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下不敢。”顧玉緩緩道。

本用不著搜，五皇子服干凈整潔，只有腳下一點春泥，不能說明什麼。

顧玉的低頭在五皇子的意料之中，他冷哼一聲就要往外走，可是顧玉堵在門口。

五皇子還沒長開，高不到顧玉的肩膀，但他份地位遠遠凌駕于顧玉之上。

看到顧玉這麼不長眼，便警告道：“顧玉，別以為表哥喜歡你，你就能在我面前放肆。”

顧玉和君澤同時皺眉，什麼喜歡？

這話聽著怎麼這麼不順耳。

顧玉道：“卑下只是想問問五皇子，今日可見到六皇子了。”

五皇子不屑于說謊，道：“見到了又如何。”

顧玉忙道：“敢問五皇子，最后見到六皇子時是在哪里，在做什麼事？”

五皇子走近，充滿惡意地開口道：“在后山的小樹林里，他不聽話，我為哥哥小小教訓了他一下，不可以嗎？”

顧玉聽了這話腔發一團火，恨不得狠狠打他一頓，但是地位懸殊，不得不彎腰低頭，伏低做小。

道：“五皇子為兄長，教訓弟弟自無不可，只是六皇子還小，五皇子是怎麼教訓的，他現在又在哪里？”

五皇子不以為然道：“我踹了他一腳，還讓他跪下來給我當馬騎，怎麼，顧世子心疼，還想把我踹回來騎回來不？”

顧玉雙手握，指甲嵌到里。

人之初，本惡。

這個五皇子竟然惡毒到這種地步。

先前讓六皇子忍耐，萬萬沒想到六皇子私底下過的是這種日子。

這麼多年，六皇子在五皇子跟前不知了多屈辱，可是六皇子都默默忍著，一個字都沒跟阿姐說過。

的呼吸急促起來，為什麼要保護的人一個個都倍欺辱，算什麼哥哥，算什麼小舅舅，算什麼要撐起國公府門楣的唯一男丁。

看著五皇子滿不在乎的表，渾抖，眼底發紅，里的暴因子再次沸騰起來。

五皇子看到這副樣子，不由覺得害怕，后退兩步。

轉而又意識到自己可是皇子，這個顧玉實在放肆，竟敢用這種眼神看他。

正要再罵幾句，他就被君澤拎起領，暴力地拖了出去。

“表哥，表哥，你干什麼，放開我。”

五皇子的聲音響在后，顧玉手用力抓住門框，直把門框抓出裂，才勉強制住自己想殺人的緒。

六皇子還沒有消息，得忍耐，一定要讓五皇子說出來才行。

如果六皇子真的遭遇不測。

那...

顧玉下所有念頭，不可以。

六皇子絕對不能出事。

轉跟了過去。

五皇子被君澤拖到鄭源朗所在的房間，一進去他就被嚇了一跳。

“怎麼會！”

君澤冷冰冰道：“把你知道的全都說出來。”

他能信五皇子，不代表顧玉能信，上次見到那副樣子，還是在妹妹出事那天，董長茂的死狀凄厲。

就算五皇子份尊貴，不可與董長茂作比，但是顧玉要被急了，難保不會做出什麼極端的事來。

偏偏五皇子還不停挑釁顧玉。

余看到顧玉跟了過來，他小聲警告道：“不許有一點瞞，否則就是圣上也保不了你。”

顧玉看著五皇子的眼神冰冷刺骨。

房間里還有一尸，五皇子就算心里氣，也得乖乖把事講清楚。

于是道：“我最后見景棠和鄭源朗是在后山，教訓完他，我跟狄泰就走了。我也不知道鄭源朗為何會死。”

顧玉道：“狄泰為何回家？”

五皇子對顧玉厭惡到了極點，聽帶著質問的語氣，正要發作，君澤搭上他的肩膀，示意他老實點。

他語氣不自然道：“他打了鄭源朗后，服弄得一團臟，本來他就不想來參加清談會，趁機溜回家了。”

君澤看出他還有話沒說完，半是訓斥道：“景尚，別忘了死的是鄭大儒的孫子，你若有一點瞞，就洗不了嫌疑了。”

五皇子有些負氣，他當然知道自己現在一腥，沒想到一時任，惹出這麼大的麻煩來，要是讓父皇知道，指不定又要對他平添多厭惡。

還有鄭大儒那個老不死的，定然會咬著他不放。

明白表哥這是在幫他，他顧不上替狄泰瞞，便代道：

“狄泰的服被鄭源朗弄臟了之后，被帶著他過來的兄長罵了一頓，他心里不忿，說要再回去找鄭源朗撒氣。之后的事我就不知道了，鄭源朗的死跟我沒有一點關系。”

顧玉深深看了他一眼，轉往后山走去。

山路難行，遇到了幾個搜山的小吏，都沒有找到六皇子。

顧不上那麼多，大著膽子往山下走，走一段喊一聲六皇子。

起先還有許多空地，越往下，灌木叢林越多，也越危險，上的服被刮得破破爛爛的。

又是一聲呼喚過后，六皇子微弱的聲音傳來。

“小舅舅，我在這兒。”

顧玉趕忙沿著聲源走去，在一個山截斷發現了六皇子，他上只剩下一件純白里，腳下是松的泥土，現在凄凄惶惶不敢。

一旦泥土塌了，他整個人就會下去。

見到，六皇子揚起一張滿是淚痕的臉，眼睛里卻閃爍著，道：“小舅舅，救我，我好害怕。”

顧玉一手抓著樹干，一手向他，腳慢慢往下挪，道：“別害怕，來，慢一點，把手給我。”

六皇子臉蒼白，小心翼翼出手遞給，就在即將抓住的一瞬間，他腳一，大一聲跌了下去。

顧玉顧不了那麼多，也跟著躍了下去，好歹抓住了他的胳膊，借著樹木的阻力把他攬在懷里，整個背部幾乎是著山下來的。

停下來時幾灌木直直斜在背上，本來背上的傷還未痊愈，現在疼得眼前發黑，冷汗直流。

六皇子在他懷里大哭起來，“嗚嗚嗚，小舅舅，我差點以為我要死了。”

顧玉忍著疼，哄他道：“沒事了，沒事了。”

六皇子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道：“小舅舅，你還好嗎？”

顧玉把他扶好后，自己艱難地從地上站起來，緩了口氣，道：“我沒事。”

山陡峭，下來容易，再上去要消耗不力氣，現在帶著傷，再加上六皇子。

只能等到吏部的人找到們。

趁旁邊沒人，對六皇子問道：“棠兒，今天跟我分開后，你到底發生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