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澹臺部族。

李子夜、澹臺鏡月初見，莫名地說不上太友好，雖然一言未發，但是，兩人心中皆生出了強烈的排斥。

不過，這麼多人在場，兩人也都沒有表現出來，很快收回目。

“天。”

法儒下馬，客氣行禮道。

“法儒。”

澹臺鏡月還禮，態度同樣十分客氣。

簡單的寒暄后，澹臺鏡月給眾人安排了住，讓遠道而來的客人們先行休息。

李子夜默默跟著法儒等人離開，從始至終，一言未發。

“李兄，你怎麼了，自進澹臺部族起，我便覺得你有些不對勁。”

等到所有人都走開后，白忘語看向邊的年，關心地問道。

他和李兄相已大半年，對其格很是了解，今日的李兄，很不正常。

“老白，我不喜歡那個天。”李子夜莫名其妙地說道。

“為何？”

白忘語一臉不解地問道，“李兄應該是第一次見到澹臺族天才對。”

“的確是第一次相見。”

李子夜心煩躁道，“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是不喜歡。”

白忘語皺眉，奇怪，李兄雖然格跳，但是，并非不講道理，今日是怎麼了？

那澹臺天也沒有招惹李兄，為何，李兄會如此討厭？

同一時間，遠的氈帳中，澹臺鏡月安靜地思考著什麼，不言不語。

“天。”

不多時，澹臺真走，恭敬行禮道，“查清楚了，那年就是渝州城李家的嫡子，李子夜。”

“竟然是他！”

澹臺鏡月聞言，眸中閃過一抹冷，那位傳說中發明了許多世間未見之的中原奇才。

“如今，這李家嫡子已為太學宮的教習先生，跟著儒門來此，據說是儒首親點，雖然不是儒門中人，但是和儒門的幾位先生還有弟子們關系都十分不錯，尤其是儒門大弟子白忘語，與其關系更是莫逆，稱得上生死至。”澹臺真補充道。

“修為如何？”澹臺鏡月繼續問道。

“出手次數不多，據推斷在第二境初期到中期之間。”澹臺真說道。

澹臺鏡月想了想，道，“若你出手，有幾把握，能除掉他？”

澹臺真神一震，不解道，“天，儒門此來，可是要協助我們抵抗妖的。”

“回答我！”澹臺鏡月淡淡道。

澹臺真子一，知道自己多了，立刻低頭應道，“十，但是，要一對一的況下，不能有人手。”

“需要多久？”澹臺鏡月平靜道。

“一刻鐘！”澹臺真回答道。

“一刻鐘嗎，好，我會想辦法給你制造機會，記住，此次任務，只許功，不能失敗。”澹臺鏡月冷聲道。

“是！”澹臺真恭敬道。

“下去吧。”澹臺鏡月揮手道。

“屬下告退。”

澹臺真領命，旋即起離開。

帳中，再度安靜下來，澹臺鏡月看著眼前跳的燈火，眸中點點流閃過。

那個李家嫡子，讓覺到了一種說不出的危險。

這是從來沒有過的事。

相信自己的直覺，此人，絕不能留。

遠，燈火跳的帳篷中，李子夜還在思考著今日和澹臺鏡月相遇時的一幕，心越發煩躁。

太奇怪了。

為什麼？

他還是第一次如此強烈地排斥一個人。

而且，他和才第一次見面而已。

“李兄，不要多想，早些休息。”

一旁，白忘語看到邊年還在想事，不開口勸道。

“嗯。”

李子夜點頭，輕聲應道。

“李兄，這不像你了，就算你和那天真的八字犯沖，最多不打道便是，何須如此煩惱？”

另一邊，文修儒也跟著勸道，“我們也只是途經澹臺部族暫時休整，不會和那位天有太多集的。”

“我明白。”

李子夜再次點了點頭，道，“好了，我知道了，不想了，睡覺！”

說完，李子夜閉上眼睛，拉起被子，將臉蒙住。

兩邊，白忘語、文修儒互視一眼，目中皆有一抹不解，他們也無法理解李兄和那位澹臺族天之間究竟是怎麼回事。

“王不見王。”

與此同時，都城，太學宮東邊的小院中，孔丘看著北方，平靜道。

“何意？”

秦婀娜疑道。

“天命。”

孔丘輕聲道，“世間，總有能力相同，命格相同，立場卻截然不同的兩人，澹臺族的那位天，和李家小子，從降生的那一刻起便背負天命，只是，他們的命運卻截然不同，澹臺鏡月生于漠北，李家小子生于中原，若永不相見還好，一旦相見，必亡其一。”

說到這里，孔丘稍微停頓一下，繼續說道，“天書批示，王不見王，天南下，必死，同樣，李家小子北上，大危！”

秦婀娜聞言，神一震，道，“李子夜此行會有生命危險？既然如此，那儒首還非要讓他去？”

“躲不了。”

孔丘輕嘆道，“李家小子北上，是早晚之事，如今的澹臺天，尚且未至命格的巔峰，此時與其相見，或許還有一線生機，若是日后澹臺天鋒芒正盛時，李子夜再北上，便再無活命的可能。”

“儒首的意思是，李子夜能渡過此劫？”秦婀娜凝聲道。

“只能說，此時的機會最大。”孔丘回答道。

“難道，這兩人的天命，就沒有破解之法嗎？”

秦婀娜沉聲道，“僅僅只是天書的批示，便定下兩人的生死，是否太過草率！”

“解鈴還須系鈴人。”

孔丘目視北方，道，“天書批示，不過只是預言，重要的是兩人如何抉擇，若天能放棄率領漠北八部南征的念頭，或者，李家小子選擇避其鋒芒，置事外，兩人之間，或許能夠共存，但是，難啊！”

秦婀娜眉頭皺了皺，繼續問道，“儒首方才說，李子夜在天的命格到達巔峰之前北上，或有一線生機，是否意味著，他若扛過這一劫，他日，天南下，李子夜便是阻止此的關鍵？”

“不錯。”

孔丘平靜道，“李家小子生于中原，天若南下，命格便弱其一分，屆時，便是李家小子克制澹臺天，當然，凡事都有例外，若兩人中，有一人的命格徹底過另一方，兩人是南下還是北上，都已毫無分別。”

“從前是否有過先例？”秦婀娜關心道。

“有。”

孔丘注視著遠方天際，滄桑的眸子中閃過一抹流，道，“明與黑暗，從前，是明過了黑暗，不過，再過不久，可能就要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