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圣上在勤政殿側殿設立了南書房，顧玉知道，圣上這是把的話放心心里了，準備把兩位皇子拎到跟前親自教導。

圣上恩準了顧玉在圣節時與阿姐見一面。

提前宮，踏景秀宮，楊人所生的八公主正跟幾個小宮踢毽子。

楊人見到顧玉過來，便對昭貴妃行禮道：“臣妾先帶著八公主回去了。”

昭貴妃道：“你先回去吧，小八正玩得高興，留在這兒也不妨事。”

楊人笑得十分溫婉，自從生產過后，被徐皇后下藥，下紅之癥遲遲不見好，近些年已有了油盡燈枯的征兆。

在空寂的后宮里是活夠了，只是放不下自己的兒，若死后，小八能認養在昭貴妃名下，由昭貴妃庇護著，便能放心去了。

是以樂意見到昭貴妃對自己兒親近，便道：“那小八就辛苦娘娘了。”

說著，楊人就垂著頭，目不斜視地走了出去。

顧玉這才走庭院，八公主的毽子踢得老高，從天空中直直砸到顧玉懷里。

顧玉也學著把公主的樣子，踢了回去。

“二十七！”

八公主繼續踢著，旁邊的小宮們紛紛說：“不算，不算，這一下是顧世子幫您踢的，您得重新來。”

八公主人小鬼大道：“怎麼不算，毽子沒落地，就還是我的。”

幾個宮年紀也不大，跟八公主玩了，說話隨心所了點：“公主耍賴皮。”

八公主一邊踢毽子一邊道：“你們踢不過我，就說我耍賴皮。三十一，三十二...”

幾個孩兒笑作一團。

等走到阿姐邊，顧玉行過禮后，道：“阿姐，我有話要跟你說。”

昭貴妃點點頭，跟顧玉一塊兒進了屋子，八公主的笑聲傳得滿宮都是，聽著就讓人高興。

過窗欞，昭貴妃看著八公主踢毽子的影，眼里盡是懷念，對顧玉小聲道：“若是你沒有扮男裝，自小也應該像這樣俏可人。”

可是在母親的一念之下，妹妹的年總是被拘在書房，三四歲就搖頭晃腦背著之乎者也，何時又有過如此輕松靈的樣子。

顧玉一笑，順著的視線看著八公主道：“阿姐想收養八公主嗎？”

昭貴妃道：“棠兒雖說養在我膝下，但平時都在國子監和皇子圍房，沒什麼需要我心的。.七

楊人的子愈發不好了，我與同一年宮，終究有分在。養八公主對我來說是舉手之勞，對而言也了卻牽掛。若是八公主養在我宮里，倒是熱鬧許多。”

顧玉收回看向窗外的視線，道：“楊人子怎麼樣了？”

上次阿姐將計就計，為了引出皇后的同心膏，自己服了毒。與皇后對峙要求搜宮時，就注意到，楊人臉極差，脂也遮不住衰敗的樣子。

昭貴妃嘆了口氣，道：“你是不知道，楊人的下紅之癥有多嚴重，現在走幾步路，下面就崩壞得不行，若有一天，我了那樣，活著還真不如死了干凈。”

顧玉心頭一跳，皺著眉頭道：“阿姐別說這話。”

昭貴妃知道這是關心自己，便笑道：“好，呸呸呸，阿姐以后不說這喪氣話。”

顧玉這才舒展眉頭。

昭貴妃抬手上的眉心，道：“日子沒有過不去坎兒，別總是皺眉，眉心都有川字紋了，哪里還有我在家時，你跟在我屁后面的漂亮樣兒啊。”

這話說得讓顧玉險些落下淚來，眨眨眼道：“好，不皺眉了。”

昭貴妃道：“你有什麼話要說？”

顧玉斟酌了一下語言，把這兩日跟六皇子之間發生的事都說了出來。

昭貴妃坐在塌上，臉十分難看，道：“會不會，是你多慮了？”

顧玉知道這對阿姐來說難以接，畢竟養在邊這麼久的羊羔，忽然有一天，別人告訴純白的皮子下是頭狼崽子，怎麼想怎麼覺得不可思議。

顧玉道：“我倒是希是我多慮了。可阿姐，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

昭貴妃剛才還說顧玉別總是皺眉，現在卻是皺了起來。

鎮國公府的希都寄托在六皇子上，結果發現，六皇子是這種人，未來的路該怎麼走。

宮里活下來的只有三個皇子，五皇子有長公主支持，們不上手，皇后與是不死不休的關系。

六皇子狼子心腸，不說登基后們會不會有好下場，單說這子，對天下人來說，怕也是災禍。

顧玉看阿姐愣愣的，還當是不相信，繼續道：“阿姐你信我，日后一定要小心六皇子。”

昭貴妃臉上出一痛苦，道：“我自然信你，只是這事太匪夷所思了，我要好好想想。”

比起六皇子，昭貴妃自然更相信從小看到大的顧玉。顧玉穩重，若不是百分之百確定，不可能說這話的。

在宮里生活這麼久，早該明白，能活下去的，沒一個簡單人。

早先還覺得六皇子為圣上的兒子，子太過弱。現在知道弱是裝出來的，心里百集。

這個打擊對昭貴妃來說太大了，對六皇子，切切實實付出了一番慈母心腸，怎麼會養這樣。

昭貴妃有些無措地道：“是不是因為我哪里做得不好，他被五皇子欺辱這麼久，我都沒發現，是我的錯，忽視了他。”

顧玉拉著，道：“不是阿姐的問題，六皇子才養到阿姐邊幾年，三歲看老，他怕是在崔侍巾那里，就已經有了這子。阿姐，你還記得當年崔侍巾是怎麼死的嗎？”

昭貴妃開始回想，道：“崔侍巾原本只是宮奴，一次偶然被圣上寵幸，才封了侍巾，的份太低賤，事后被賜了一碗避子湯，就沒人關注了。

可誰知，還是懷孕了。也是膽子大，懷孕后沒有聲張，獨自在冷宮生下了六皇子。六皇子一頓飽一頓地長大，并且親自教養。

到了八歲時，六皇子跑出冷宮，剛好撞見圣上，滿宮這才知道，宮里竟然有位六皇子。”

這個事人盡皆知，今日顧玉才抓住重點，道：“就跑出去過一次，還剛好被圣上撞見。”

昭貴妃長長嘆口氣：“以前不覺得有問題，回過頭來看，的確過于巧合。”

顧玉接著問道：“那崔侍巾呢？把六皇子藏這麼久，圣上是怎麼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