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下,落日余暉灑落,遠方,一抹著銀灰大氅的年輕影邁步走來。
極夜世界前,漠北八部、儒、佛、天諭殿,四方勢力的營地清晰分明,并不難尋找。
李慶之出了極夜世界之后,直接朝著儒門營地的方向走去。
希,他那廢材弟弟不要趟這一淌渾水。
儒門營地,李子夜看到二哥的影后,早就嚇得一是汗,手忙腳地轉椅,上前相迎。
常昱見狀,臉上出了大大的驚奇。
李教習可是一向天不怕地不怕,就算面對法儒掌尊也從來沒有這麼張過。
至于嗎?
“二……二哥!”
儒門營地前,李子夜坐在椅上,膽戰心驚地看著前方走來的兄長,恭敬地喚道。
“李二公子。”
后方,白忘語也客氣地問候道。
李慶之走來,朝著前方的儒門大弟子頷首回了一禮,旋即收回目,神淡漠地看了一眼坐在椅之上的李子夜,眸中冷意閃過,這一刻,卻是而未發,邁步錯而過,朝著儒門營地走去。
李子夜額頭上,冷汗頓時流下。
他知道,二哥越是看起來平靜,什麼都不說,越不是什麼好事。
恐怕,二哥已了真怒。
白忘語推過椅上的李子夜跟了上去,一同回到營地中。
儒門營地,一襲紅錦裘的朱珠靜立,看到前方的年輕人,恭敬行禮道,“二哥。”
李慶之停步,眸子微瞇,道,“你我什麼?”
“二哥。”
朱珠神平靜道,“我朱珠,李子夜未過門的媳婦,名正言順,家中長輩定下的。”
李慶之聞言,臉頓時溫和了一些,道,“稍后,我會找你。”
說完,李慶之沒有再多言,邁步繼續朝著前方走去。
朱珠點頭,退到一旁。
儒門營地,法儒收到李家二子到來的消息后,走出氈帳,注視著遠方走來的年輕人,眸中閃過點點異。
前方,那一抹從容淡然的年輕影,氣息平靜,看不出太多鋒芒,然而,卻給人一種難以言喻的迫。
法儒看到李家二子的第一眼,心中便是一嘆。
李家,當興。
此人,堪稱絕代天驕。
超出當世年輕一代太多了。
各座營帳前,儒門弟子們也看到遠方的來人,此刻,卻是沒有一個人敢上前湊熱鬧。
雖然年齡相仿,但是,那一抹年輕影,帶給眾人的迫力,實在太大了。
落日余暉中,整個儒門營地,所有人的目都被那一道邁步走來的年輕影吸引,縱然此來漠北的儒門弟子都是年輕一代的佼佼者,不過,天才之中,同樣有著天壤之別。
十數息后,李慶之走到法儒前,客氣行禮道,“李家,李慶之,見過法儒。”
“果然英雄出年!”
法儒看著眼前人,毫不吝嗇自己的贊賞之意,道,“李子夜有你這樣的兄長,是他的福分。”
“法儒過譽。”
李慶之平靜道,“敢問法儒,弟非是儒門之人,為何會出現在這里?”
“儒首的提議。”法儒如實回答道。
“只是提議嗎?”
李慶之呢喃了一聲,道,“那就是他自己同意來的?”
“嗯。”法儒點頭道。
“多謝法儒告知。”
李慶之再度一禮,道,“慶之先行告退。”
“慢走。”法儒頷首道。
李慶之轉,這一剎那,氣息都仿佛變了。
后方,十丈外,李子夜到兄長上氣息的變化,嚇得渾直哆嗦,一把抓住后的小紅帽,著急道,“老白,救我!”
二哥怒了!
他死定了!
白忘語也到前方李家二子上強大的迫力,苦笑一聲,莫能助道,“我也沒辦法,李兄,自求多福吧。”
四周,儒門弟子們同樣被這一突然出現的駭人迫力嚇得一個激靈。
遠帳前,常昱持筆的手都已開始哆嗦。
這,這李家二子教訓了李教習后,會不會也找他麻煩?
他要不再躲一躲?
“李子夜,我離開李園前,和你說過什麼?”
李慶之邁步走上前,聲音冰冷道。
“讓……讓我看好李園,照顧好長姐。”
李子夜哆哆嗦嗦地回答道。
“你是怎麼做的?”
李慶之眸中閃過一抹危險的芒,說道。
“我……我。”
李子夜張了張口,一向能言善道的一張,此刻卻是嚇得有些說不出話來。
后方,白忘語見狀,趕忙為其解釋道,“李二公子,儒首說,漠北會有一株藥王出現,而且,李兄鑄劍要用到的極夜寒,也只能來到這里才能集齊,所以,李兄才會跟著儒門一同前來,李園那里,儒門會暫時代為照看,李二公子不必擔心。”
“藥王?”
李慶之聽到眼前儒門大弟子的解釋,眸中閃的危險芒漸漸平息了一些,道,“可找到了?”
“還沒有。”
白忘語回答道,“此前極夜世界出現過一次異象,據猜測有可能是藥王級別的異寶出世,陳教習前去爭搶,卻是遇到了妖族皇者,重傷而回,所以,現在還不知道那異寶,是否就是藥王。”
李慶之聞言,點了點頭,目再度看向眼前椅上的弟,淡淡道,“誰傷的你?”
“大妖。”
李子夜看到兄長的氣似乎消了一些,小心翼翼地應道。
李慶之聽過,上前手握住其手臂,真氣探后,臉再次沉下,道,“另一舊傷呢?”
李子夜猶豫了一下,道,“二哥,這件事已經解決了。”
“說。”
李慶之沒有理會,只是冷冷地吐出一個字,道。
“澹臺天。”
李子夜嚇得渾一個激靈,趕忙如實回答道,“二哥,此事況比較復雜,稍后我詳細解釋給你聽。”
“也罷。”
說話間,李慶之注意到不遠還在等待的子,淡淡道,“你先回去等著,過一會兒,把這些天發生的所有事都說清楚。”
話完,李慶之邁步離開,朝著朱珠那里走去。
李子夜這小子的事,似乎很復雜,一兩句話也說不明白,只能稍后再問。
這個朱珠是李家的媳婦,不能怠慢了。
后方,僥幸逃過一劫的李子夜看到兄長離開,哆哆嗦嗦地出手,了額頭上的冷汗。
嚇死寶寶了,嚇死寶寶了!
老天保佑,他還活著!
不遠,朱珠看著走來的兄長,再次恭敬一禮,道,“二哥。”
“走吧。”
李慶之平靜道,“把事來龍去脈說給我聽。”
他知道,義父從未給小弟定過什麼親事,此事,必定有。
“嗯,二哥請。”
朱珠應了一聲,旋即帶路朝著前方的帳篷走去。
后面,李子夜看到二哥要和朱珠談事,飛快地轉椅,跑向自己的帳篷,這一刻,也不用別人推了。
去二哥和朱珠那里湊熱鬧?
不可能的!
他最不喜歡湊熱鬧了!
帳前,常昱也早就開始收拾自己的一堆宣紙,準備趕遠離這是非之地。
太嚇人了!
那李家二子若不是五境或者接近五境的大修行者,他就把這些紙給吃了!
“如何?”
遠,法儒看著走出帳篷的陳巧兒,問道。
“很強。”
陳巧兒注視著和朱珠一起離開的李家二子,凝聲道,“不在我之下。”
李家,當真出了一位不得了的人。
如此年紀,如此修為,任何稱贊的話都已蒼白無力。
若非要用言語形容,唯有四個字:
絕代天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