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林亦依被男人親醒，犯困嘟囔幾句，趙盛笑著親了下的小耳朵，說了下班時間才放安生休息。

等男人走了之后林亦依又接著睡了過去。

暴雨過后，天空沉碧如洗，耀眼的穿過云層，灑滿人間。

風吹著樹葉發出撲簌簌地聲響。

“咚咚…”

屋外響起敲門聲，林亦依被吵醒，朝屋外喊了一聲，“誰啊？”

聲氣響起，“大姐姐，快到八點半了，小喇叭開始了。”

“......”

林亦依有點懵，然后睡眼惺忪起打開收音機。

自從家里有了收音機，學校放假之后的早中午都要被迫營業。

樓上樓下的小孩子要掐著點敲門催著你放收音機。

想著這些小孩有意思的，會幫忙把家灶臺下裝垃圾的撮箕清理干凈，林亦依把聲音調大了一些。

頓時走廊和樓梯響起腳步聲，幾個小不點各自跑回了家聽。

住二樓，加上房子不隔音剛好三樓一樓都能聽見。

吃完早飯洗漱完半小時的節目也收聽完畢。

怕影響小朋友學習，林亦依關掉收音機出門下樓去了副食品店。

本來想要騎自行車出門，可現實教做人。

二八大杠座位很高，騎上去要墊著腳才能著地，實在費勁也不好看。

還有點磨。

趁不是早高峰時期，林亦依坐的公共汽車。

因為今天是建軍節，大街小巷到都是重新寫的口號語錄。

馬路兩邊的兩棵梧桐樹之間也拉上了大橫幅，什麼偉大什麼萬歲，萬歲。

街上洋溢著節日氣氛。

因為今天是趙盛的生日，林亦依準備給他慶生。

拿出自己攢的點心票，買了兩塊小方型的油蛋糕，疊放在一起也能當個生日蛋糕。

怕壞，林亦依還帶了飯盒，用油紙包好小心放了進去，還買了兩蠟燭增添氛圍。

然后又去了農貿市場買了南瓜，草魚，還有兩條小鯽魚。

鯽魚準備熬湯做長壽面的湯底。

家里只有一個爐子，做飯慢，其他葷菜準備晚上去食堂打回來。

從熱鬧的街上回到家。

林亦依扎起馬尾擼起袖子就開始柜子，桌子，窗臺沿整理了一遍。

家里的水泥地面省下地的功夫。

不到半個小時就全部完。

房子小的好盡顯。

不過除了林亦依知道趙盛的生日。

趙軍也記著這個事，中午休息就裝好小食堂的飯菜送了過來。

到了家屬院，聽到弟媳說堂弟中午不在家，留下飯菜和一瓶用輸吊瓶裝的米酒就回了紡織廠。

有了堂哥送的三個菜，晚上林亦依就只準備燒一條魚，再做一碗長壽面。

午飯林亦依隨便吃了點，把被子拿到臺曬著，然后就拿著洗漱用品去了澡堂子。

選了個沒什麼人的時間點，洗完澡和頭發就開始洗小服。

人多怕別人老盯著子看。

議論聲最大的就是什麼大，跟那個瓜似的。

讓人尷尬無語又自豪。

不過現在有更離譜的傳聞了。

“好看有什麼用？中看不中用，和差不多時間結婚的孩子都懷上了，瞧瞧，那肚子平的，那腰細的，一看就…”

“哎呀，翠，你不也一年多才懷上嗎？”

被朋友拆臺，翠撇撇，著聲道：“你到底站那頭？一點眼都沒有？”

“不過皮可真白，長得也賊俊，我上回來的時候瞧見穿的那個小，繃不住都快跳出來了，大的晃人眼睛，男人肯定稀罕死了。”

……

林亦依快速洗完，圍上巾故意走兩個同志面前晃了一圈，對，就是晃。

然后才驕傲地穿上服出了澡堂子。

等走了以后，澡堂子里面的幾個人相互著背，大聲的開始議論的八卦。

澤縣鋼鐵分廠運輸隊糙漢的妖小妻。

林亦依不認識這些人，但廠里的人基本都認識。

走哪都是大人熱詞和話題。

下午在家放松了一兩個小時，聽著廣播節目，林亦依又開始面做手工面條。

要做什麼一不斷的面，沒這技，就做了簡單的手搟面。

做好面條，開始熬鯽魚湯，用油煎黃鯽魚的兩面加熱水煮10多分鐘，魚湯就熬好了。

出備用，留著做湯底。

到了下班點。

林亦依見時間快五點了用紗巾包住頭發就開始做紅燒魚。

怕油煙味熏了頭發。

起鍋倒油放蔥段姜片蒜瓣干花椒炒香，然后下腌制過的魚，翻炒兩面過后放兩辣椒醬，然后加水蓋上蓋子。

大火燒開，燜煮十分鐘就好了。

林亦依站在走廊一直留意院的況，見出現男人的影，才把紅燒魚出，然后燒水蒸熱飯盒里的三個葷菜。

趙盛還沒上樓就聞到滿園的飯菜香味。

回到家看到小圓桌上擺了四個菜，米酒，水果罐頭，以及還有用小碟子裝的油蛋糕。

在外開了一天車，回到家就能吃上盛的飯菜，趙盛心里也很高興，有家有媳婦的覺就是好。

等他洗完手，林亦依就拉著他坐到桌前，沒有遞筷子給男人，而是笑著問道：“你沒有什麼話要告訴我的嗎？”

“……”

什麼話？趙盛有點茫然。

看他這反應，林亦依沒好氣瞪了男人一眼，聲道：“今天是你的生日啊，你忘啦？”

自己生日也能忘？還是他從不過生日？

趙盛明顯僵住，他從來沒過過生日，眼眸有了期待和意外，不自信道：“所以…你做這些是為了給我慶生？”

林亦依雙手叉腰，一臉得意，“當然啦，我還給你準備了禮，不過你不許嫌丑。”

禮？

趙盛心中喜出外，面上鎮定自若，接過林亦依遞來的油紙包，小心打開一看，是一個木頭飯勺，勺柄端是兩個牛角。

的木工手藝是真的差，牛角又不一樣大。

看男人這呆樣，林亦依笑開了花。

一個手工禮就這樣了？真是沒出息，后面的吹蠟燭許愿長壽面不把他哭？

林亦依再接再厲笑著對眼前的男人說著慶生話語。

“祝你生日快樂，祝趙盛生日快樂，祝寶寶生日快樂。”

人嗓音糯，笑容，說出的話語讓男人心間好像炸開了無數煙火，腦海有一瞬間的空白。

好半天才回神。

第一次有人給他過生日。

第一次有人對他說希他快樂。

趙盛眼眸漆黑帶著欣喜與溫，視線一一過的神眉眼，然后出胳膊把這個讓他到骨子里的人抱在懷里。

嵌靈魂里。

只字片語太過簡單。

不能表達他心中的分毫。

嚨些許哽咽，讓他不能輕易吐出半句心聲。

唯有在心中默默千千萬萬遍。

......

兩人相依相偎，影雙。

靜默片刻之后。

林亦依怕飯菜涼，推了下男人，溫道：“先吃飯不然就涼了，米酒是大堂哥送來的，我喝過一點還不錯。”

過節過生怎麼能沒有酒慶祝呢？

林亦依把米酒當飲料，度數低喝起來甜滋滋的，飯菜基本都是男人吃了。

趙盛看著喝得小臉生暈，面桃腮，眼波如水，一舉一人心魄。

他也沒說什麼制止的話，只是眉眼含笑，眸深深，和來回杯。

用搪瓷缸分裝的米酒，不知不覺中林亦依喝得有點多了，覺得有點發熱。

臉頰微燙，微醺上頭。

解開了兩顆紐扣，拉開襟驅散熱意。

林亦依想著男人還沒吃長壽面，剛站起就覺得渾，然后子一晃暈乎乎的跌進男人懷里。

后來好像也沒有吹蠟燭吃生日蛋糕。

然后嫌熱抱著什麼舐咬了一晚上，然后...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

等林亦依第二天睡到日上三竿起來的時候。

全跟被誰打了一樣，腰酸背痛，而且蚊帳也不知道怎麼沒了。

支撐蚊帳的竹竿也斷在床邊放著。

而且，睡覺的位置也變了一個方向。

坐起看見自己上麻麻的紅痕，昨晚是干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