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針對拉克掘進小隊的謀正在醞釀。

而正和礦工們一起干活的拉克，卻對此幾乎一無所知。

雖然現在拉克有迦娜作為“耳目”，但很可惜，因為迦娜信仰實在是過于衰落的原因，的神力幾乎都已經喪失殆盡了。

曾經的迦娜是可以在無盡海洋上召喚風暴的風暴神，往來于大海上的諾克希人和恕瑞瑪人，無一不會在船上準備一份鳥食，以恭候可能到達的青鳥。

但隨著恕瑞瑪帝國在巨神的要求下“清理虛假神像”，迦娜失去了自己的權柄，哪怕卡爾亞幫助留下了最重要的一份神職，哪怕依舊是符文之地名正言順的“風暴之神”，但現在祖安的迦娜，能夠做的也只有傾聽風的聲音、掀起一陣驅散霧霾的清風而已。

傳說迦娜最為強大的時候，能聽見每一個水手的呼喚，是在海上“開全圖”的存在。

可是現在，哪怕只是祖安一隅，也只能關注到一部分風中的消息。

這種況下，能夠提供的信息實在有限。

拉克只知道諾克薩斯人正盯著自己，但也是僅此而已了。

在皮城的探險家拳掌、沖進祖安的時候，拉克這邊還在跟蔚一起較勁呢。

給蔚準備了一個簡單的“外骨骼框架”，可惜這玩意時靈時不靈，不僅沒有讓蔚一舉反超，反而在路上耽誤了更多的時間。

甚至這件“外骨骼”因為綁定了部分蔚的服，當它罷工的時候，蔚的外套后背都被扯掉了一大塊。

見到這種況，哪怕沉穩如拉克，也忍不住笑得前仰后合，至于麥羅和克萊格，兩個人第一時間就提桶跑路了，生怕見到什麼不好的東西。

“穿這個吧。”拉克笑夠了之后，終于將自己的外套下來，遞給了蔚，“也不是故意的……哈哈哈哈，還是很好笑啊！”

面對著拉克遞過來的外套，蔚下意識地就想要拒絕，但正好一陣風吹來,鉆進了蔚背后的破損,清涼的風讓整個人猛地打了個寒,生生吞掉了后半截。

“我不——謝啦。”

“哈哈，不客氣不客氣。”拉克擺了擺手，“看起來我的服對你來說有點小……你平時都吃什麼,長得這麼結實？”

“我記得你問過這個問題。”蔚勉強將拉克的外套當了披肩，遮住了后背,“我喜歡吃魔沼蛙。”

“那玩意真的能吃麼？”拉克忍不住咧了咧,“我昨天晚上特意去黑市瞧了一眼,恕我直言，它的樣子實在是有些嚇人。”

“哈,我倒是覺得挨更嚇人。”蔚活了一下子，覺還可以之后，手了的腦袋,將藍的短發了一個窩,然后拎起了自己的水桶,順便還把壞掉的外骨骼架在了肋下,“有的吃，總好過沒得吃——而且,魔沼蛙的口真的很不錯。”

“范德爾還會讓你挨？”拉克有些不可置信道，“不至于吧……”

“是在那之前。”蔚搖了搖頭，“我是在十歲的時候住進福酒館的。”

“范德爾不是你的父親？”拉克瞪大了眼睛,“我還以為——”

“不是，但也差不多吧。”蔚撇撇,用仿佛不值一提的語氣開口道，“我老爹和他一起沖上了日之門,范德爾回來了，他沒回來,在那之后，我就跟著范德爾了。”

“我聽說過這場沖突。”拉克點了點頭，“福酒館就是在那之后開起來的？”

“福酒館早就有了。”蔚晃晃地拎著水桶，“不過那時候不是范德爾做老板，是我老爹他們流看店……很早之前的事啦。”

“這些我都不知道！”重新整理好了頭發、把發卡戴上的終于拎著自己的小桶趕了上來，“范德爾從來都不和我說這些。”

“如果不是因為拉克，誰會說起這些呢？”蔚歪過頭，瞧了一眼跟在自己邊的，“也就只有這種大小姐才會對過去的事興趣——”

“因為過去就像是腳印，它標記著我們來的方向，也提醒著我們前面還很長。”拉克用了一句卡爾亞和自己說過的話，“而且，就算當作故事聽也很不錯。”

“故事？”出了興趣的表，“就像是能分泌毒的鼻涕蟲怪和尖釘螃蟹怪？”

“不，是歷史故事。”拉克笑著向挑起了眉梢，“關于神祇和祖安的起源。”

“神？你還信那玩意？”聽拉克這麼說，蔚有些不屑地咧了咧，“還是說，你們法師都喜歡這種……神神的東西？”

“神祇是真正存在的。”拉克現在已經習慣了蔚說話的方式，“一直都在，也一直都注視著祖安。”

“注視著這里被毒氣所侵蝕，注視著這里的人連肚子都吃不飽，注視著皮城佬來這里耀武揚威，還是注視著一個又一個倒霉蛋，前赴后繼地死在日之門的大壩上？”蔚哼了一聲，“祖安可沒有什麼神祇，那玩意連都騙不過。”

“不,祖安有。”拉克搖了搖頭,“變革之風一直眷顧著這座城市，哪怕已經為了民俗的一部分，依舊在用自己的方式，保護著這座城市的未來。”

“那可真棒,可惜我沒看見什麼未來。”蔚依舊搖頭，“變革之風……聽起來倒像是皮城佬的說辭。”

“你瞧，沒人關注歷史，所以沒人會記得變革之風的選擇。”拉克想起了迦娜和講過的一段故事，“甚至已經沒人記得，當初開挖皮爾特沃夫大運河的時候，是變革之風阻止了最可怕的沉降，并將地下的毒氣制在了下祖安的一隅之。”

“啊？你在說什麼？”蔚眨了眨眼睛，有些奇怪地看著拉克，“你不是說變革之風在庇護著祖安麼？那怎麼會和皮爾特沃夫運河扯上關系？”

“因為皮爾特沃夫，本來也是祖安的一部分。”拉克放下了水桶，“祖安和皮城，本來就是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