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小二,“要我說進了京,見識了那繁華地界,認識的人也多了,保不齊都記不清咱們長得是圓是扁了,哪里還能想到報復咱們!咱們還是別自己嚇自己了,我看寧染本沒把從前的事兒放在心上,本就不想尋咱們的晦氣。”
“誰說沒放在心上?要不然怎麼會挑我回村那天,最風的日子,跟大家說考中了勞什子舉人,把我的風頭都搶了!怎麼會不記恨我?”
文小二也不耐煩了,“我說你是不是魔障了?一個舉人非得跟你過不去是什麼好事嗎?你還盼著是怎麼著?那放榜的日子是衙門定的,哪是寧染能左右得了的?你跟也過了這麼多年了,是不是出風頭的人,你還不知道?”
章翠紅難得說不過,但心里更不舒服了。
文小二看了也氣,“喲,怎麼了?人家不記恨你,你倒不樂意了?是不是還得對你魂牽夢縈的,你才甘心啊?”
這話章翠紅能聽嘛,又跟文小二吵起來了。
如今他鋪子開起來了,而且鋪子里一大半兒的事都是他做主,不需要那麼哄著文小二了,就不再假裝順,扯開嗓子讓文小二重溫過去的覺。
文小二也不慣著他,一直謙讓章翠紅,對他言聽計從,捫心自問,有幾個人能做到這樣?
可還是不能讓章翠紅對死心塌地,也有些煩了。
章翠紅吵鬧,比章翠紅嗓門還大。
章翠紅砸東西,比章翠紅砸的還多,就差沒對章翠紅手了。
兩人吵得疲力盡,文小二又摔門出去喝酒了,而且這一去就是一夜沒回來。
“反了反了,這死人真是反了!”
章翠紅氣得抹眼淚,但也拿文小二沒辦法。
哭了一宿眼睛都腫了,第二日還得打起神置鋪子里的事,跟那些闊太太們拉關系,撐著假裝看不見們探究的眼神,一日下來,心俱疲。
后來,過了些時日,文小二態度才轉變過來,跟他說了兩句話,他也借機下了臺階。
因為彼此都心知肚明,們兩人分不開,除了兩人之間的分,們利益上也綁在一起。
鋪子里的事都是章翠紅辦,已經離不開他,而且文小二也不是這塊料,手里散漫又好面子,如今圍著恭維的人也多,若是給只怕沒幾日鋪子都能被拿去換酒喝。
而章翠紅也離不了文小二,在這世道他需要個人頂門立戶,而且他也沒法長途跋涉把貨運過來。
所以們彼此都離不開對方,只能著鼻子忍了,只是分還剩下多就不好說了。
說來也怪,寧染走后,大家一看寧染沒有報復們的意思,不人又過去討好們,們的染坊繡房都建起來了,很快日進斗金,了縣里數一數二的有錢人。
但生意更功,兩人的心卻隔得更遠了。
尤其是文小二徹底飄起來了,自父母雙亡,每日勉強混飯長大,活得跟條野狗差不多。
如今不但家有巨財,仆從群,出來進去都有人逢迎,從前做夢都沒想到能有這麼被人重視的一天,所以只要不出去進貨,就去跟那些圍著轉的人花天酒地,喝得酩酊大醉才回來。
章翠紅已經夠勞累了,還得打起神去照顧。
人在醉時丑態百出,章翠紅怎麼看怎麼煩,再加上日日這麼喝,也不知保養,多好的相貌也不住這麼糟蹋,文小二老得很快。
皮變得發黃,眼神渾濁,眼袋老大,里還一難聞的味兒,章翠紅實在對親近不起來。
既然如此再喝醉章翠紅也不伺候了,而是讓邊的仆從照顧。
村里很多人找到們要找事兒做,章翠紅也用不了那麼多人,所以現在邊伺候的不是本家親戚,只是沒有簽賣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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