉著臉道。今日秦蕭沒有來杜府,而是去了伯府,這實在是讓他有些在人前擡不起頭來。但是尚書夫人的質問更是他難堪。
“爹,娘,你們不要吵了。”忽然,著一大紅嫁的杜若雲緩緩從屋子裡走了過來道。
“兒,你快進去將蓋頭蓋上!這樣不吉利!”尚書夫人大驚失,忙奔過去就要拉著杜若雲回去。卻被杜若雲制止了。
“娘,你們兩個剛剛說的我都聽到了,秦蕭,他去了伯府是不是?”杜若雲緩緩道。臉上不悲不喜,讓人看不清心中到底是在想什麼。
“兒,咱們先回去,這件事你不用管,有爹孃在,不會人欺負了你的!”杜夫人忙道。實在是不知道該怎樣講,才能杜若雲不那麼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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