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一大早，云嬋便起了床，任由晚棠幫梳妝打扮。

平日里素面朝天也就罷了，今天這麼隆重的場合，多多還是要描幾筆的。

怎麼著，也得將這宮裝襯托起來才行。

但是，也沒有太過。

只是稍作裝點，讓本就絕的，瞬間變得更加驚艷絕倫。

“小姐，可以出發了，王爺還在外面等著呢。”

“桑湛在外面？”

聞言，云嬋有些意外。

還以為這男人早就先走了，沒想到還在等。

“是啊。”

晚棠點點頭，隨即，很不贊同的糾正：“小姐，奴婢都跟你說過幾次了，不能直呼王爺姓名，若是讓別人聽了去，指不定又會傳出什麼閑話來。”

“傳就傳唄。”

云嬋滿不在乎的道。

只要桑湛自己不介意，怎麼稱呼都行。

還管別人怎麼說？

“小姐，這樣對你名聲不好。”

晚棠很無奈，覺自己心都快碎了，小姐也不聽的。

“好了，小啰嗦。”

云嬋手了晚棠的小臉，語氣輕的道：“咱們快點出門，別讓王爺等著了。”

聞言，晚棠這才作罷。

兩人一出門，果然看見桑湛頎長拔的影，筆直的站在回廊檐下。

云嬋看了眼他上穿的服，驚奇的發現，同款？

同樣的絳紫宮裝，同樣的做工與款式，除了男款腰間的細節理不同，其他幾乎是一模一樣。

都是屬于那種簡單又不失大氣的。

“哇哦。”

晚棠看到這一幕，不由小聲的發出驚嘆。

王爺居然和小姐穿的一樣，這是不是說明，王爺現在真的很喜歡家小姐？

“你……”

云嬋也很意外，這分明就是……裝嘛。

桑湛視線落在云嬋上，眸比平常微微深了一分，盯著看了小片刻都沒挪開。

“很好看。”

末了，他才開口夸贊一句。

“…謝謝。”

云嬋先前被晚棠那般贊，也沒有桑湛如此簡單委婉的一句“很好看”來的心緒張。

睫輕輕幾下，藏了眼底的異樣，才邁步朝他走過去。

桑湛邊帶著一抹淡淡的弧度，雖然看不見他的表，但他今天整個人都著幾分和，不似平日那般冷……

“可以出發了。”

兩人對視一眼，云嬋強裝淡定的挪開視線，隨即便從桑湛邊走過，率先往外走去。

坐上馬車。

云嬋本以為會直接進宮，但結果桑湛卻帶去了另一個地方。

是一個極為普通的面攤。

他沒讓云嬋下馬車，而是讓車夫去買了兩碗熱氣騰騰的牛面，送進馬車里。

“嘗嘗。”

馬車的小書案，兩碗牛面放在上面剛剛好。

桑湛將其中一碗推到云嬋面前，低沉的聲音淡淡的道：“這里的面，本王以前經常吃，味道雖然一般，但量很足，價錢也很便宜。”

很便宜？

云嬋眸底閃過一疑，面無常：“所以，王爺以前很窮嗎？”

“是啊，很窮。”

桑湛毫不避諱，目盯著冒著熱氣的面碗，仿佛一下陷了久遠的回憶。

“可那時候，吃一碗這里的面，本王會覺得很滿足。”

“……”

第一次聽他說起這些，云嬋心底覺有些震撼。

桑湛，權傾朝野的異姓王爺。

他以前，到底經歷過什麼？

“可是，你不是回京才半年不到嗎？”

以前，是多久以前？

桑湛深黑的瞳眸看向云嬋，良久，才回道：“本王小時候在這里住過一段時間。”

“哦。”

云嬋點點頭，后面的，也就不再多問。

但能大致猜到一些，桑湛的年，似乎過的并不如意，甚至，很凄慘。

他如今強勢歸來，總覺得，并不完全只是為了權勢與富貴。

只怕，還另有目的。

“快吃吧，一會涼了。”

桑湛也不再多說，聲催促道。

“好。”

云嬋聽話的開始吃面。

嘗了一口才發現，說是味道一般都有點抬舉了這面，清湯寡水，明明牛面，但是滿碗連個牛渣渣也沒見著。

“別找了，他家有牛，要另外加錢。”

“……”

小時候窮，現在還窮嗎？

不至于這麼摳門吧？

“本王帶你來，是想讓你嘗嘗本王小時候吃過的面。”

但他小時候沒吃過牛。

云嬋杏眸圓睜。

他咋不說，他帶來是想讓嘗嘗他小時候吃過的苦。

不過，想到一會進宮，壽宴上肯定有很多食，也就釋懷了。

清湯面就清湯面吧。

吃一點，先墊吧一口。

云嬋低頭吃了幾口，覺，好像也沒那麼難吃。

想起自己小時候，跟著師父一頓飽一頓，有時候吃三天，說不定會半個月，還不如人家呢。

云嬋吃了小半碗，就放下了筷子。

桑湛見狀，輕笑著了一下的腦袋，作有些親，他卻做的十分自然嫻。

恍惚間，云嬋看見他的眼底含著一抹寵溺，可再一看，又變得幽深無比，看不見半分緒。

“出發吧。”

這次，馬車才開始往皇后方向駛去。

壽宴是在太和殿舉辦。

桑湛和云嬋到的時候，宮里已經熱鬧非凡，很多皇親國戚都早已到達，后宮的妃嬪門更是一個比一個隆重出場。

據說，今天一整天都會為太后祝壽，所以準備的節目很多。

第一個環節，自然是接所有人的祝賀。

每到一個客人，便會有禮高聲唱。

“湛王，湛王妃到。”

昨天準備的壽禮，早上出門時，云嬋親自到晚棠的手中，是一個十分奢華的盒子。

這個時代沒有的東西。

里面裝著一套水晶鉆石項鏈，以及同款耳環和手鐲，最亮眼的，是一只十克拉的鉆戒。

云嬋還特意查了一下。

這個時代是沒有戒指的，但是不管什麼時代，人大多都是無法拒絕這種閃亮亮的東西，更何況，還是們從未見過的。

價值嘛，更是不菲。

“祝太后，如月之恒，如日之升，如南山之壽，不騫不崩，如松柏之茂，無不爾或承！”

云嬋輕輕淡淡的嗓音在大殿之中緩慢響起，著些許清冷，卻也不傲慢，不驕躁，四平八穩。

先來的眾人聞聲看去，視線中的子頓時驚艷了全場。

別人的祝賀都是什麼，吉祥如意富貴安康。

或者，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再不然就是，仙福永壽與天齊。

而云嬋那句，卻是尤為特別。

隨后，晚棠便走上前去，奉上了湛王府的壽禮。

太后壽禮已經收了一波又一波，其中不乏有許許多多的珍貴品，太后也都只是略略的看了眼，便讓邊都太監收了起來。

可當湛王府的壽禮呈上去，禮盒被打開的那一瞬間，耀眼的水晶所散發出的芒，簡直閃瞎了所有人的眼睛。

大殿頓時一片嘩然。

“這是什麼東西？”

“是首飾！”有人認了出來，隨即又立馬發出疑問：“可也不像是尋常的金銀珠寶啊，看不出是什麼材質啊？”

“還用看嗎，這般閃耀，絕對不是凡品，湛王府出手果然闊綽。”

“是啊，真漂亮！”

議論間，一眾千金小姐的臉上紛紛都出了艷羨之。

這時，云嬋緩步上前，將禮盒里的戒指取出來，遞給目正落在那些首飾上，眸明顯亮了幾分的太后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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