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盛離開之后。

窗外開始飄起雪花，在空中飛舞，呈現各自的姿勢，或飛翔，或盤旋，或直直地快速墜落，鋪滿整個院落。

蓋住了他清除冰面的痕跡。

突然，林亦依覺自己肚子左側了一下，很輕很弱但又異常清晰。

這是胎還是腸胃不消化？

因為就很輕的一下，林亦依也拿不準。

把手放在的位置應了一會，無事發生。

外面下雪不能出門，林亦依站起來在屋里來回走好幾十個來回，估計走了小百米。

覺得腰酸才不得不側躺在炕上。

午飯是妯娌做的，林亦依的飯菜要稍微好一些。

多了一碗紅糖蛋。

馬冬梅把飯菜單獨裝好就先往二房送。

看到二房窗戶下的熱水壺，對著三房屋里就是一聲吼，“驢蛋，你是不是皮了，讓你給你二嬸嬸拿的熱水壺。

你就這樣給我丟院子里？天天帶著狗蛋可勁兒的淘。”

驢蛋和狗蛋在屋里聽到親娘的喊話，嚇得趕就把掏出來的水果糖放了回去。

怕挨打，驢蛋一溜兒煙地跑了出去。

把熱水壺提進了二房。

林亦依見妯娌和侄兒進屋，起坐了起來，笑著道：“拉窗戶忘了事了吧，小頭。”

驢蛋嘿嘿一笑，屋里到瞧都沒看見目標，“二嬸嬸，你尿壺藏哪里了？”

吃飯時間說這玩意干什麼？

林亦依反問：“……你要尿啊？”

“他可不是想尿，他想問你要糖吃。”

馬冬梅把飯菜放炕桌上，對上林亦依的不解，笑道：“給你每天倒尿壺，他二叔答應過年給他一整包桃。”

“你可別給他糖，他就想懵你不知道，兩邊收好。”

林亦依倏爾一笑，明白過來，看著馬冬梅拆自家兒子的臺，笑的眉眼彎彎。

“去把咱屋里的尿壺也一塊倒了，多涮兩下，回來洗手吃午飯了。”

驢蛋沒要到糖，也不惱，撓了撓頭，順著親娘用腳指的方向，提上尿壺就去了后院。

等再次進到二房，看見親娘不在，驢蛋放下尿壺就湊到二嬸嬸側。

“二嬸嬸，我給你把尿壺涮了四遍，你給我一顆糖吧，不用給狗蛋，給一顆就。”

林亦依放下筷子，看著鬼鬼祟祟的小家伙，故意打趣道：“清理尿壺是你答應你二叔的事，就不能再從我這要糖。”

“但你要是說兩句好聽話，算作甜哄長輩開心，我可以給你一顆糖。”

一聽有戲，驢蛋眼睛都亮了，學著大人講話輕咳一下，“二嬸嬸天仙下凡，腚大好生養，曬過老母豬和董大娘……”

“停，打住！”

林亦依差點被夸昏了頭，這話糙的真難聽。

“你從哪學來的順口溜？這可不是夸人的好話。”

驢蛋吸了鼻子，認真道：“我去倒尿壺，聽見正屋爺說的。”

“以后你說話你不要學，被你娘聽見小心挨揍。”

林亦依從包拿了一顆什錦糖放到驢蛋掌心，打發他出去以后又接著吃午飯。

驢蛋跑回正屋就上桌吃飯，時不時還沖弟弟炫耀糖果。

逗得狗蛋吱吱。

朝他呸口水，“你欺負人！”

馬冬梅習以為常，兩手各捂住兒子的，眼神警告。

午飯吃的簡單健康。

糧粥，玉米餅，配上紅糖蛋和泡菜。

雖然沒，但不會長胖。

自從知道是雙胎，趙盛再也沒敢給吃太多，都是定量給。

吃過飯，進屋收碗的人是狗蛋，咚咚跑進二房，生怕被哥哥搶了先。

“二嬸嬸，以后我每天給你收碗，你能給我一顆糖嗎？”篳趣閣

“當然可以，你要哪一種？”

林亦依覺得小朋友富有趣，治愈人心，大方拿出兩顆讓他選一個味道。

可惜天真的孩子教現場做人。

狗蛋兩顆一起拿，裝進包里笑得出小米牙：“好二嬸，我給你收兩天的碗。”

怕二嬸嬸反悔，墊腳端起三個摞在一起的碗就跑出了門。

林亦依震驚：“……”

終于明白趙盛的得寸進尺，斤斤計較的本從何而來。

這就是老趙家的傳。

侄兒都是頭。

低頭看著肚子，這兩個不會也這樣吧？

趙麗人在屋里收拾好行李被褥，然后去正屋跟爹娘說了二哥幫忙找臨時工的事。

本以為趙父趙母會拒絕，不同意。

結果卻相反。

趙母拍手稱快，喜道：“麗麗啊，進城可得好好干，爭取留在城里，最主要的是看到合適的男同志，你適當抓住機會。”

本來以為老二說給小兒子找工作多有點不可靠，如今看來八是真的。

趙麗人尷尬點頭，“……”

去城里是工作躲相親，可不是釣金婿。

趙母從柜子里拿了十塊錢和幾張票據給閨，然后腳踩火一般地就把人往鎮上送。

生怕晚到了澤縣，老二反悔。

趙麗人下午到了澤縣，城里沒下雪，走了一路到鋼鐵廠附近問了個招待所住下。

然后去家屬院讓守門大爺傳個話。

不過等到第二天中午，趙盛才空出時間到招待所來找。

安排的臨時工工作是專門給運輸隊打掃衛生。

環衛工人加保潔。

每月十塊錢，可以住宿舍。

附加條件，兩人要裝不認識，也不要說是兄妹。

不然不好安排。

趙盛留了個紙條讓趙麗人自己去運輸隊報到，然后又一刻不停的去了別。

城北巷子。

何家一家人團聚一堂，為了慶祝親哥錢有為平安無事，錢如是做了一桌子好菜。

熱熱鬧鬧吃過午飯，錢有為一家才離開了妹妹家。

家宴江紅晴沒來，何母有點不高興。

但還是拉著大兒子何言浩勸和說教。

“言浩，你跟你媳婦是怎麼回事？過日子都是互相遷就，不是互相賭氣。

之前我看見你睡你弟的房間，你們才結婚多久？鬧到這份上？”

何言浩淡定道：“我跟沒鬧，我就是有點打呼影響休息。”

他不能說江紅晴不讓他，只能找借口搪塞。

何母一臉活見鬼的表，皺眉道：“你什麼時候多了這個病，要不去醫院看看？”

想著兒子婚后日子過得糟心，錢如是就忍不住心。

“你現在工作不忙就回家住，把紅晴接回來。

媽給你們做飯，天吃食堂也換個口味。”

何言浩笑著開玩笑：“我會看著辦，你就別心了，錢士，你都快小老太太了。”

知道他媽是好意，撮合他跟江紅晴。

他如今也結婚了，會試著和好好相。

錢如是一臉慈母笑，“這孩子，說話沒大沒小。”

見兒子是聽進勸，也就沒再多嘮叨。

下午何家人各自出門工作。

等到下班時候，何言浩去了鋼鐵分廠接江紅晴。

夫妻倆各騎一輛自行車回了城北巷子。

江紅晴本不想回何家住，但還是給了何言浩面子跟著他一塊回去。

不過到了晚上，各睡各被窩。

江紅晴一直沒睡著，覺側的人的作，嫌惡地直接拒絕，“你能不能神層次干凈點，早點睡吧。”

這就是不想回來的原因。

自從新婚和他有過一次肢接之后，再也不想他，簡直是罪。

跟辦案一樣，沒有過多接，直接主題。

完事就把當個木頭丟一旁，自個睡大覺。

當時心里那種恥辱，惡心，反，到現在都記得清楚。

跟這樣不溫的男人在一起過一輩子，簡直是噩夢。

主示好被拒，何言浩也不爽快，面難看沒說話。

怕吵起來鬧出靜，背過就蓋著被子睡覺。

江紅晴在廠門口給他甩臉子，吃飯當著爸媽面擺臉。

從嫁進他家，無時無刻都覺是在什麼難以忍的環境下過日子。

大晚上說句話氣得他差點想手。

至于親媽說的什麼夫妻要牽讓，誰讓誰讓去。

不愿意嫁，當初點什麼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