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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謀不軌》第155章 她控制不了自己的心

君澤說的不錯,把控人心,他不如

通寧縣城門忽然涌進來幾十個流民,他們衫襤褸,滿是傷,在通寧縣散播恐慌。

“大郡王的軍隊打進來后,燒殺搶劫,無惡不作。”

“我家的糧食都被強行征作軍糧,我不愿意,他們就把我的打斷了。”

“聽說通寧縣安穩,我們冒死逃出城來。還有無數人死在路上。”

“叛軍所到之,尸橫遍野,他們滿大街抓壯丁充軍,不愿意的當場就殺。”

“...”

謠言如星星之火,只要給一點兒風,就能燎原之勢,把人們燒得四呼號。

顧玉冷眼看著,來參軍的人越來越多。

他們不再事不關己,起先還懷疑這謠言的真假,畢竟安親王在江南口碑良好。

于是顧玉剔除了安親王,直接說三位郡王的惡毒行徑。

謠言猛于虎,尤其是在這種風聲鶴唳的時候,所有人都恐慌起來。

都怕通寧縣為下一個被攻破的城。

蘇縣令罵卑鄙,罵不擇手段,顧玉冷眼看著像螞蟻一樣,源源不斷來參軍的人。

忽然一笑。

卑鄙?

那又怎樣。

就是要讓所有人恐慌,要讓所有人明白,不守城,便會死。

只有這樣,他們才會起來。

人心難測,可人心,是最容易愚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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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兩天、三天、四天、五天、六天...

沒有援軍的消息,也沒有君澤的消息。

其余兩路敵軍已經攻下七座城池,唯有大郡王這條線被絆在路上。

顧玉知道,是君澤在擋。

君晉帶領一千水匪回到了運河,他要在通寧縣的河道上形一道防線。

世道紛,真真假假的消息滿天飛,通寧縣似乎應了那個“寧”字,為最后的安穩。

沒了君晉,練兵還在繼續。

謠言四起的這幾天里,通寧縣來參軍的男男有一千二多人,其中二百多人。

收納各縣殘兵敗將兩千余人。

囚犯四百余人。

通寧縣目前有兵近八千。

有不服管教的混混,顧玉親自去了軍營,把他們打得滿地找牙。

一方面震懾他們。

另一方面,發泄連日來的焦躁緒。

有個人在軍營說通寧縣必敗,不如趁早投敵。

顧玉將他的頭顱掛在了軍營門口。

有個人練兵練到一半,就撂挑子不干了,顧玉給了他十兩銀子,然后砍下他一只手,放他回去。

幾乎所有人都能到顧玉的焦慮,可大家同樣無能為力。

所有人都在為即將到來的敵軍而鼓準備著。

蘇縣令看著顧玉一步步走向極端,直到提及讓囚犯充當軍奴,安排到第一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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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意味著在開戰時,那些對打仗一竅不通,只知道使用蠻力的囚犯,會站在最前面給敵軍殺。

他們的死,不能抵擋敵軍,但可以讓敵軍的刀變鈍,消耗力氣,浪費箭羽。

蘇縣令怒道:“你這是讓他們去送死?”

顧玉整個人冷若冰霜,道:“他們有罪在,不讓他們送死,讓那些兵和剛參軍的百姓去送死嗎?”

蘇縣令痛心疾首道:“他們是有罪,可罪不至死啊。有些不過是犯了口舌、盜竊的罪過,何至于此啊。”

顧玉連日來的神經繃,讓沒有一點兒耐心跟蘇縣令解釋。

蘇縣令太正直了。

太平時候,他是一個好

但是世,他這種賢者心腸只會拖累局勢。

蘇縣令道:“顧欽差!顧世子!顧玉!你冷靜一點,平南將軍在外抵擋,援軍也正在趕來,我們還沒到山窮水盡的地步。”

顧玉雙手撐著桌子,正是因為君澤在外抵擋,而援軍遲遲未到,所以才焦慮。

顧玉抬手,就要讓蘇縣令出去。

蘇縣令道:“顧玉!你這麼做,會遭天下人唾罵的!”

顧玉看著蘇縣令,連日的焦慮讓眼睛里布滿紅,看起來尤為可怖。

緩緩道:“只要蘇縣令不說,就沒人會知道。”

那些囚犯,自然不會有一人生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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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玉閉上眼,渾的暴因子在沸騰。

蘇縣令罵道:“你瘋了,你真是瘋魔了。你怎麼會變這個樣子!你還是那個為了寒門學子提出清談會的顧玉嗎?”

蘇縣令的質問讓顧玉的神經像是遭到了重擊。

緩緩睜開眼,看向自己的雙手。

干凈,修長。

可連日的焦慮讓的心態到了崩潰邊緣,仿佛看到自己滿手鮮

拿活人的命給敵軍鈍刀。

,真的瘋魔了嗎?

可是也想活下去。

顧玉深吸一口氣,道:“我答應你,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會用這個方法。”

蘇縣令見自己的話起了作用,顧玉這幾天的狀態明顯不對,既然做了讓步,他不敢再多加刺激。

蘇縣令拱手對顧玉施了一禮,道:“下告退。”

蘇縣令走后,顧玉頹廢地躺靠在椅子上,用袖子遮住臉。

不想的,也不想這樣。

以前也是一個只需要考慮穿什麼子,帶什麼首飾的普通都市孩兒,會因為吃到喜歡的甜品而開心一整天,最大的力就是升職加薪。

可是現在,卻要為一座城池負責,要為整個江南負責,要為冒死出去擋人的君澤負責。

控人心,卻控制不了自己的心。

還沒來得及改變這個吃人的世界,就已經在潛移默化中,認同了這里的規則,弱強食,為吃人之人。

...

又過了兩天,一個斥候急匆匆在軍營找到顧玉,道:“稟欽差,平南將軍的行蹤出現在白狼山。”

顧玉臉一白。

游擊,最重要的就是神龍見首不見尾,來去無蹤跡。

若是連都知道了君澤的行徑,那意味著,大郡王一定也發現了君澤的行徑。

等待君澤的,便是最壞的結果——

圍殺。

顧玉看著軍營里不多的兵馬,陷糾結之中。

救,還是不救?

白狼山離通寧縣不算遠,不救的話,等大郡王的軍隊到此,通寧縣還有抵抗之力。

若是救了,很有可能出去救的兵馬也會被大郡王的兵馬圍殺,到時,通寧縣再無抵抗之力。

這個斥候是君家的人,君澤臨走前讓他聽命于顧玉,他私下里當然希顧玉能派一隊人馬去接應君澤,可是顧玉遲遲不見靜,讓他的心怦怦跳。

幾息過后,只聽顧玉冷靜道:“集合兵馬。”

出城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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