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謝謝你沒有在媽咪面前拆穿我。”

糯米手上拿著一張卷軸，遞給了杜南爵。

“這就當是謝禮。”

面前的糯米乖巧，和平日里對待自己的態度大相徑庭，杜南爵一時沒能回過神，并未立刻手接過卷軸。

“叔叔，我是真心實意來謝你的。”

見杜南爵并沒有接禮的意思，糯米還以為他是嫌棄自己的東西，眨了眨靈的雙眼，一副認真的模樣。

“別看這幅畫不起眼，其實值很多錢呢。”只要一想到這幅畫在市場上的價格，糯米就有些疼。

這次為了幫喬正龍他已經拿出了很多私藏，要不是看在杜南爵這次良心發現幫了他的份上，他才舍不得將這幅水中月拿出來。

“我也沒幫你什麼忙。”

杜南爵好不容易才回過神來，可著面前笑容洋溢的糯米，他還是很難將其與從前那個一見到自己就兇神惡煞還視自己為眼中釘的糯米聯系在一起。

“只是下次，別再打著我的名義招搖撞騙。”

什麼招搖撞騙，他這合理利用資源。

糯米在心里一陣腓腹，還是將畫塞到了杜南爵手上。

“我這個人一向不喜歡欠別人人，如果作為禮你不愿意收，那就用它來抵剩下的那兩千萬吧。”

之前在喬家拍賣場杜南爵用五千萬幫糯米拍下了他想要的畫，事后糯米轉了三千萬到他的戶頭。

這樣算起來糯米的確還欠他兩千萬，可什麼畫能值這麼多錢？

上次那幅五千萬的畫也算是喬正龍嘔心瀝好幾年的作品，再加上他國畫大師的名號，才能拍出如此高昂的價格。

但以喬家目前的境，即便是喬正龍本人恐怕也沒法輕易拿出一副可抵千萬的畫作，更何況是一個四歲大的孩子？

“不用懷疑這幅畫的價值，放到市面上隨隨便便賣個幾千萬簡直易如反掌。”

糯米看出了杜南爵眼中的質疑，畔的笑容顯得漫不經心：“你要是不信，可以找個專家鑒定一下。”

“沒必要。”

杜南爵接過畫后甚至沒有打開看一眼，就直接將畫收了起來。

雖然這幅畫的來歷謎，但他很清楚糯米有多麼驕傲，定然不會拿出一副假畫來忽悠自己。

“這幅畫我先收下，就當是替你保管，之后你可以隨時拿回去。”杜南爵淡淡的道，“之前的事，就此兩清。”

“只是像今天這樣的事，以后最好三思而行。”

白永菲將三個孩子看得比自己的命還重要，要是糯米今天溜出去真出了什麼意外，恐怕永遠無法原諒自己。

聽到杜南爵這話糯米也陷了沉默，垂在大旁邊的小手不自覺握，清澈的眸底閃過一掙扎。

“知道了。”

他的聲音很輕，卻讓杜南爵聽得異常清楚。

“以后我不會再讓媽咪擔心了。”

像是兩個男子漢之間的許諾，只是一句再簡單不過的話，卻能讓人清晰的到其中的力量。

杜南爵沒說話，只是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相信他。

“很晚了，早點回去休息吧。”

糯米這才離開，只是在關上房門的那一刻，杜南爵好像聽到了一句話。

“謝謝。”

輕若蚊蠅，又充滿了真實意。

……

市中心某娛樂會所，衫凌的若子衫躺在包間的沙發上。

頭頂上方五十的燈刺得睜不開眼，上到都很酸疼，努力的想要抬起手臂，卻發現本沒有力氣。

“來人啊？”

“有沒有人能幫幫我？”

若子衫嘗試著從嘶啞的嚨里發出聲音，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屋的音樂震耳聾，徹底淹沒了的呼救。

到底是怎麼回事？

若子衫只記得辭安說今天要帶見個重要的朋友，會對之后在圈的發展有所幫助，也沒有多想便跟著一起過來了。

可到了這里之后就有很多人一起圍著喝酒，其中一個留著長發的絡腮胡男人更是借倒酒的時候一直往上蹭。

再之后，就什麼也記不得了。

若子衫就這麼在沙發上躺了半個多小時才恢復了些力氣，掙扎著做起來，這時才察覺到之前遭了怎樣的待遇。

滔天般的怒火在升騰而起，長長的指甲嵌掌心傳來莫大的痛楚。

辭安怎麼可以這樣對？

他怎麼敢啊！

若子衫不是傻子，很快就將整件事的前因后果聯系在了一起，也迅速判斷出辭安在這次的事中充當了怎樣的角。

虧還因昨天的事對他有所改觀，現在想來這一切不過都是為了降低自己戒心的手段罷了。

巨大的憤怒和痛苦織在一起，若子衫臉上一片猙獰。

正盤算著該怎麼讓辭安死的時候，包房大門忽然打開，一酒意的辭安從外面懶洋洋的走了進來。

“你醒的倒是比我想象中早。”

他漫不經心的掃了若子衫一眼，拿起一旁的外套丟過去：“時候不早了，穿上服趕走吧。”

若子衫沒，只是充滿恨意的瞪著辭安。

眼睛里猩紅一片卻連半滴眼淚都沒有的，忍而又灼熱的目似乎早已將面前的男人凌遲了千萬遍。

“為什麼？”

為什麼這麼對，又為什麼可以在一切發生過后裝作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若子衫想不通，可辭安卻表現出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哪有那麼多為什麼。”辭安笑了笑，眼底一片冷意，“程峰說喜歡你，他又幫了我，我當然要好好謝他。”

他走過來，剛好擋住頭頂的燈。

若子衫被籠罩在影中，仿佛置黑暗，看不到一點亮。

“別用這種表看著我。”辭安用手勾起的下，“如果換做我是你，反而應該到慶幸。”

“你早就不是從前那個高高在上的頂流模特了，現在還有人能看上你，那都是你的福氣，知道嗎？”

他的一字一句都像是在用鋒利的匕首剜著若子衫心口上的，痛苦的閉上了雙眼。

從前只覺得辭安是個卑鄙無恥的小人，可直到今天才發現他本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畜生。

而曾經竟然將這樣一個畜生視為盟友？

可笑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