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澹臺部族。

清晨，草原上的男子們有的出去狩獵，有的在喂養牛羊牲畜，還有的在練武藝、箭，相互切磋，好不熱鬧。

儒門弟子們起來后，閑來無事，全都好奇地去圍觀草原男子們的較量，不時大聲好，看的也是激不已。

草原男子與中原武者不同，草原上的勇士們多數注重淬煉，而中原武者更重視息的修煉。

兩種不同風格的武學之路，說不上孰強孰弱，只是因為質和認知的不同，各自選擇不同而已。

不過，在宗師級別的五境大修行者看來，淬煉這樣的外功，雖然前期占據優勢，但是，上限不高，越往后，修煉越困難，實力的提升也十分有限。

當然，大部分武者，限于武學資質或者修煉資源，一生最多也只能開辟一座或者兩座神藏，對上修煉外功之人，很難占得什麼上風。

“中原來的朋友，別看，一起來比劃比劃。”

有澹臺族的勇士看到周圍看熱鬧的儒門弟子們，熱邀請道。

“不了，不了。”

常昱等人趕忙拒絕，有了在赫連族的教訓在先，這次可沒人再敢惹事。

澹臺族的勇士們看到眼前儒門眾弟子如此大的反應，不面不解。

這是怎麼了，就是比劃比劃而已，為何這些中原人反應如此強烈？

人群中，李子夜、白忘語、文修儒三人也在當吃瓜群眾，同樣不愿上前，看熱鬧可以，比試？不可能的！

遠，一襲淺藍裘袍的澹臺鏡月靜立，注視著那儒門弟子中間的年，眸中殺機一閃即逝。

李子夜有，立刻回頭看了過去。

兩人的目再度對視，片刻后，各自頷首示意。

很快，兩人收回目，裝作若無其事。

命格相互克制，兩人對于對方都有很強的排斥，不過，不論李子夜還是澹臺鏡月尚且不知緣由，更不知道對方是否也有相同的覺，便沒有表出異常。

人群中間，澹臺族勇士們的較量還在繼續，拳腳之間，力勁十足。

近搏斗，拳拳到，更能刺激圍觀群眾們的心，一個個漲紅著臉，大聲好。

沒過多久，激烈搏斗的兩位澹臺族勇士分出勝負，一人飛出戰局，摔得七葷八素。

“好！”

頓時，圍觀的澹臺族人和儒門弟子們拍手好，很是興。

白忘語和文修儒中間，一向看熱鬧的李子夜鼓掌鼓的最是積極，好聲也喊的最響。

“澹臺將軍。”

這時，人群中，澹臺族的勇士們讓開了一條路，后方，一位年輕人邁步走來，正是此前迎接儒門眾人的澹臺真。

“這麼熱鬧。”

澹臺真看著圍觀的眾人，面微笑，道，“怎麼沒有邀請中原的朋友們一起比劃比劃，熱鬧一下？”

“邀請了，只是。”

澹臺族的勇士們目看向儒門眾人，沒有再說下去。

“肯定是你們的誠意不夠。”

澹臺真邁步上前，目掃過儒門眾人，旋即定在那似乎并不起眼的年上，微笑道，“李教習，聽聞你修煉的功法是天下第一法，飛仙訣，不如，我們比試一下，只比招式，點到為止。”

人群中，李子夜聽到自己被點名，神頓時一怔。

找他的？

他沒說話啊，也沒有惹事啊，更沒有出風頭，怎麼還能被點名？

李子夜回過神，目看向了小紅帽，眼神傳意，看吧，不是我主挑事。

白忘語臉上也出無奈之，這樣都躲不過，這李兄，還真是走到哪，麻煩找到哪。

“李兄，去吧，既然澹臺將軍盛相邀，我們只能恭敬不如從命了。”

眾人矚目，白忘語開口說道。

他知道，不能再拒絕了，否則，不僅駁了澹臺族的面，還會沒了儒門的聲名。

李子夜聽到小紅帽同意他去了，也沒有再猶豫，邁步走到人群中間。

“大師兄，這澹臺真為何突然要找李兄比試？”

文修儒有些不解地說道，“嚴格來說，李兄并不算儒門之人，要選，也該選擇你我，或者常昱他們。”

“可能是他對李兄的飛仙訣更興趣吧。”

白忘語目看著前方兩人，凝聲應道。

“澹臺將軍，一定要贏啊！”

“李教習，千萬不能輸呀！”

人群中間，兩人對視，戰斗未開，周圍眾人已經開始沸騰起來。

澹臺族的勇士們自然是支持澹臺真的，同樣，儒門的弟子們也都希李子夜能贏。

“請！”

澹臺真手持沒有開刃的彎刀，客氣道。

“請！”

李子夜同樣手持未出鞘的純鈞劍，應道。

刀劍無眼，兩人都不愿傷了和氣，所以，兵上，都選擇了收斂鋒芒。

下一刻，戰局中，兩人影同時了。

一者刀沉如山，一者劍快如電，兩人皆沒有用真氣，只憑招式的妙去爭奪勝負。

刀劍鋒，沉悶的撞聲響起，李子夜只右臂一麻，驚于對手力量的剎那，招式頓時改變，旋劍破向前者口。

澹臺真見狀，子一側，避開劍鋒，旋即一掌拍出，勢大力沉。

李子夜踏步，避開前者掌勁，手中純鈞劍同時揮過，速度更快幾分。

招式的比拼，并沒有修為的制，兩人影不斷錯，出招與破招，只在瞬息之間，變招之快，令人嘆為觀止。

澹臺真為澹臺一族僅次于澹臺鏡月的天之驕子，不論武學天賦還是戰斗經驗都不遜年輕一代四大天驕，可謂漠北八部最為出的年輕強者。

相較而言，李子夜習武起步較晚，武學天賦也算不上出，然而，一路以來，有梅花劍仙、劍癡這樣的大修行者指點，又有白忘語、三藏這樣年輕一代的絕代天驕悉心教導，加上天書刻名的經歷，李子夜的實力也在日復一日的飛速提升。

總的來說，如今的李子夜在年輕一代中已不算弱，慢慢地追了上來，最大的原因，不是李子夜多努力，而是因為李某人足夠有錢，人脈足夠廣，命也夠好。

論起修煉資源，李子夜若是稱第二，天下恐怕無人敢稱第一。

用劍癡的話來說，浪費在李子夜上的修煉資源，足以堆出一個五境的大修行者，而李某人，至今也不過第二境中期。

“砰！”

戰局，刀劍撞，兩人同時退三步，招式的比拼，竟是不分勝負。

“好！”

周圍，觀戰的眾人紛紛鼓掌，就連儒門的弟子們也沒有想到，一向不怎麼正經的李教習會這麼厲害。

“就算平手吧，李教習認為如何？”

試探過眼前人的實力后，澹臺真沒有再出手，面笑意道。

“承讓，若真的打，我不是你的對手。”

李子夜也沒有托大，很是誠實地說道。

“我比李教習虛長幾歲，習武的時間更長，修為自然會高一些，今后，以李教習的武學天賦，必然會很快追上來。”澹臺真笑道。

“呵呵。”

聽到天賦兩個字，李子夜頓時沒有靈魂地笑了笑，拱手客氣一禮，旋即轉走了回去。

打完架，互相吹捧幾句就好了，說什麼武學天賦，不知道，他最不喜歡有人說這幾個字嗎？

“李兄，打的不錯！”

人群間，白忘語看到前者走來，笑道，“一直沒有注意到，李兄現在已如此厲害。”

“只是比拼招式，算不得數，真正去打，我還是打不過他。”李子夜不爽道。

“李兄別那麼心急。”

文修儒也笑著勸道，“這麼多年來，李兄是我遇到過，天賦最差，武學進境卻是最快之人，李兄接武道不過才一年時間，便有今日的修為，這是任何人都無法做到的。”

“我覺得，你不必強調天賦最差這件事。”李子夜咬牙切齒道。

“失言，失言。”

文修儒聞言，忍不住笑道，“主要是李兄的修煉之路太過傳奇，若不是大師兄親口所說，我都不敢相信。”

就在三人談笑之時，澹臺真從人群中悄然離開，來到了天的帳前。

“如何？”

親眼目睹過兩人之戰的澹臺鏡月神平靜問道。

“飛仙決，的確不愧是天下第一法，劍勢凌厲，法極快，同等修為，堪稱無敵。”澹臺真如實地評價道。

“現在，你還有絕對的把握能夠殺他嗎？”澹臺鏡月繼續問道。

“有。”

澹臺真肯定道，“不過，時間要改兩刻鐘，他若有意拖戰，一刻鐘，或許不夠用。”

“可以。”

澹臺鏡月點頭道，“就在今夜，我會制造你和他單獨手的機會，切記，殺他的時機只有這一次，絕對不能失手。”

“是！”

澹臺真恭敬應道。

一日，在平靜中漸漸過去。

西邊，驕落下，白晝已盡，黑夜隨之到來。

氈帳，李子夜三人剛要準備休息。

突然，帳外，一道刺耳的大喊聲響徹黑夜。

“刺客，有刺客，快保護大君和天！”

焦急的聲音，頓時驚準備休息的眾人，連儒門的弟子們都紛紛走出氈帳，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遠，一道道黑影閃過，周圍，熊熊的大火燃燒，照亮黑夜。

“去幫忙救火！”

儒門的弟子們反應過來，紛紛離開帳子，前去幫忙救火。

“怎麼會突然出現刺客？”

李子夜走出氈帳后，看著外面的大火，眉頭輕皺道。

“先去幫忙救火。”

白忘語說了一句，旋即快步朝著大火燃起的方向走去。

“李兄，走吧，我們也去幫忙。”

一旁，文修儒也快步跟上，一起前去救火。

李子夜見狀，眉頭再次皺了皺，他怎麼覺得這麼不對勁。

黑夜下，因為大火和刺客的出現，整個澹臺部族了一團，所有男老都在忙著救火，而澹臺族的將士也都在全力捉拿刺客。

一座又一座燃起的氈帳中，就有澹臺大君和澹臺鏡月的帳子，數位刺客的影掠過，每一人都是高手，殺機畢。

很快，澹臺族的將士們和數名刺客上手，刀劍影錯，讓整個澹臺部族變得更了。

遠，白忘語和文修儒離開后，李子夜同樣準備去幫忙，只是，剛走出沒幾步，就在這時，一道黑影掠過，避開了所有人的目，卻只有李子夜一人看到。

黑影掠向三人的帳篷，不知要做什麼。

不好！

李子夜見狀，神一驚，立刻追了上去。

他們的帳中，有很多重要的東西，不能有失。

帳，李子夜沖，剛要尋找刺客的影，此時，一道刀劃過，無命。

毫不留的一刀，角度刁鉆，力勁十足，只為索命。

危機襲來，李子夜已來不及拔劍，子下意識向后一折，避開命的刀。

“呲啦！”

帛撕裂的聲音響起，李子夜左臂被刀劃過，鮮噴涌而出。

雖然避開要害，卻依舊了輕傷，鮮染。

眼前，蒙面的刺客手持彎刀，一招未能取命，殺招隨后而至。

李子夜心驚不已，面對眼前刺客狂風暴雨般的攻勢，想要拔劍，卻是沒有機會。

而蒙面刺客仿佛也知道眼前人武學的關鍵所在，出招之間，完全不給其拔劍的時機。

“鏗！”

彎刀斬下的剎那，刺耳的撞聲響起，李子夜手中，不知何時，一柄短劍出現，正是藏于上的魚腸劍。

刀劍撞，李子夜腳下退后半步，趁著眼前人驚愕的一瞬，立刻拔出后純鈞劍，一劍斬落下去。

轟隆一聲，刀劍再度撞，氣流震，整個氈帳頓時四分五裂。

同一時間，遠，前去幫忙救火的白忘語和文修儒尚且還未發現李子夜并沒有跟上。

兩人相助澹臺族的男老們一同救火，將一座又一座氈帳上的大火撲滅。

“修儒，怎麼沒見到李兄？”

許久，白忘語似乎想起了什麼，四周看了看，問道。

“李兄？”

文修儒聞言，神也一怔，朝著周圍看了一圈，道，“沒看到啊，是不是沒來？”

“不對。”

白忘語頓時覺到不對勁之，李兄雖然很能惹禍，但是心地善良，不可能眼睜睜地看著澹臺族失火，而不前來幫忙。

“快回去，李兄可能有危險。”

白忘語神焦急說了一句，立刻朝著三人氈帳的方向趕去。

大意了，他怎麼把李兄給忘了。

李兄若有事，他會恨自己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