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環還鼎盛的時候，大家的思路一定都順著他的話走了，絕對得去懷疑鄒總管，把他順利地摘出來。

但這段日子吳良做事毫無章法，匪夷所思地把所有人當傻子，再加上他對麗妃的寵溺，大家都覺得他什麼事都干得出來。

再看看他剛才急于掩飾的慌張。

按理說這麼多妃嬪都害，事關皇嗣，他不應該是最張震怒的那個嗎？

怎麼反倒像給鄒總管解圍的？

大家都不信他了，都覺得與其聽他空口白牙一說，倒不如自己去查來得安心。

吳良急了，拽出鄒總管里的臟布，“朕待你不薄，你這狗奴才為何陷害朕？難道朕會不想要自己的皇兒嗎？還不從實招來！”

吳良是想讓鄒總管認下罪責，但鄒總管不肯。

他倒不在乎名聲什麼的，只是吃不了苦。

他一個監，又極會阿諛奉承，做小太監時也就是多干些活兒，沒怎麼挨過打罵，等得了吳良賞識后，做了膳房總管，更是只有他為難別的小太監，沒有別人欺負他的。

剛才那一遭，幾位娘娘把怨恨都發到他上，他挨了這輩子都沒挨過的打，太怕這滋味了，不敢再抗了。

再說他最近也清醒了不，吳良對他也沒那麼厚的恩典，境況也越來越差，他也不想再為吳良背鍋。

“諸位娘娘，奴才剛才說的都是實話，奴才和各位娘娘無冤無仇，為何要害你們啊？奴才除了麗妃娘娘，奉皇命在你們每位飲食里都下了藥，不信你們出去把脈便知。”

“大膽！你這奴才竟敢欺君，就不怕株連九族嗎？！”

“不怕！”

鄒總管突然變得有恃無恐，“奴才沒有九族啊！”

吳良：……你驕傲個什麼勁兒！

他忘了鄒總管是個孤兒，一個太監也沒家小，本威脅不到他。

他轉頭向趙仙芝，“朕待你不薄，你竟然背叛朕！”

趙仙芝板著臉，但眸中滿是憤恨，“末將不懂皇上的意思，末將所言所行都問心無愧。”

“好，好個問心無愧。”

吳良含恨點頭，突然拔下離得最近的嬪妃的長簪子，狠狠對著鄒總管的脖頸刺去！

嬪妃想要阻止，但已然來不及，千鈞一發之際，誰也沒看清寧染怎麼過來的，只覺一陣風起，飛起一腳把吳良踹了出去。

吳良跟個包袱一樣重重跌倒在地。

奇怪的是，那麼好面子的他被皇后踹倒了，不但不著急站起來，裝出毫發無傷的樣子。

反而抱著腦袋一陣哀嚎，躺在地上打滾兒，看得嬪妃們一個勁兒皺眉。

皇后娘娘就是踹了你一腳，又沒踹你腦袋，你喚什麼？

是要瓷嗎？

們都看不見，寧染在踹他時作極快地出錘子，狠狠砸到環上，錘子與環同歸于盡，碎數片，慢慢消散。

吳良倒不是裝相，而是真的痛徹心扉。

只是他環徹底沒了，失去了所有化，他這幾年又不知保養，本來還算俊朗的相貌，如今雙目無神，眼袋老大，暗沉，還長了不痘痘，本不了這些妃嬪的眼。

除了相貌，他這言行也不討喜，再說還有下藥的事兒沒分辨清楚，誰有空哄他？

齊妃最先告辭，然后大大方方從他旁踏了出去。

接著，妃嬪陸陸續續地走出去，竟好似沒看到地上還躺著一個滿口呼痛的皇上。

人都走了，寧染吩咐關門。

就在門馬上要合上的時候，一只巍巍的手過來，“慢著。”

吳良虛弱地站起來扶著門，“你這妖婦，到底會什麼妖法？對朕做了什麼？”

他看不見環，但其實心里能覺到一直有力量支持著他。

不過那力量隨著頭疼越來越弱，剛才竟然徹底消失了。

而每次頭疼他邊都有寧染，不是搞的鬼還有誰？

寧染，“皇上胡說什麼？咱們宮里可最忌諱說這些神啊鬼啊的，皇上說我有妖法，有何憑據？莫不是皇上自己也用過，就連這江山都是這麼來的？”

環雖然是天道給他的，但他既然察覺到力量，又何曾善用它？

只知道一味降別人的智，為自己謀取私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