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公堂上的一幕幕似從眼前掠過,柳婉兒的臉、馮氏的臉、盧瑞珊的臉……錯閃過,煩了,把腦袋一抱,翻了個,不知怎地又想起州橋夜市的事來。
今日當真沒有一件事是順心的,那荷包里可裝近十兩碎銀呢,可恨的賊人!
想著自己被兒掏空的荷包,又疼起來,想著想著,人卻忽從床上坐起。
在床上定定坐了片刻,掀被下床,走到桌旁起自己的空荷包,呆呆了,似想通什麼般旋跑出房間。
夜已深,陸家人住的這間小院早就息燈各自休憩,只有陸徜屋中的燭火還沒滅,他慣常是要理事務到深夜的。
現下他也已了外袍,只著中,正準備就寢,卻聽到門外傳來急切的敲門聲。
門“吱嘎”一聲打開,明舒闖他屋中,雙手握住陸徜雙臂,滿面皆是驚。
“阿兄,我想到了。”
陸徜低頭看——應該剛從床上爬起就不管不顧沖到他這里,腦后長發盡散,眼下已被屋外大風吹,連鞋子也沒趿,赤足踩在地上,上是夏日的寢:寬松的宋,上面只搭著件半臂短衫。
屋外的風刮屋,吹得人發涼。陸徜蹙起眉,急忙關上門,也沒問什麼事,轉就走。
明舒跟在他后:“阿兄,我知道我為何總覺得不對勁了,盧家那事有些蹊蹺,那柳婉兒……不對勁……”
話沒說完,就被一件裳兜頭蓋住。
明舒愣了愣,下一刻陸徜已經把自己的外袍披在了上,而后飛快將抱起放在窗邊的小榻上,蹲在面前,一邊拿自己的底鞋套到的腳上,一邊鎮定自若問道:“什麼事也值得你如此大驚小怪?說吧,柳婉兒怎麼了?”
明舒披著他的外,穿著他的鞋子,回過神時,臉頰紅。
緩了好久,才再度開口:“那個長命鎖與那方帕,為何會出現在柳婉兒手中?”
就連今日錢袋的兒,都知道把值錢的東西取走,拐子盜嬰為錢,那赤金長命鎖就是錢,為何柳婉兒在拐子家中呆了近半年,上卻還戴著最值錢的那條長命鎖。
這極不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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