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俊良失魂落魄的步出窟,外面明,芒刺眼,迎面照來,晃得人幾乎睜不開眼睛,但此刻,他的面卻是沉發黑,心裡更是籠罩著一片揮之不去的霾。
“沈清!今日你必死!竟然害得我在姑姑面前失寵,不把你魂煉魄,怎能解我心頭之恨!”
陳俊良咬牙切齒,眼裡盡是怨毒之……
“阿嚏!”
此刻,在另一個窟裡,靠坐在一張寬大座椅上的沈清了鼻子,眼裡出一莫名之,這噴嚏來得奇怪,是誰在念著本爺哪?
搖了搖頭,沈清沒把這個莫名其妙的噴嚏放在心裡,懶洋洋的朝座椅上一靠,手捧書本,繼續研讀他的修真典籍。
當然,沈清自然不知陳俊良已把自己恨到骨子裡去了,不過,他就算知道,心裡一定覺得很冤枉,一直以來,都是陳俊良看他不順眼,而他本人,似乎並沒對陳俊良做出什麼不利之事,就這麼被陳俊良給惦記上,可謂無妄之災。
沈清手捧修真典籍正讀得起勁,這時,只見楊玲嫋嫋娜娜的走了過來。
“爺,有人傳音找你。”
“誰呀?”沈清微微擡了擡眼。
“是陳俊良,陳師兄。”
“陳俊良?”沈清微微一怔,這傢伙找自己做什麼?
“是呢,那陳俊良的師兄說是奉陳執事之命傳話,有事找你,此刻他就在谷口出口等你。”
“嗯,既然他是奉陳師叔之命傳話,我這就出去會會他,對了,你轉告蕓娘一聲,你二人就在窟裡好好待著,沒事儘量不要外出。”
“是,爺。”楊玲聲應道。
沈清點了點頭,形微微一晃,就出了窟。
幽谷出口距離窟並不遠,也就三裡多樣子,幾個呼吸之間,沈清的影就出現在幽谷出口之。
此時,陳俊良就站在出口旁,正和一名值守衛的弟子在那閒聊。
沈清飛掠至近前就剎住形,然後緩步走了過去,出聲招呼道:“陳師兄,讓你久候了……”
“哦,沈師弟,你來啦。”陳俊良早就瞥到沈清飛掠而來,面上卻故作剛見到一般。
“在下收到陳師兄傳音,這便趕過來了,不知陳師兄找我何事?”
“呵呵,不是我找你,是陳師叔有事要找你。”陳俊良笑的道,神顯得頗爲友善。他所說的陳師叔,自然是指陳曼玲,在外面,他一直按照宗門規矩,稱呼師叔,而不是姑姑。
“是麼?”沈清心知這傢伙對自己一向不友善,自然不會被他表面的善意所矇蔽,故意左顧右盼了一眼,問道:“不知陳師叔此刻在哪?怎麼不見的影?”
“是這樣的,先前我隨陳師叔在此谷東面方向巡視,發現一名黑蒙面人的蹤跡,陳師叔當先就追了上去。不過,陳師叔沒待我跟上,就傳音讓我回來找你,說是讓你趕過去認一認那黑蒙面人,是否就是那晚襲擊我天星盟弟子之人。”
陳俊良說到這裡,眼自信的笑了笑:“沈師弟,相信以陳師叔的修爲和實力,那名黑蒙面人絕對是翅難逃,估計這會兒已經被陳師叔活捉了,咱們這就去見陳師叔吧。”
沈清聽了,面上並未出毫懷疑之,很爽快的點頭道:“既然是陳師叔發話讓我趕過去,那咱們就別耽擱了,這就去和陳師叔會合吧。”
“正該如此,沈師弟跟上我就是了…….”陳俊良說罷,轉當先朝東面方向掠去,只是他轉的一剎那,他的眼裡抹過一詭異的笑。
陳俊良眼笑飛掠在前,沈清隨其後,他的脣角微微上翹,出一淡淡的笑意,那笑意,同樣的詭異。
一路向東,約莫半個時辰後,陳俊良和沈清一前一後已遠離幽谷兩百餘里,當二人越過一道山樑,前方出現一地勢低矮的山窪之時,陳俊良突然放緩了速度。
二人進山窪,沈清環目四顧,只見這片山窪並不大,佔地約莫百畝,三窪兩側是千仞絕崖,盡頭則是鬱鬱蔥蔥的林。
這時,陳俊良停了下來,轉瞧向沈清,笑的道:“沈師弟,到了。”
“到了?怎麼不見陳師叔?”沈清並沒瞧見陳曼玲的影。
“此是我和陳師叔分手的地方,想必應該快到了吧,哦,這不是來了…….”
陳俊良話音剛落,就見山窪盡頭那片林裡突然竄出三道人影,速度之快,幾個呼吸之間,就飛掠至近前。
這三人一到近前,形一分,就呈三角型站位,彼此相距數丈距離,其中一人把沈清去路給堵住了。
沈清眼神微微一凝,來人是三名中年修士,兩名著青,一名著藍,瞧服飾標識,分別是兩名嘯天峰弟子,一名峰弟子。
這三名弟子修爲不弱,兩名青弟子修爲均是練氣九層,屬於門英級別,而那名藍弟子已經是練氣大圓滿境界,距離築基,只差一線,其份更是不低,屬於核心弟子。
這三名弟子一出現,陳俊良面上笑意更甚,當即就上前見禮:“見過王師兄,馮師兄,孫師兄。”
三名弟子淡淡的應了一聲,跟著就把目轉向沈清,那姓王的核心弟子漫不經心的說道:“陳師弟,你說的就是這小子?”
“正是,他就是沈清。”陳俊良眼討好道。
“陳師弟,你有點大題小作了吧?這小子修爲不過是練氣七層,還是雜靈資質,值得我等三人出面麼?依我看,就算你一人對付不了,最多上馮師兄就足夠應付了……”??王姓修士語氣著一淡淡的不屑。
“王師兄此話不錯,師弟我一人就可對付此人,哪需王師兄親自前來?”口說話的,正是那馮姓弟子。
這二人左一句對付,右一句對付,言語直白,跟就把沈清當做空氣一般。
而沈清眼睛卻只是靜靜的站在那裡,眼神閃爍,卻是一聲不吭。
王姓修士呵呵一笑:“也不能這麼說,陳師弟許下偌大好,王某親自來一趟也無不可,這樣,待會兒王某就在此爲馮師弟陣,你儘管出手就是。”
陳俊良忙道:“二位師兄,這小子能越級殺敵,兩月前這小子還只是練氣中期修爲的時候,就曾在黑山谷地獨自擊殺兩名均是練氣後期的煞宗弟子,所以,千萬莫要小看這小子,要不然,在下也不敢勞三位師兄前來相助。”
王姓修士聽得眼神一閃:“哦,最近這段時間在宗門裡聽說,有個姓沈的小子越級殺敵,爲宗門立下功勞,難道說的就是這小子?”
王姓修士說著,有意無意的瞟了沈清一眼,見他神鎮靜,心裡不由微微一跳。
“不錯,就是這小子!”陳俊良咬牙道。
王姓修士也不是什麼吃素的,爲宗門核心弟子,閱歷頗,見識不淺,雖不屑沈清的資質修爲,但見他鎮靜如恆,心裡已有了警惕,不再託大。
“呵呵,這麼說來,我還小看這小子了,嗯,這樣,孫師弟也搭把手吧,就你和馮師弟聯手對付這小子吧。”
“是。”孫姓弟子應了一聲,也不多說,直接放出一氣機鎖定沈清。
“咳咳!”
一直很安靜的沈清突然輕咳兩聲,也沒去管孫姓弟子和王姓弟子的氣機鎖定,目視陳俊良,緩緩說道:“陳師兄,看來,陳師叔是不會在這裡出現了吧?不知你引我來此,又是爲何?”
“嘿嘿,沈師弟,你這是明知故問,想必你應該聽出來了,不錯,陳師叔是不會再來了,既然你要問個明白,那我就明白告訴你,我騙你來,就是準備收你這條小命的……”陳俊良眼得意,獰笑著說道。
“收我小命?嗯,你說得夠明白了,不過,在下心裡還是有點不明白,不知在下哪裡得罪了你?讓你如此記恨在下?”
沈清不問還好,這一問,還真把陳俊良問著了,想了想,似乎這小子還真沒怎麼得罪自己。
不!這小子從認識那天起,就蓋住自己的風頭,只要有這小子在,自己就諸多不順,不管是那姓柳的賤人,還是跟隨這小子邊的衆多,甚至包括自己的親姑姑,都對這小子親睞有加,這不是得罪自己是什麼?
陳俊良所謂的得罪實在是牽強至極,是穿了,是嫉妒心在作祟,見不得沈清比自己風頭更盛罷了。
當然,以陳俊良狹隘的心,不會承認什麼嫉妒之心,在他想來,區區一個無無底的雜靈小修士,憑什麼讓衆親睞?憑什麼過自己一頭?又有什麼資格在宗門裡混得風生水起,闖出的名聲比自己還大?
就憑這些,這小子就該死!
這念頭在腦子裡閃過,陳俊良眼裡不由出狠戾之,聲道:“小子,別問我爲什麼,很簡單,本人看你不順眼!你就得死!”
看不順眼,就不顧同門之誼想要置我於死地?陳俊良的迴應倒是令沈清一愣,心裡暗道,這傢伙失心瘋了麼?這理由也太他孃的荒唐了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