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苒這問題問出后，便靜靜地看著陸謹言。

眼神里帶著幾分的期待，期待著陸謹言能為保守，但又不覺得，他此刻又有什麼理由為自己保呢？

陸謹言突然從沙發上站起。

許是還沒有完全醒酒，起來的時候腳步略微有些不穩，很快他又站直形，來到林苒面前，定睛看著的臉。

“在決定是否答應你的請求之前，我有必要讓你了解一下我的立場。”

陸謹言話音落，林苒便注意到他角溢出一抹譏誚的笑，這笑容是林苒從來不曾在陸謹言臉上看到過的。

突然就覺得這張悉的面孔，原來是如此的陌生，又約著幾分的危險氣息。

“你大概不了解，顧明遠后的人是誰。”

林苒秀眉微蹙。

話說到這份上了，也突然意識到了不對勁，爾后凝眸看著陸謹言，不可思議地說：“難道是你？”

陸謹言沒有直接回答，只是加深了角的弧度，說道：“所以你覺得，我會幫著你對付顧明遠麼？”

林苒大腦快速地思索了片刻。

“顧明遠想收購顧氏份這件事，也是你授意的？”見陸謹言依舊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林苒再次說道：“你早就已經知道我的真實份了是麼？”

陸謹言臉上依舊掛著那抹讓人極不舒服的笑：“苒苒，你還是那樣聰明，只是這一切知道的未免有些晚了。”

林苒再次回想了下過往，突然發現，從顧深第一次告訴顧明遠回國消息之前，陸謹言就已經知道了的份。

之后他設計了在餐廳偶遇；設計了醉酒后的那場孤男寡酒店共度幾個小時的風波；設計了顧深當著的面手打他；以及……后來在醫院里發生的緋聞。

甚至……

他還設計了蘇卿卿與顧深之間發生的那些事！

林苒不敢再想下去。

不敢相信這些事原來是出自一個人的手。

而這個人，是虧欠了那麼多年的人。

抬眸注視著眼前這個悉又陌生的男人，突然覺得他實在太可怕了！

林苒好一會兒才找到自己的聲音：“為了我離開顧深，你步步為營地做了這麼多事，人前還要裝作一副深款款的無辜模樣，真是難為你了。”

“苒苒，其他我不否認，但深款款都是真的。”

林苒輕笑了一聲，笑容充滿了苦：“謹言，你覺得我還會相信你麼？抱歉，打擾了。”

事到如今，林苒也沒有必要再求他什麼了。

林苒說著便要轉離開，陸謹言噙著幾分冷戾的聲音突然在后傳來。

“你大概不知道，顧氏這兩天在面臨新一的危機，你心心念念的人此刻正忙得焦頭爛額，如果你現在從這里走出去，我不保證顧明遠不會知道你的，顧氏所面臨的危機也會越來越棘手！”

林苒的手握在門把手上，只要按門把手，就可以馬上離開這里。

可陸謹言的這番話，讓整個人如同被施了定一般地定在原地，好一會兒都沒有挪一下。

然后緩緩松開握住的門把手。

轉看向陸謹言，又說道：“你以為我會輕易相信你說的這些麼？”

看著林苒眼中含淚的模樣，陸謹言吞咽了下，嚨傳來一痛，他此刻的心同樣痛到極致。

他本不想將所有的事都攤開來說，可從他知道顧深與林苒從未分手的時候，他真的怕了，那麼多的誤會都無法將他們分開，他又有什麼把握能挽回林苒的心呢？

他不想再做那些無用功了。

哪怕林苒會恨他！

他已經管不了那麼多，只想讓林苒留在自己的邊，不論用什麼樣的方式！

陸謹言收回思緒，忍著嚨傳來的疼痛，語氣不以為然地說：“你可以馬上證實。”

林苒隨即從包里拿出手機。

沒有撥打顧深的電話，因為知道，即便顧氏面臨危機，顧深也定然不會告知的。

所以林苒打給了江辭。

江辭很快接聽電話，有些意外地問道：“林小姐，您有什麼吩咐嗎？”

“顧氏最近怎麼樣？”

江辭躊躇著不敢說，爾后很是敷衍地說道：“好的啊！”

林苒聽得出他刻意瞞，語氣也嚴肅了幾分：“昨天早上他突然離開，是不是去理顧氏的問題了？你實話跟我說，放心，我不會告訴顧深的。”

江辭這才語氣低落地說道：“顧氏不太好，昨天早上開始價暴跌，老板起早從s市飛回來理事務，已經兩天沒有好好休息了。”

林苒握著手機的力道微微加重了一些。

“知道了，對了，不要告訴顧深我給你打過電話。”

“明白。”

江辭立刻答應下來。

即便林苒不這麼叮囑他，他也是不敢說的，要是被老板知道他把顧氏的事告訴給林小姐的話，一定會讓他卷鋪蓋滾蛋的。

這邊林苒掛斷電話，再次抬眸看向陸謹言。

反復吐納了幾次，努力讓自己鎮定，語氣也著幾分懇求：“五年前是顧深把我從地獄里拉回來，他沒有任何錯，如果你心里有怨氣，可以發泄在我上，不要針對顧深，可以嗎？”

面對著林苒自降段的祈求，陸謹言眼波微。

心疼。

可是一想到如此低聲下氣地跟自己講話，竟是為了顧深那個男人的時候，陸謹言心底就涌著一狂狷的怒火。

他語氣森冷地說：“我不想針對任何人，我只想讓你回到我邊，為此我做了很多努力，每一個事件發生的時候，他都有機會推開你，可他從來不肯放手！你讓我不要針對他，可如果不這麼做，此刻你會留下來跟我談判麼？”

“嗬……”陸謹言又自嘲一笑：“你應該早就已經離開了，不是麼？”

“你到底想怎樣？”

林苒定定地注視著陸謹言，此刻看著他的目里早已經沒了虧欠，有的只是憤懣與不解。

執念真的會讓一個人變得這樣可怕嗎？

陸謹言來到林苒跟前，湊近耳邊說道：“我只有一個要求，離開顧深，跟我在一起，他能給你的，我同樣可以。”

“我不會跟你在一起的！”

林苒很是堅決地拒絕了陸謹言的要求，這話才說完，便見到陸謹言俊逸的臉上閃過一次譏誚的笑意。

“想清楚再回答我。”

就在這時，林苒握在手中的手機突然響起了來電鈴聲。

兩人同時看向手機屏幕。

是顧深打來的！

這種時候林苒本不能接聽電話，正遲疑著是否掛斷時，手機驀然落了陸謹言的手里。

“還給我！”

陸謹言看著顧深的名字，又看看林苒：“如果他知道你跟我在一起，會是什麼反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