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閣因著需要和宮外的各個布行打道,所以布閣的位置設立在皇宮的邊緣,這樣外面的人往來不會進到皇宮院。
原先,父親往宮里送布的時候,便是和這個林科打道的,長安對林科的為人是知道的,非常貪財的一個人,那時候林科曾經提議過要白家把布匹漲價,而漲價這部分則作為林科的回扣。
林科當時的說辭是反正是宮里拿錢,只當是宮里給他們這樣的老百姓發放福利。
不過,父親那時候不同意漲價,因為做的是良心生意,不能因為是皇宮的生意就漫天要價,其實各行各業只要是進到宮里的,價格都比市井的貴上不。但是父親有他的堅持和理念,宮里宮外都是一個良心價位。
因為林科各種刁難,父親便在不漲價的前提下,同意將利潤分三給林科,這樣才使得林科了些對白家的阻攔。
也就是說,白家送到宮里的布盈利并不多,拋去工人本以及給林科的回扣,基本就沒有什麼利潤,主要是靠送進宮里去打響了名聲。
不過,眼下白家被宋盼煙控之后,布匹價格漲了不,長安很容易便可以猜測出來,宋盼煙和林科之間定然有金錢易,達了某種易,靠著白家的布,他們怕是賺的滿盆滿缽。
長安邁進了布閣,有幾個侍從正忙著收布驗貨,柜臺后面,林科正在算賬,見長安進來,便掀了掀眼皮,并不主搭理長安。
“林掌柜,您好,我是長安,您應該得到了上面的指示,從今日起,我來幫您一起打理布閣的事務。”
長安理解林科的覺,都說一山不容二虎,本來布閣他一人說了算,眼下空降了來,橫一腳一起理事,指定是不歡迎的。
“哦,你來了。”林科將算盤放下來,“那你隨便看看先,然后看哪個角落舒服,就歇著吧。”
林科也不打算和長安介紹引薦布閣里的人,隨便將打發了。
布閣的伙計們都笑了,尋思長安是個小姑娘,被林掌柜那麼冷眼,指定要哭鼻子了。
長安知道想把布閣的水清是困難重重的,并不氣餒,也沒有被林科的冷漠給恫嚇住。
做奴才時間長了,不單跪的膝蓋長繭子,臉皮也是磨得越來越厚了,什麼冷眼都能忍下來。
微笑道:“悉流程什麼的倒不是特別著急。眼下有一件事最急。榮親王納妾要用的布匹綢緞,我要先安排下去,今兒要將訂貨單給蕭家送過去,下月頭榮親王府辦事,這月底必須就拿到蕭家的布。”
林科眼睛了一,“這事好說,我一會兒開個單子就是了。布閣的單據繁復,你初來乍到的,弄不好。別這個心了,先悉兩三個月再說吧。”
長安心知林科在敷衍,其實這些禮品布匹,到時裝了箱子,拿紅綢一蒙,是哪個布行的布,本說不清。
而且,布匹直接送去榮親王府,即便不是蕭家的,榮親王府也不會因為布匹的事去和宮里說什麼,這種小事不會引起主子們的注意。
但是,這對長安不是小事。
一來,這是推翻偽白家,揭開偽白家遮布的第一步。
二來,這是太后代的任務,不容有失。
無論是哪一點,都必須保證榮親王納妾的隨禮所用布匹,必須用蕭家的布。
長安做事從來都是井井有條,脈絡清楚,不容有任何瑕疵的。
“林掌柜不必擔憂,”長安笑著說道:“我這人腦袋瓜聰明的很,你的單據無論多繁復,你只管教我一次,我就記下了。不如你就拿給蕭家開立這訂貨單據為例子,來教我怎麼用這些單子?”
林科莫名其妙生氣起來,他本打算支開了長安,開個單子給蕭家,但是用這單子去進白家的布,每進來一匹布,他都提著錢的,這個長安怎麼如此惹人厭惡,居然要盯著他開單,這無疑是斷他財路。
“我這時沒空兒。”林科倏地立起來,“你若想開,自己去開單,別來煩我。”
其余伙計們一邊干活,一邊拿眼睛斜著長安,尋思估計小姑娘快扛不住了,就要哭鼻子了吧。
長安初來乍到,對各種手續可謂一竅不通,加上這時林科非常抵的到來,所以不覺之間便有些臉頰發熱,加上旁邊有些伙計都在笑被林掌柜大聲嚷,就更覺得下不來臺。
但是,沒有退步的選擇,只有一條路,那就是往前走,無論前面是什麼艱難險阻,只有往前走,不斷的靠近自己的目標。
長安冷靜了片刻,隨即不急不躁的坐了下來,然后拿起桌子上的單據一一的看了起來。
林科的眼睛瞇了瞇,心想來了個有城府的,如此被辱,居然還能耐得住。他將筆擱在筆托上,而后便往門走去,不想繼續留在這里,索出去跑布行去,各個布行見了小爺都特別客氣。
長安不不慢的說道:“林掌柜,我看出來了,你八是不愿意我來一起監管布閣業務。本來上面領導都說布閣繁忙,派人來與你分擔。但看起來你似乎不需要人分擔。罷了,我回去稟告太后娘娘,我不要監管布閣的事了。我來了,林掌柜非常不方便的樣子。”
林科本來走出了七八步,聽見長安的話,便將腳定在地上,隨即又轉回來走到了長安跟前,切齒道:“你不要說話,我幾時說你來了,我不方便?教上面聽見了,以為我有什麼貓膩似的。”
長安假意往自己上拍了一下,笑道:“嗨,你看我這。到底是比你年輕幾歲,見得世面。我哪能這麼說話,我該和太后說林掌柜能力大,一人管的過來,不需要上面心。”
“......這樣說那我還能活命麼?我哪里會嫌上面多事?長安你是不是故意的?”林科將眉豎起來,當真覺得長安這人非常的心機深重,不是個好糊弄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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