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寒夜刺骨。

澹臺部族，天、大君遇刺，好幾座氈帳失火，金銀、糧草全都損失不。

誰都沒有料到，如今驚心魄的一夜，設計已久的一局，只是為了殺一個年。

一場殺局，為了防止變數出現，澹臺鏡月可謂算到了每一步，策劃，幾乎已沒有任何破綻。

或許，唯一讓澹臺鏡月沒有料到的是，儒門白忘語竟是如此強悍，一己之力，差點將整個計劃破壞。

澹臺鏡月低估了白忘語的實力，更低估了白忘語和李子夜之間的誼。

縱然再聰慧，澹臺鏡月都想不到，李子夜的出事，會讓儒門的大弟子徹底發狂，連澹臺真都擋不住。

帳中，澹臺鏡月扶著自己的父親躺下休息，臉上盡是思慮之。

“澹臺真的傷勢如何？”澹臺大君問道。

“斷了一臂，部的傷勢更是致命，能否活命，尚未可知。”澹臺鏡月沉聲道。

“那年呢？”澹臺大君繼續問道。

“傷勢同樣極重，活不過三日。”澹臺鏡月應道。

“心策劃，卻是兩敗俱傷。”

澹臺大君輕聲一嘆，道，“為殺一個李子夜，折了一個澹臺真，這一局，我們澹臺，并不占優。”

“是兒失算了。”

澹臺鏡月平靜道，“那白忘語的強悍，的確出乎了我的預料。”

“局，總有變數，去看看那年吧，做戲，也要做足。”澹臺大君說道。

“嗯。”

澹臺鏡月點頭，道，“父君也早點休息。”

說完，澹臺鏡月起，邁步朝著帳外走去。

帳，澹臺大君輕聲一嘆，疲憊的臉上閃過一抹無奈。

都怪他，不好，這些年一直臥病在床，將振興澹臺族的重擔全都在了這個兒上。

草原，一向是男子為尊，月兒雖然是澹臺一族的天，但是，要下所有的反對聲音，也非是一件易事。

如今，北方妖降臨，澹臺族又到了選擇的關鍵時刻，月兒上的力，可想而知。

若非如此，也不會如此激進，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帳外，澹臺鏡月到寒夜的涼意，下意識了上的裘袍，邁步朝著遠的氈帳走去。

那年，應該活不了了。

澹臺真終究還算完了任務。

遠，氈帳，法儒、陳巧兒、李青山等人全都到來，看著床榻上昏迷不醒的年，神很是沉重。

縱然他們已將隨攜帶的丹藥都試了一遍，但是，結果依舊沒有任何改變。

李子夜上的傷，實在太重了，五臟六腑、奇經八脈，全都重創，縱然儒門丹藥神奇，也難以回天。

一旁，白忘語注視著床榻上的年，始終沉默不語，從方才起便再也沒有說過一句話。

“今日之事，不對勁。”

陳巧兒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冷聲道，“倘若那些刺客的目的真是要殺澹臺大君和天，那位五境大修行者不去幫忙，反而來了李子夜他們這里，怎麼都說不過去。”

“除非，今日之局，本不是為了刺殺澹臺大君和天。”一旁，李青山心領神會，猜測道。

“不是為了刺殺澹臺大君和太？”

腦袋不太靈的姚歸海面不解之，道，“那是為了什麼？”

李青山看向床榻上的年，說道，“為了他！”

“李家小子？”

姚歸海神一震，驚道，“怎麼可能？為了這小子這麼大的陣仗？今日，可是連五境大修行者都出手了！”

“不管過程如何，表象如何，最終的結果，這一場殺局，最后的目的分明是指向這李子夜。”

李青山凝聲道，“現在，唯一不清楚的是，究竟是誰想要殺這小子，原因是什麼？”

“是澹臺鏡月！”

這時，一直沒有說話的白忘語終于開口，眸中殺機盡顯，道，“在這澹臺部族，能設下此局的人，唯有澹臺鏡月，此外，李兄第一次見到澹臺鏡月時便說過，他很討厭這個人，李兄從未毫無緣由，如此排斥過一個人，如今看來，那澹臺鏡月想必也有相似的覺，才會先一步下手。”

“李子夜說過這樣的話？”

李青山詫異道，“他和澹臺鏡月應該是第一次見面才對，奇怪，這是為什麼？”

“天命！”

這一刻，法儒終于明白了原因，心中一震，臉上驚難掩，道，“王不見王！”

“掌尊你在說什麼？”

李青山等人聞言，全都了過去，不解道。

法儒回過神，強心中的波瀾，解釋道，“儒首曾說過，世上有一種人，能力相同，命格相同，立場卻截然不同，這樣的人，一生都不能相見，若相見，必亡其一。”

帳，眾人聽到法儒的話，臉都是一變，竟還有這樣的事？

“如此說來，澹臺鏡月已經知道李兄是和天命相克之人？”文修儒凝聲問道。

法儒點頭，道，“以澹臺族天的智慧，即便不知，也能猜出一二，所以，才會痛下殺手。”

“好狠的人。”李青山冷聲道。

一旁，白忘語手拿起旁的劍，起便要朝外面走去。

“忘語！”

法儒見狀，立刻喝道，“你要做什麼？”

“剮了那個人！”

白忘語一字一句地說道，語氣之森冷，讓帳眾人都不心中一寒。

李汗青、姚歸海互視一眼，眸中震驚難掩，這還是那個溫文爾雅的儒門大弟子嗎？

“不要沖！”

法儒怒聲道，“我們如今是在漠北，不是中原，而且，此事尚且只是猜測，并沒有十足的證據，你若貿然行事，只會讓自己陷死局。”

“那又如何？”

白忘語淡淡道，“我殺了，大不了再賠一條命,至于證據，事實已明，有沒有證據已不重要！”

“放肆！”

法儒聞言，徹底震怒，道，“賠一條命，說的輕易，你的命，就不是命了嗎，你什麼時候也變得如此不明事理了?”

白忘語注視著眼前恩師，平靜道，“弟子從前就是太明事理，才會釀下今日之禍，掌尊，那澹臺天對李兄下手時，可曾講過什麼道理？同樣，我想殺，這便是道理！”

說完，白忘語沒有再多言，轉朝著外面走去。

“天！”

就在這時，外面，澹臺族將士的聲音響起，傳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