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安的局勢翻天覆地，皮城的形式波譎云詭。

然而，在雙城如此大環境之下，有黑默丁格坐鎮的學院卻于難得的和平與安寧之中。

在這里，所有人都在按部就班地進行著海克斯科技的研究。

隨著祖安封鎖，整個皮爾特沃夫的經濟都在下行，但學院區卻仿佛是一片世外桃源、寧靜樂土——不實驗室甚至開始額外招收實驗助手和助教。

出現這種況的原因也很簡單,黑默丁格這家伙雖然已經和卡爾達了政治同盟，要對皮爾特沃夫進行一點必要的改革，但對于這種“不民主也不自由”的改革方式，黑默丁格還是多有點不愿意接。

于是，他干脆回到了讓自己更加舒適的學院，將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海克斯科技的后續開發之中。

黑默丁格的選擇固然有眼不見心不煩的意味,但也算不上逃避,因為他很清楚魔法所能夠造的破壞,所以他需要盯著點杰斯和維克托這兩個富有創造力的小家伙，防止他們跑偏了、搞出點難以接的事。

畢竟……上次這兩個家伙跟著艾克一起跑到祖安這件事，幾乎可以說是將黑默丁格嚇了個半死，他萬萬沒想到，杰斯和維克托居然能沖到這一步，親自跑去垮塌的礦挖掘。

盯著杰斯和維克托的不僅是黑默丁格。

除了這位院長時不時會來到他們的實驗室、了解一下他們的最新進展之外，前任議員梅爾·米達爾達士，也會經常來到這里。

不過，哪怕是海克斯科技的資助人，梅爾每次到來的主要目標都不是了解實驗進度。

在放下了議會那邊的責任之后，天天往學院的實驗室跑，實際的目標卻是為了約會。

這不——晚餐時間剛到，就挽著杰斯的胳膊，兩個人說說笑笑地一起離開了。

“維克托，要不要我幫你帶點什麼回來？”關上實驗室的大門之前，杰斯看了一眼依舊盯著作臺的好友，“說真的，你現在已經不需要這麼加班了……研究步了正軌,也許可以稍微放松一下。”

“還有幾組數據沒有收集好。”維克托頭也沒抬,“越快收集好，皮爾特沃夫的封鎖就會越快結束，我現在還好。”

“……”

杰斯還想說點什麼——但梅爾輕輕地扯了扯他的胳膊，讓他最終閉上了，只是點了點頭，然后關上了實驗室的大門。

“他總是這樣，給自己太大的力。”走廊里，杰斯有些無奈地低聲和梅爾嘟囔了一句，“說起來，親的，你知不知道有專門承接外賣配送的餐廳？最好能順帶提供按時提醒吃飯的業務……”

“哪怕真的有，也沒法送到實驗室。”梅爾微笑著搖了搖頭，“現在的學院可是一方凈土，黑默丁格教授盯得很呢！”

“教授也是為了研究能夠順利進行嘛。”

說到了這個話題的杰斯多有點尷尬——每次梅爾來找杰斯，黑默丁格教授都會“不經意的出現在附近”。

雖然已經離開了議會，不再是議員，但梅爾上的某些標簽卻沒有因此而淡化，哪怕是黑默丁格教授，對依舊有點提防的意思。

當然,這也和與杰斯之間的關系有關。

最開始杰斯能夠繼續研究海克斯水晶,是梅爾開的后門，在海克斯水晶研究有了突破之后，自然而然的為了杰斯的新一任資助人——這種況下，的地位明顯高于杰斯。

然而，隨著黑默丁格和卡爾的聯合在一起，梅爾被諾克薩斯所放棄，失去了議會的席位，雙方之間的關系迅速掉了個個。

杰斯的未來眼可見的一片明，但梅爾面前的卻只有晦暗。

這種奇妙的份調轉，讓杰斯和梅爾有了很多有趣的、在海克斯科技之外的共同語言，讓他們的關系迅速靠近，然后升溫，最終燃起了的火花。

就像是杰斯得到梅爾資助之后，學院里出現了一點不好的流言一樣，雙方正式為了之后，新的流言也隨之出現，不過這次出賣相的人從杰斯變了梅爾。

一場微妙的反轉。

不過，無論杰斯還是梅爾，對于這種流言都完全不在意——雖然還算不上是“共患難”，但在經歷了一番彼此之間地位的變化之后，雙方的關系至目前來說……還算是穩中向好。

因為梅爾現在的確比較清閑、兩個人在工作之余都膩在一起的緣故，這份依舊在繼續升溫。

“我倒是不介意面對一個約德爾人好奇的目。”似乎是察覺到了杰斯的尷尬，梅爾低了聲音在他耳邊輕語道，“約德爾人想象力富，但在方面總像是沒有長大的孩子……對于抱有懷疑簡直再正常不過了。”

這種略帶調侃式的主開讓杰斯忍不住咧起了角——梅爾對黑默丁格的描述，簡直是說到了他的心里，在杰斯看來，教授無疑是一個很可靠的人，但在很多方面卻出乎意料的固執和稚。

“好吧，現在我們已經離開了學院，你也不用再面對好奇的目了。”杰斯勉強止住了笑意、抿起了，“親的，我們到底去哪里吃飯，我記得你早上說要介紹一家特殊的餐廳給我。”篳趣閣

“去藍薰莊園。”梅爾低聲開口道，“參加一場私人的宴會。”

“……藍薰莊園的宴會麼？”杰斯有些意外的眨了眨眼睛，“也許我應該換一禮服？”

“一場私人宴會而已。”梅爾微笑著搖了搖頭，“放心吧，不是公開的社場合——我不會讓你難做的。”

杰斯挑了挑眉頭。

“想要改變世界，僅僅窩在實驗室里是不夠的。”梅爾繼續道，“你應該知道，說服別人支持和接新技，有的時候并不比研究它們來的簡單……”

……………………

杰斯和梅爾挽著手離開了學院區。

而維克托則是留在了實驗室之，雙眼死死地盯著作臺。

雖然海克斯水晶的高頻振式激發的技已經有所突破，但無論杰斯還是維克托，他們的目標都不止于此。

相較于有條不紊的杰斯，維克托無疑更焦急一些——他天生殘疾，而且心肺功能很差，在那一夜的挖掘之后，因為地毒氣的緣故，最近咳嗽更是嚴重了不。

也正是在那一夜，被卡爾救回來的維克托，從這位灰夫人上，看到了另外一種方向。

他曾經滿懷欣喜地鼓起勇氣，詢問卡爾關于海克斯軀改造的消息。

但結果卻讓他如墜冰窟。

“這一門技現在已經失傳了，皮爾特沃夫已經沒有學者進行專門的晶學研究了。”卡爾的聲音平靜不帶一波瀾，“而且，能夠承載改造的天然海克斯水晶市面上已經很久沒有見到的——人造海克斯水晶的穩定，并不支持軀改造。”

作為維克托見到的唯一一個海克斯軀改造者，卡爾的話無疑是很有分量的。

殘酷得很有分量。

不過，習慣了生活的殘酷的維克托，此時卻并未放棄。

過去，人造海克斯水晶還曾經被認為是只能作為炸的能量呢！

但現在，通過杰斯和維克托的改進，它們也已經和可以和天然的海克斯水晶一樣，為可靠的能量之源，驅機械制造如魔法一般的驚人效果。

那麼，用人造海克斯水晶，進行海克斯軀改造，也未必是不能實現的道路！

懷著這種想法，維克托全心的投到了對于人造海克斯水晶的實驗之中，甚至和杰斯分為了兩個研究方向。

時不我待。

狀況每況愈下的維克托，必須抓自己的所有時間，一分一秒也不能浪費！

“高頻振的思路有效，但海克斯水晶能量的不穩定導致了振的積限。”維克托一面低聲自言自語，一面將一組數據記錄在了自己的實驗筆記上，“其臨界值和穩定水晶的純度與輸出功率所影響，實驗數據擬合結果……”

眨了眨眼睛，維克托忽然提高了聲音。

“斯凱，今天下午實驗數據的擬合結果出來了嗎？”

“出來了，已經擬合為了可用功率范圍的置信函數。”在他的后，一只為他整理文件的小助手斯凱迅速開口道，“的擬合結果在這——進行完這一組實驗就先停下來吧，維克托，你需要休息，也需要吃點東西，我這還有午餐的三明治……”

“抱歉，斯凱，我最近胃口不是很好。”維克托頭也沒回，只是接過了數據記錄，在掃了眼之后，他一面在自己的筆記上勾勾畫畫，一面輕聲回應道，“如果有三明治的話……就放在實驗室口的置臺上吧，也許可能作為宵夜。”

斯凱眨了眨眼睛，張了張，最后只是安靜地拿回了自己的數據記錄，將其歸檔保存，然后站起來，打開了自己的包裹，將熱騰騰的三明治拿出了一半，按照維克托的要求，放在了實驗室口的置臺上。

做完了這一切，再次站在了維克托的后。

“好吧，答應我一定要吃飯……”斯凱用幾乎只有自己能夠聽見的聲音喃喃道，“還有，希你會喜歡鯡魚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