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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嚴老夫人帶著明落塵和嚴如雪離開家門，一同的還有從醫院回家的慕秋雪。

嚴七爺和嚴老爺子就是前后腳的事，兩人又是親兄弟，關系自然比堂親要親上幾分，嚴七爺家里小祭不大辦，來的只能是關系最親近的人。

往年嚴老夫人只帶著兒子兒媳婦過來，今年有了明落塵，嚴老夫人也不怕把孫子帶上。

嚴老爺子輩分上排名第五，所以楊彥靈見了這位妯娌，的是一聲嫂子。

“嫂子來了。”楊彥靈親自出門迎人。

嚴老夫人點頭，“我今年把如雪和落塵都帶來了，希你不要介意。”

楊彥靈這些年也是想通了，而且覺得明落塵合眼緣，“介意什麼，我好歹是他們的七，沒得把親小輩們往門外趕的。不然回頭七哥知道了，還不知道要怎麼怪我呢。”

嚴老夫人嗲了一眼，“他可舍不得怪你，我們進去吧，我們給老七上柱香。”

楊彥靈領著人進屋。

嚴七爺和楊彥靈是在溫的江南水鄉相識，楊彥靈是江南人，哪怕嫁京城多年，上依然帶著江南子那繞指，不管是做事還是說話，都保留著江南的風。

江南子可可剛，楊彥靈在失去丈夫后需要撐起家里的一切，自然是剛多于，而的態度，是全家人的風向標。

楊彥靈早就想到嚴如雪今天會來，于是提前一天告知了家里人，所以大家對于嚴如雪的出現沒有太多的排斥，更多的是平靜。

嚴七爺的牌位放在偏廳，他們直接往偏廳走。

明落塵跟在嚴如雪的邊，他們先是給嚴七爺上了香，接著，認親。

“他們是子默的父母，如雪的三叔三嬸。”嚴老夫人指著嚴振和白梅說。

明落塵了人，目卻落在白梅上沒有挪開。

眾人注意到的目，白梅最先不好意思。

“三嬸，我幫您把個脈。”明落塵開口。

楊彥靈和白梅都有些詫異地看著明落塵，嚴振比較直接，“落塵是學醫的？”

“學過一些。”明落塵說，“不過三嬸應該不止是病。”

嚴七爺家這邊的人都沒聽懂，嚴老夫人這邊倒是明白了。

嚴老夫人趕出聲：“白梅，手給落塵看看。”

白梅知道自己這一陳年舊疾不是那麼容易治的，不好拒絕，而長輩又開了口，“我們去客廳坐下再看？”

一說，大家才想起這還在偏廳。

“老糊涂了，快，去客廳坐著。”楊彥靈招呼眾人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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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落塵坐在白梅的旁邊，平時這個位置是嚴振坐的，因為要把脈，所以嚴振讓了位置。

嚴老夫人和楊彥靈輕聲說話，說的自然是明落塵的本事，聽得楊彥靈有些緒起伏。

“白梅這一病都看多醫生了，落塵真的能治好？”楊彥靈同樣輕聲問，怕聲音大了影響明落塵把脈看病。

“能不能，先看過再說。”嚴老夫人這麼說道。

“三嬸，換另一邊手。”明落塵放開白梅的左手。

白梅換了另一邊手，溫地看著明落塵的眉目，“落塵今年多大？”

“十八歲。”

“才十八歲？”嚴振看向嚴如雪，這小子怎麼找了個年紀這麼小的。

在場的不止嚴振吃驚，就是白梅也吃驚。

他們的兒都比明落塵要大，這麼年輕的小姑娘，竟然會醫。

白梅心里想好了，不管如何，等下都要夸夸明落塵。

小姑娘就是要多夸夸，不能打擊的積極。

明落塵并不知道白梅心中想什麼，閉目著白梅的脈搏。

“三嬸，能找個房間，我幫您看看別的地方。”

明落塵放開白梅的手，提出了另一個要求。

白梅疑地看著，“把脈還不行嗎？”

“是的。”

“既然這樣，你們找個房間。”楊彥靈坐在主位上開口。

白梅領著明落塵回臥室。

兩人進門，白梅主開口，“落塵，三嬸這病，醫生說是寒疾，因為三嬸小時候冬天掉進過湖里。雖然看過不醫生也吃了不藥，可總是不好。而且生妍妍的時候徹底傷了，養了十幾年才又有了子默。”

“三嬸不是說你醫不好，只是該說的還是要說清楚，這病難治，你盡力就好。”白梅怕明落塵有心理力，先說了安的話。

“三嬸，您什麼病，我心里有底了，只是還要再看個仔細才好告訴你。”明落塵說了要求，“我的醫雖然還有待提高，但您的病，我可以治，保證藥到病除。”

白梅不敢置信地看著明落塵，這句話，從小就盼著能聽到，可是哪怕再厲害的醫生，也不敢如此的擲地有聲。

“三嬸，您先按我說的做，有什麼等我看完之后再說。”

白梅了服躺下后還沉浸在明落塵的話中，直到明落塵的手到的背部，有些才回過神。

“三嬸，可能會有些痛，您忍一下。”

明落塵剛說完，就手了，白梅真的是覺到一陣痛麻。

白梅因為常年的疾病纏，子是消瘦的。明落塵的手游走在的背部，基本上到的全是骨頭。

明落塵一寸寸地按，停手時已經是半個小時后的事，而也終于看到了自己想要看到的東西。

“三嬸，您能打個電話給三叔嗎，我也需要給他按一遍。”

白梅還沒明白背后的事，聽了明落塵的話，“不是只有我病嗎？”

“我按完再說吧。”

白梅不知道明落塵到底發現了什麼，給丈夫打了電話。

上樓的不只有嚴振，還有嚴如雪。

“你三嬸說你要給我按背，雖然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我覺得還是把如雪這小子一起上來吧。”嚴振笑著說。

嚴如雪沒見小姑娘他，但三叔把他了上來，他也就跟了上來。

他看著小姑娘，“我能看嗎？”

“最好不要。”明落塵這麼說，“你在的話，我可能要按一個小時以上，你下樓去？”

嚴如雪說好，嚴振無奈，“你小子，難道你不吃醋？”

“三叔的材有我好嗎？”嚴如雪反問。

“臭小子，你趕走，真是白替你擔心了。”

這回嚴振躺下，明落塵隔著服按，白梅看著。

半個小時后，明落塵停手，掀開了嚴振上的服。

明落塵沒有半點驚訝的表，倒是白梅越看越心驚。

白梅站在旁邊看得又驚又慌，整個人搖搖墜，“嚴振，你覺痛嗎？”

“有點痛，但這點痛不算什麼。落塵是不是學過推拿，這手法不錯啊，不過這是看什麼？”嚴振沒聽出妻子語氣里的害怕。

明落塵著手腕，“三叔，您先起來吧，我們下去說。”

嚴振說了聲好，穿好服起來后才發現妻子的臉很蒼白，他皺眉，“怎麼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剛才落塵也幫我按了一，痛的。”白梅輕聲說。

“這樣啊，那我們下去吧。”嚴振心疼妻子，他心里約有些懷疑，卻不敢表緒。

明落塵在樓上“看”了一個多小時，客廳里的眾人只能等。

三人下樓時，眾人不約而同地看向明落塵。

明落塵回到嚴如雪邊，飛快地告訴他，“我是隔著服給三叔按背的。”

小姑娘的解釋讓嚴如雪很想親親，怎麼能這麼乖。

“落塵，你三嬸到底什麼病？”嚴老夫人率先開口。

“三嬸上有病也有毒，病是寒疾，毒是終生。”

明落塵還沒說出嚴振也中毒了，嚴振因為聽到妻子中毒的話而出聲打斷了，“你確定你三嬸中毒了？”

“確定，而且您也中毒了，和三嬸中的同一種毒。”

這下，楊彥靈驚到了，“你三叔三嬸都中毒了？”

“對。”明落塵轉向楊彥靈，給予肯定的回答。

“你怎麼看出來的？”楊彥靈問，“我是說，你怎麼知道他們中毒的？”

的語氣很是著急。

“中了終生，只要按背部就能看出來。”

楊彥靈顧不上別的，兒子趕掀服。

嚴振見母親著急，也顧不上場合，直接掀了服。

“轉個。”楊彥靈看不到兒子的背，終于坐不住了，站起來讓兒子背過。

當所有人看清楚嚴振的背部時，他們的表大同小異。

“我的背上到底有什麼？”嚴振自己看不到，“子默，你幫爸爸拍張照片。”

嚴子默拿著手機拍了照片，嚴振終于看到了。

他的背上，脊柱的地方出現了一柱黑線，而黑線上又蔓延出了很多黑線，就像是一棵大樹長出了分枝。

細小的黑線末端卷，那一圈圈像是有人用筆心描繪上去的一樣，很圓，而且有種藝的唯。

“這是什麼？”嚴振倏爾抬頭看向明落塵。

明落塵走到他邊，正好就著手機上面的照片一一指著說：“人終其一生像棵樹，從種子發芽到大樹枯朽就是一生。當您背后這棵樹開始枯朽時，就是你這一生走向死亡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