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半夜三更上門打擾才是失禮,我兒小外孫你是見過的,這位是嚴,小姑娘是嚴的未婚妻。”周老爺子指著人告訴宮老爺子。
宮老爺子第一次見嚴如雪,嚴的名號他倒是知道的,他又小聲地問周老爺子,“這位嚴是我知道的那位?”
“是他。”
嚴如雪主手,“宮老爺子,幸會。”
“幸會幸會,我這下來得急,裝有點不得,不好意思。”宮老爺子笑著說。
“沒什麼,是我們打擾了。”
周老爺子等兩人寒暄了兩句后,他手拉住宮老爺子,“老宮,我問你啊,你院子里那幾棵柳樹,樹齡你還記得嗎?”
宮老爺子說,“怎麼不記得,我孫子出生那年開始,我每年都給他種一棵生辰樹,你忘了?”
“沒忘,我這不是有急事找你嗎?”
周老爺子說了要鋸一截柳樹的事,宮老爺子雖然不知道老鄰居要來干什麼,但鋸截木頭而已,他還是沒意見的。當場帶著人去院子里。
柳樹在院子的池塘旁邊,正好是柳樹依依,池水粼粼,景致不錯的一角。
宮老爺子還沒說哪棵柳樹,明落塵就走到了柳樹下,“這棵。”
“小姑娘怎麼知道是這棵?”宮老爺子驚奇地問。
“我要找的,肯定知道。”明落塵用眼神在樹上丈量,看好后抬手一指,“這一截。”
所有人的視線抬上,宮老爺子瞇著眼睛,“不是隨便鋸一截嗎?”
“不是。”
宮老爺子沒問題了,有人鋸樹,他就和周老爺子聊天。
柳清揚被提溜到宮老爺子面前說起當年的糗事,他十分不自然。
兩位老爺子見他尷尬的樣子,笑得更大聲了。
周若琳在和丈夫通電話,告訴他已經找到柳樹的事。
夜一站在梯子上鋸柳樹,明落塵和嚴如雪站在樹下看著。
突然,明落塵看向院子里的一角。
“小心。”嚴如雪這時把人往懷里一帶,避開了鋸落下來的柳樹。
明落塵沒心思管別的了,讓夜一把鋸子給。
“我來。”嚴如雪沒讓小姑娘拿,他從夜一手里接過了鋸子。
明落塵知道他不會讓手了,只能比劃著讓他手。
明落塵沒想到嚴如雪還是練的,“嚴如雪,你鋸木頭有一手啊。”
“以前出去營的時候學的。”嚴如雪接著鋸。
嚴如雪手時,宮老爺子看得瞪了眼。
周老爺子也看到了,笑呵呵,“撒狗糧呢。”
“這位不會又像之前那幾位......我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不問了。”宮老爺子話說了一半,想起那幾位中有一位剛好是周老爺子的外孫。
周老爺子斂了笑,“這位不會有事的。”
“聽你口氣,這位是哪家的啊?”宮老爺子問。
“小姑娘姓明,是個有本事的。”
宮老爺子難得見周老爺子這麼夸人,“怎麼個有本事?”
“我明姐會算天算地算兇吉,宮爺爺您要是想算這方面的事,都可以找我明姐。”柳清揚。
“你這小子,去旁邊玩去。”周老爺子把人趕走。
宮老爺子詫異,“這就是你說的有本事?”他一向不信這些東西。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小姑娘很厲害。今晚我在你家鋸木頭的事,你可別往外說,家里人問起來,你找個理由搪塞過去。”
“行啦,我懂怎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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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落塵等人帶著柳木回到柳家,夜九也從家里拿來了明落塵的工。
明落塵立即坐下來雕木頭,眾人等著弄。
一截柳木被明落塵雕木頭人的時候,柳家眾人都沒想到會如此的栩栩如生。
木頭人有手有腳,有眼有鼻,就是角的弧度也像極了柳清輝的表。
“明姐,你這手藝,絕了!”柳清揚在旁邊稱贊。
明落塵準備好了木頭人,拿出砂硯磨砂,畫了道朱砂符,并取了柳清輝的生辰八字寫在符后,合二為一。
柳清輝躺在床上,他的脖子上已經長了斑,而且比上的要深。不用明落塵解釋,眾人都知道是什麼意思。
只要斑長到臉上,那柳清輝的命也就快結束了。
“我要取你一滴心,會痛,你忍著點。”明落塵走到床前同柳清輝說。
柳清輝虛弱地笑:“我現在渾都痛。”
“我倒是忘了這點,你再忍忍就沒事了。”明落塵手掀開柳清輝的被子,出了他的心口。
明落塵從針包中拿了最長的金針,這金針還與其它金針不同,仔細一看,金針是中空的。
明落塵落針時,柳清輝靜靜地看著,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完全不到痛楚。
“我出來了。”明落塵按住針尾迅速針,另一邊手拿著木頭人接住了針頭取出來的那一滴心。
把心滴落在木頭人上,接著用符纏住木頭人。
“對著它呼一口氣。”
明落塵看著柳清輝呼出的生氣包裹住木頭人后,迅速點燃了木頭人上的符。
符燒完,木頭人上一點被火燒的跡象都沒有,而且神奇的一幕出現了,木頭人上長出了柳清輝上一模一樣的紋路,還有紅斑。
木頭人取代了柳清輝,所以柳清輝上的紋路和紅斑開始消退,他本人都覺得不可思議。
“上還痛嗎?”明落塵問。
柳清輝這才后知后覺,“不痛了。”
“手,我看看。”
明落塵給柳清輝把了脈,發現他只是有些虛,“吃點補的,沒事了。”
“謝謝。”柳清輝掙扎著要坐起來。
柳清揚趕上前扶起他,“大哥,你還是躺著吧?”
“躺了一晚上,周酸痛。”柳清輝坐起來后還是了兩口氣。
大孫子沒事了,柳老夫人徹底放心了,然后指著木頭人,“落塵,這個木頭人要怎麼理?”
“燒了就行。”
“明姐,剛才不是燒過了嗎,一點痕跡都沒有。”柳清揚不懂明落塵的意思,他提出了疑。
明落塵看著他說:“不是現在燒,是等到天亮以后燒。現在這個木頭人是你大哥的替,他中的命咒是日出沒命,那麼這個木頭人的命也要到日出才結束。有命,是燒不掉的,只有命沒了,才能燒。”
“好吧。”柳清揚明白了。
眾人忙活了一晚上,溫伯安排了早餐。
事沒結束之前,明落塵和嚴如雪都要留在柳家,所以這頓早餐安排得很心,明落塵吃得心滿意足。
早上七點多,柳清揚困得眼睛都要瞇起來了,但是他還是堅持要等著燒木頭人。
時針指向八點時,木頭人的頭頂長出了紅斑,而且木頭突然染黑,怎麼看怎麼嚇人。
柳清揚的瞌睡蟲被嚇跑了,他指著木頭人話都說不直,“明,明姐,變,變黑了。”
“我謝謝你,我沒變黑,請你說是木頭人變黑了。”
明落塵拿起木頭人,旁邊是準備好的火盆,蹲下來把木頭人丟進了火盆中,火苗瞬間吞噬了木頭人。
木頭人的柳木是塊生木頭,然而出乎意料的非常可燃。
沒多久,木頭人就被燒了灰燼,然后一縷黑煙升起,看得柳清揚目瞪口呆。
“這是結束了嗎?”柳清輝輕聲問。
“對,結束了。”明落塵蹲下來檢查過后,發現沒問題才回答他。
“謝謝。”
明落塵笑著說:“不客氣。”
事終于平安解決,柳家人總算松了一口氣。
柳老夫人趁著明落塵還沒離開,問起了之前的事,“落塵啊,之前你說過刻玉的事,還算數嗎?”
“給錢就算。”
“那你給我們全家都刻一塊吧,不然我這心里啊,不上不下的。”柳老夫人捂著心口說。
明落塵當然很高興接單。
柳家沒事了,嚴如雪準備帶明落塵離開。
這時,周老爺子進門,明落塵想起昨晚某件事,走到了周老爺子面前。
周老爺子見小姑娘走到面前,有點意外,“小姑娘,早。”
“老爺子早,我想問一下,您和您鄰居的不錯吧?如果我說他家有災,您會不會告訴他?”
周老爺子臉一正,“有災?”
“對,不過您鄰居似乎不怎麼信這些,所以我想知道您會不會告訴他。如果不會,那我就不說了,如果會,您讓他找我吧。”
周老爺子想到宮老爺子的執著,有點無語,“我肯定會告訴他,但是他信不信,我真不能左右他。”
“沒關系,信與不信,都是他的決定。如果他需要我,您再聯系我吧。”
明落塵把話說清楚了,轉朝嚴如雪走去。
“小姑娘,他家的災,嚴不嚴重?”周老爺子問。
明落塵回頭,眼里帶著微閃爍,“老爺子,小事,我不會提。能讓我出口的話,都是大事。”
“好,我會讓他找你的。”周老爺子知道該如何做了,“謝謝你。”
“不客氣,這算是我還他給柳木的,我和他,兩清了。”
周老爺子懂了,“我會一并告訴他的。”
“嚴如雪,我們回家吧。”明落塵朝嚴如雪手。
嚴如雪牽住小姑娘的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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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
本章3000字。踩點碼完字~晚點修~先找晚飯吃先,大家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