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個的。哀家倒要看看是你的，還是哀家的棒，換鐵，接著打！”太后厲聲說著，“我大東冥的綱常，哀家不容任何人破壞它！帝王就該有個帝王的樣子！你以為你翅膀了，就可以飛出哀家的掌心了？你休想！”

眾妃見帝君被打得稀爛，心都碎了，嚶嚶地哭著求太后手下留，同時心里恨起來長安，都是因為長安，帝君才挨打的。

海胤焦急道：“太后娘娘，不能打啊，真不能打了。帝君不是小孩子了，這麼打以后帝君面何在啊。要打您打夜鷹啊！”

夜鷹：......為啥啊。我咋了？

海胤又道：“或者打滄淼也行啊！您別可著帝君一直打啊！”

滄淼：......我暈？

這時，屋接生的嬤嬤滿臉蒼白地跑了出來，“太后娘娘，不好了，孩子卡住了，產道真的太窄孩子下不來，奴婢...奴婢無計可施了，皇貴妃娘娘氣若游，恐怕馬上要咽氣了，太后娘娘，請指示啊。”

帝千傲面深憂，“......”

在軍營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氣若游了！定然有人對進行了傷害，那麼弱小，那麼，那麼無助，毫離不開朕的呵護，此刻一定想撲在朕的懷里嚶嚶低泣。想到此，帝千傲的整顆心都揪了起來。

眾宮妃：臉還在疼，這個長安將我們打得太狠了，這個心狠手辣的妖，仗著自己得寵，無法無天了。

太后心里慌了，卻冷著面頰，訓斥那接生的嬤嬤道：“慌什麼！”

滄淼馬上說道：“太后娘娘，您擔心您兒子被小妖蠱這種門子里的家事我管不著，但是你能不能讓我進去救人？我可以當你倆之間的來使，您知道的，兩兵戰不斬來使！”

人救不活，帝千傲非弄死我不可。嗚嗚。

太后攥著手，不言語。

滄淼急得跳腳，無奈被幾名侍衛架著，腳都架懸空了，他踢騰著雙腳，“架著我就架著我，架懸空就過分了啊！”

帝千傲無法平靜，通突然教一層冰冷的真氣所覆蓋，那落下的棒錚的一聲應聲折斷，行刑之人也被那真氣震出丈余之外，倒在地上痛哭哀號，他立起來便要搶進屋。

“傲兒，”太后巋然坐在門外，“你若是不顧哀家的權威闖了進去，興許你得到了屋的人以及你所謂的離哀家的管教，你再出得屋子，可就得為你母親發喪了。”

“何必朕抉擇？母親和妻兒，如何抉擇？母后啊，為何兒子近三十了您仍不肯放手。”帝千傲的腳步頓下，“那是兩條人命，那是我的人，腹中是我的孩子，您的孫輩！不要拿他們的命和我談判！不要...朕恨你。”

“你既然知道是談判。便好。”太后細細打量了下帝千傲的面容，“恨哀家，好過于你失去了一國之主的威嚴！”

“不治小家，怎治國家，不妻兒老母，如何天下蒼生？”帝千傲的眼眶發紅，“朕的威嚴難道靠拋妻棄子實現？您頑固不化，您墨守規，您...教兒臣寒了心了。”

“哀家為你含辛茹苦，為你跪遍朝堂老臣，甚至編織帶只為你朝堂穩固。到頭來，你丟了帝王令，你丟了綠頭牌，你甚至說你對哀家寒了心。寒了心的，豈止只有你一人？”太后威儀的面龐劃過幾分疲憊，緩緩道：“選擇權在你，是為你母親發喪，還是和你母親談判？說說吧，傲兒。”

帝千傲將手攥，他知道，自己和長安徹底完了，長安不能被埋沒，不甘為妾，母后不能被忤逆不能容他離綱常禮法，他是皇帝嗎，他分明是母后的牽木偶啊，他甚至連的人都不能許一世唯一，他艱道：“兒臣豈會選擇為母親發喪。兒臣選擇談判。母后，要進這道門，要救母子命，兒臣需要如何配合您？”

“你今日想進這門，不難。”太后緩緩說著，“你只需要立雅兒為后，你只需恩寵后宮，雨均沾，還朝野一個安寧。你只需給哀家未來的皇孫一個嫡出母親，讓他不要落下一個妾生子的名聲。你只需和長安三年不見。便是了。你瞧，并不難吧。人生悠悠數十載，多年后再回頭，誰不是過客而已。”

帝千傲的僵直如石，有些人過得去，有些過不去，長安便是那個他兜兜轉轉十數載也過不去的劫，許久，他緩緩說道：“朕會立公孫小姐為后，會恢復后宮綠頭牌，會讓長安做孩子的姨娘，請您讓開路去，讓滄淼進去救人。”

太后放下了心，傲兒一言九鼎，徹底安了心，便揚了手教左右都退下，“好了，好了，今兒長安生產的大喜日子，都和樂一點。偌大的后宮，以和為貴。”

那接生嬤嬤又跑了出來，“孩子小屁出來了一些，但仍是出不來全，太后娘娘，奴婢真的盡力了，孩子再不出來，怕是要悶死了！您必須讓滄淼神醫接手了！”

太后這時讓開了路去，“滄淼快些去吧，救人要。務必要救下龍子的命。”

太后一讓開，帝千傲便進得屋去，梅姑姑看見滿是傷的帝君進了來，便從床邊讓開了，小聲道：“帝君，娘娘一直念著您的名字。”

帝千傲將面白如紙的長安的手握住，和四目相對，縱有千言萬語，竟一時不知從何說起，只是握著彼此的手，從彼此手心的溫度中尋求著藉，他一直知道，把帶到軍營八個月，每每呵護著，是因為遲早他們會面臨這一天，他此生中最快樂的日子便是與在軍營朝夕相伴的這八個月。

“疼麼，長安。”許久，最終是帝千傲先問了出來。

長安搖了搖頭，面慘白道：“不疼，不要擔心。”

“你說謊。你說謊的時候不敢看著朕。”帝千傲眸子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