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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高啟明》第207節 星之所在

臨高啟明第二百零七節 星之所在

明末南海縣有金利、五斗口、神安、三江、黃鼎、江浦六個巡檢司,每個巡檢司均設巡檢一名、徭編弓兵五十名。其中五斗口巡檢司署衙位于平洲堡,距佛山二十里,而距離九江最近的是江浦巡檢司,又名鼎安寨,署衙位于不遠的龍江堡。

自從元老院接管大明王朝在兩廣的政權之后,巡檢司的功能已經被國民軍和鄉鎮派出所取代。國民軍的駐地基本上在縣城和部分重要巡檢司,基層派出所則設置在巡檢司和幾個較大的墟市。

這次巡視,張梟關照不必沿途事先通知,一來避免地方提前“做功課”,二來也減對基層機構的叨饒。以元老院的地方干部的能力和數量來說,本來干活就力不從心,再來一個“位臨視察”,非搞得飛狗跳不可,干擾地方的工作。

“嗚嗚……”長長的汽笛聲響徹云霄,大發艇在里海墟緩緩靠岸。

今日正是九江大墟的墟日,墟市上的鄉民雖然經常可以看到江河上有澳洲人的蒸汽船隊經過,但是蒸汽船進九江靠泊最近還是頭一回,都被這震耳的汽笛聲吸引,慢慢朝墟市口聚集過來。

手持米尼槍的拔刀隊士兵在隊長的指揮下小步快跑下了船,在岸邊列隊站好,威嚴的氣勢鎮住了鄉民的好奇心,無一人敢靠近。張梟等人則在元老護衛總局特勤員的護衛下走下了大發艇。

“不知道這些人是干什麼的……”

“小聲點!”不圍觀鄉民嘰嘰喳喳地頭接耳。

張梟突然覺得自己一副敵國的姿態,這樣的氛圍不是太好,便清了清嗓子,對鄉民喊話道:“眾位鄉親,不必驚慌!我是大宋元老院新委任的南海縣令張梟,今日到此是為察民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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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張梟拉說了一通,圍觀的人群似乎都沒聽明白。這時候張家玉提醒道:“首長,嶺南方言隔村如隔山,不如由我來轉達。”

張家玉剛要開口,人群后面就響起了尖銳的警哨聲,五名理著短發、著澳洲警察制服、一手拿著警,一手握著左手槍的人將圍觀人群撥開,了過來。顯然這幾個基層派出所警察以為這里出了什麼意外。

警察們并不認識張梟,不過眼前這群人的氣質非同一般,又有國民軍護送,眼尖的很快從來訪隊伍中認出了他們的頂頭上司,于是領頭的矮壯警察立即收了槍,立正,行了一個標準的伏波軍軍禮,喊道:“九江墟派出所所長莫魚,向首長問好!”

其余的警察也跟著敬禮。看著他們歪七扭八的敬禮和一言難盡的警察制服,張梟心中暗嘆了口氣,示意他們稍息,道:“同志們幸苦了!我們這樣子太惹眼了,先安頓下來再說話吧。”

于是莫魚帶著警察開道,帶著這支規模不小的考察隊伍向派出所而去。

九江墟雖然是大墟,但此時遠比不上廣州城和佛山繁華,這里沒有能夠容納這麼多人居住的旅店,因此考察隊帶的是行軍帳篷。在墟市的邊緣選擇了一塊適合的場地,很快便搭起了一個頗規模的營區,各項功能一應俱全。

張家玉剛剛安頓下來,坐在自己的小帳篷的行軍床上顯得有些沮喪,一路上張首長要麼問的是水利問題,要麼問的是農業問題,剛想發揮本地人的優勢做點小貢獻,還被警察打斷了,果真是“百無一用是書生”。

他覺得氣悶,便出了帳篷,在營地里走走散心。

趙和寧收拾完自己的東西,走出帳篷,看見張家玉似乎有些悶悶不樂的樣子,上前問道:“靚仔,怎麼這麼頹廢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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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家玉見是趙和寧,不心跳加速,微微低頭,行了個禮,道:“學生自詡本土人士,悉民,一路上卻未能為首長排憂解,實在慚愧。”

趙和寧一聽,覺得張家玉竟然有些呆頭呆腦的,便安道:“張老師可是出了名的博學,你跟著好好學就行了。”

“趙小姐說得是!”張家玉應承道。

趙和寧聽不慣“小姐”二字,道:“我是窮苦人家出,什麼小姐不小姐的,我和寧就好了。”

“這……”張家玉稍作猶豫后,道:“那就恭敬不如從命。”

“我就你家玉啰!”趙和寧說話還是那麼沒大沒小。

“悉聽尊便。”

“家玉這名字覺有點土欸。”

“確實沒有和寧好聽。”

“那當然,和寧乃是先宋皇宮宮殿之名……”

的距離拉近往往就在眨眼之間,像張家玉這樣俊俏的男子,在芳草地要麼被眾人排,要麼為萬千的夢中人,趙和寧忍不住八卦起來,悄悄地問:“家玉,你可有朋友呀?”

“何謂朋友?”張家玉對芳草地里流傳的概念自然不知。

朋友嘛,就是心上人啰,咯咯咯……”趙和寧笑起來。

土著子未出嫁之前一般都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就是待字閨中的字面意思,除了廟會之類極的機會,從不與男子接,張家玉自然是沒有與閨閣中的子打道的經驗,不知趙和寧問這話究竟是何意,道:“自古嫁娶皆聽父母之命,妁之言。我如今既無事業,又無功名,不曾考慮娶親之事。”

張家的經濟條件比較差,元老院復廣州又打斷了他原本的科舉之路,一個又窮又沒有前途的讀書人,自然沒什麼人愿意和他相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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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無聊,像塊木頭一樣。”趙和寧都囔起來,這個時代的男子到了張家玉這年紀還沒親的之又,要麼是家里窮得別人看不上,要麼是有弱之類的缺陷,所以也不好再刨究底。

待營地里的一切都布置完,已是傍晚。期間附近的不大戶聽說澳洲人的新縣令竟然帶著一隊干部下鄉來了,紛紛派出族中的話事人前來,都想邀請這位父母到族中的大宅或祠堂暫住,好好款待一番聊表心意,拉近跟澳洲人的關系。不過張梟和李幺兒借口旅途勞頓,婉拒了鄉紳們的好意,只留下了送來的瓜果魚禽。

夜里,營地里的篝火發出噼啪聲,負責巡邏的國民軍還在四。張梟背著雙手天上的一彎蛾眉月,剛給隨行干部們布置完第二天的工作,他還沒有睡意,便踱步到了營地的邊緣。

沒有了舊時空城市里的霓虹燈污染,也沒有工業重鎮巨大煙囪里冒出的硫氮污染塵,滿天星辰顯得格外清澈明亮,在連片的魚塘中相映輝,讓人彷佛置于星海,就像小時候仰天上的銀河,如癡如醉。

“今晚的星空,真!”張梟自言自語道。舊時空的往事像老舊電影一樣從他腦海中翻過,他用手口袋,掏出一支十孔口琴,潤了潤,一段他爛于心的旋律緩緩響起。

趙和寧剛刷完牙,聽著外面傳來略帶憂傷的旋律,好奇心大作,便悄悄跑出營帳,來到張家玉所在的帳篷外,小聲喊道:“家玉,家玉,陪我去看看。”

張家玉掀起門簾,有些驚訝,問:“這麼晚還沒睡,看什麼?”

“噓……你聽。”趙和寧把手指放在邊,示意他小聲點。

“啪!”地一聲,后傳來異常的聲響。

“誰!”張梟警覺地回頭,一只手下意識地在槍套上,定了定眼神,才放松下來,道:“你們兩個小朋友,鬼鬼祟祟地干什麼?”

原來是循聲而來的趙和寧不小心踩斷了一掉在地上的干枯枝條。UU看書 www.uukanshu.com趙和寧有些不好意思,慢慢走了過來,道:“老師,人家是被一段優而略帶傷的琴聲吸引過來的。”

張家玉以為張梟會訓斥他們兩個男不親,夜晚相伴出營更是不知廉恥,結果張梟卻說:“早點睡,我們可不是來旅游的,后面的任務重著呢。”

“老師,這曲子真好聽,以前都沒聽你吹過,什麼名字呀?”趙和寧問。

“《如憶玉兒曲》。”張梟拿沒辦法,澹澹地答道。

“玉兒……玉兒……”趙和寧來回踱步,假裝思考,突然在張家玉邊停下來,道:“莫非是這位——玉兒!”

“凈胡鬧!”張梟假裝生氣地說。

張家玉道:“我聞此曲悠揚纏綿,飽含深,似有‘二十四橋明月夜,玉人何教吹簫’之意,當是首長想起了某位故人。”

聽張家玉這麼說,趙和寧的八卦之心頓時就被勾起來了,“老師,你這位故人是誰呀?”

“這不是小孩子該問的問題。”

“哦,不問就不問……”趙和寧有些沮喪,不過隨即說道:“難得老師今晚有雅興,不如再吹一曲《星之所在》?以前你教過我們的,我來唱!”

“好。”張梟爽快地答應下來。

隨著口琴吹奏的前奏響起,趙和寧踩著節拍唱起了歌詞:“君的影,星的ように。朝に溶けて,消元ていく……”

今夜的星辰,是孤獨的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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