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有潔手都被扎爛了，氣得放橫，就是不學了。

寧染直接把的頭按到桌上，一把銀針丟過來，著眼皮扎進桌子，“啥？你不學？你要放棄傳統？”

“不是，只是妹妹資質愚鈍，想求傳統放棄我！”

寧有潔哭都找不著調了。

寧染薅著頭發，“溫”地把薅起來，“傳統放棄你，大姐也不會放棄你的，你就放心大膽地學吧。外面多人飯都吃不上呢，你只要每天洗洗裹腳布，學學刺繡，就能吃飽睡暖了，這是多麼好的日子，別不懂惜福。乖，先學繡帕子，什麼時候學會，什麼時候吃飯！”

寧有福、寧有潔：你是魔鬼嗎？

寧有福先不了了，這樣下去，他得被寧染折騰死！

他決定了，一定要做一件了不起的事兒，讓寧染對他刮目相看！

于是，趁著夜黑風高，他收拾了所有細，顛兒了！

辛玉娘對他不設防，又死得突然，不己都落到他手里。

他又收攏了屋里所有東西，還有老太太給他的，足夠他揮霍好幾年的了。

他可以跑，可寧有潔跑不了，只能認命，乖乖被寧染“摧殘”。

就這樣過了七年，日日寡歡，熬得形容憔悴，眉眼木訥。

現在很能見到寧染，就算鬧脾氣，寧染也是讓別人把關進柴房，不給被褥，關到半夜就服了。

學堂出了兩批畢業生，各個都是人才，名氣越來越大，寧染也了名人，被省里樹立支持新式教育的典范，讓到演講，宣傳的事跡，很多進步青年都視為榜樣。

可這都跟寧有潔無關，每天就是洗裹腳布，繡花，直播間的人都跑沒了，他們看不到寧染，誰愿意天天看個面容枯槁的人干活兒啊！

剛開始，大罵觀眾翻臉無，可沒人理，慢慢也就看開了，反正也接不著打賞，留著這些人窺的生活干嗎？

有時甚至有些恍惚，直播是不是就是一場夢，本就是這個世界的人，而且是個落后于時代的人。

別人都在熱熱鬧鬧地向前趕，卻仍然呼吸著過去的空氣，世界紛紛嚷嚷，唯有被忘了。

這樣的，突然聽到寧鵬舉回來的消息，麻木的心突然有了知覺。

又能覺到憤怒了。

一頭栽進寧鵬舉懷里，“爹，您這些年怎麼都不給家里來個信兒，兒想死您了！您快看看寧染吧，把咱家都敗了，您千萬不能饒了！”

貪婪地著寧鵬舉上考究的料子，吸著進口香水的味道。

真好啊！

這都是錢的味道，有錢的親爹回來了，又能過闊小姐的日子了！

總算有人能治寧染了，就不信，寧染連爹的話都敢不聽！

寧鵬舉一臉懵，他是誰？這是哪兒？他在干什麼？

他們寧家的大宅子呢？

為什麼會全家在這個又窄又的小院子里？

這個抱著他哭得鼻涕一把淚一把的人是有潔？

可有潔應該才二十啊，這個人怎麼也得三十多了！

還有那個一臭、流著口水的老太太，是他娘？.七

邊上滿臉褶子，手腕青紫，眼盯著他不敢上前的人，是吳順娘？

他記憶中吳順娘就算沒多，可也是白凈順溜的，怎麼變得這麼蒼老，好像跟他娘一般大？

“家里……到底出什麼事了？”

“都是寧染搞的鬼！”

寧有潔咬牙切齒，開始告狀。

開學堂是個燒錢的事兒，寧染收的那點學費就是杯水車薪，寧有潔等著看寧染的笑話。

讓你沽名釣譽，看你拿不出錢來怎麼辦！

萬沒想到，寧染居然把整個寧家填了進去。

大宅子，賣了！

田里的地，賣了！

服首飾家古董，統統賣了別客氣！

寧染不打算把這些留給寧家任何人，不如拿來開學堂。

等錢都花完了，學堂的名聲也打出去了，能收到捐款，那些益的人也會反哺。

慢慢的，可以惠及更多的人。

寧有潔：……你狠！

寧有潔把這些事添油加醋都告訴了寧鵬舉。

老太太被寧染著戒煙，癱在了床上。

寧有福被著剃發練騎，逃離了家。

為了給自己掙名聲，非要辦什麼學堂，把家產全都敗了。

就連吳順娘，都因為不滿老太太給找的婆家，被塞進了花轎，跟別人拜了天地。

“連親娘都能害，簡直喪心病狂！爹，你一定要重重責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