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勤徹底看清了花魁的臉，將和著水的唾沫淬到了花魁的面上，“婊子。”

那花魁無所謂地聳聳肩，拿著一千兩便帶人離開了，邊走，那花魁躺在地上當真往外滾了起來，打手也是一樣，從地上滾了開去。一行有一行的規矩，青樓這地方，禮義廉恥是不存在的。

蕭域將劉勤扶了起來，將他攙扶進了方才劉勤被轟出來的臥室，讓他坐在了椅上。

劉勤緩緩地抬起頭來，看見了自己的曾經的競爭對手蕭域，看見了幕后幫著蕭域一步步走上皇商之路的長安，頹廢地攤攤手笑道：“二位是來看笑話的吧？如今看到了，可還滿意啊？你們的手下敗將混得慘的很吶。敗名裂，一世罵名，食不果腹，被踩在腳下，可笑吧？”

蕭域沉聲道：“劉勤兄，失敗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跪下了就起不來。”

“哈，言辭懇切，但一派胡言，你知道你這什麼嗎？”劉勤背脊繃，冷笑道：“你這站著說話不腰疼！你這相當于對一個斷了四肢的人說‘手腳沒什麼大用’是一樣的！倘若今日在我境的是你蕭域！倘若敗名裂，被師父忘，被行業驅逐的是你蕭域！相信我，漂亮話我比你會說一萬倍！”

蕭域面難，我并無惡意，然而對方顯然并不能坦然接我之善意。

長安拉了下蕭域的袖，然后輕聲道：“蕭大哥，容我和劉勤單獨談一談。”

“我就在門外，有事立刻我。”蕭域頷首，隨即對劉勤道：“你如果對長安手，我你付出的代價。一會兒放尊重點。”

說完，他便出了屋子，并將門給帶上了。

“長安，我沒什麼和你談的。帶著你的蕭大哥，滾吧！”劉勤氣急敗壞，但被蕭域警告之后，倒也不會輕易對長安，因為得不償失。

“師哥，我不走。”長安笑著緩緩道：“你還記得小時候爹爹給我們編的竹蜻蜓嗎，兩手一，能飛出老高了。師哥的竹蜻蜓總是比我的飛的高。我太羨慕了。因為什麼呢，因為師哥比我技藝好啊。我們在草坪上追著竹蜻蜓跑呀，笑呀，別提多麼的開心。娘親煮好飯菜，我們十遍我們都舍不得回去呢。”

字字句句敲在劉勤心上，他猛然將頭抬了起來，直直視著長安，我和此人不啊，為什麼知曉我和夏兒妹妹的往事，“你是......你是......”

長安將臉上面緩緩拉下，出原本麗無雙的面貌，輕聲道：“師哥，我是白夏，我們有多年不見了。”

“夏兒。夏兒。”劉勤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雙眼，他顧不得渾的傷痛，站起來一把扣住了白夏的肩膀，又驚又喜，“這是怎麼回事？你不是和師父一家舉家搬遷，去異國經商了嗎，你們不是丟下我自己，全都走了嗎？你們不是連去都不肯告訴我嗎？”

長安的眼淚撲撲簌簌地落下來，“師哥，爹爹娘親沒有丟下你，夏兒也沒有丟下你，幺弟白澤也沒有丟下你，咱們也沒有舉家搬遷，只是，爹爹、娘親還有幺弟，他們全都死了，全都......死了！”

“死了？！”劉勤到重大打擊，修長的子搖曳，扶住桌子才能立住，他發現每個字都那麼沉重而難以開口，“師父他......師娘......阿澤他....全都死了？！阿澤他...他才只有四歲啊。”

長安從袖拿出一紙囑，“師哥，這是生前父親早早就立的囑，二十七宅子，他留給你十七間，留給我九間，給白澤只有一間。父親說他愧對你，他說我和白澤有他和娘，而你沒有。所以要對你更好。”

劉勤握著囑，白紙黑字重如千斤，他一時之間緒崩潰，抱著囑嚎啕大哭，“師父他...沒有嫌棄我，也沒有提防我，他待我比他親生兒子更偏。是我...是我用小人之心揣測師父，是我中傷師父。師父......師父......夏兒，告訴師哥，是誰害死的師父！是誰？”

“是宋盼煙！是慕容玨！是他們二人布下殺手將我白家滿門屠殺的。師哥若不是與父親鬧決裂逃得一命，恐怕......恐怕也！”

“我劉勤不是人！我不是人，我是畜牲！”劉勤往自己的臉上扇了十幾掌，“我竟然曾經給殺師仇人當走狗！我竟然將白家布行拱手讓給宋盼煙，教殺了師父之后仍吸著咱們白家的！我劉勤應該天打雷劈！我對天發誓，此仇不報，枉為人徒！”

長安拉住劉勤的手，淚目道：“師哥，以后白家只剩你我了啊。我們要團結起來啊，不要再自暴自棄了好嗎。蕭大哥說的沒有錯，失敗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跪下了就起不來了。”

“嗯，師哥不會再自暴自棄了。夏兒，相信師哥，一定要相信師哥。告訴師哥，你是如何進宮的？”

“師哥，為了報仇我連奴才都做得，我命中遇到貴人相助，大難不死，我將自己賣皇宮為奴，我逢人就跪，我見人就磕頭，如今我過來了，我現下除了帝君和太后，我不必逢人就跪了，我在帝君和太后跟前都得了些臉面。我手握權力，我可以大干一場，將仇人繩之以法了，只是需要時間，我需要師哥的幫助。”

長安將來龍去脈細細地都告訴了劉勤。

劉勤將眼睛干，“嗯，夏兒，不，貴人，從現在起，我不再跪著了，我要堂堂正正的站起來，把白家的招牌重新立在大東冥最高的城樓之上，讓白家重新為名震大東冥的皇商！”

說到容，兄妹二人抱頭痛哭。

“長安妹子，此不宜久留，劉勤兄只管在我蕭家落腳就是了。離開這里再說。”

蕭域在門外將來龍去脈也聽得七七八八，看看天，考慮到長安需要在宮前趕回去，便出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