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陌寒與梁泊堯在東宮下了一晚上的棋。

而此時此刻的梁棣則被氣吐了。

純嬪娘娘回宮之後就一直跪在梁棣的窗邊侍奉著，太醫拿來了藥，端著藥碗輕吹，一勺一勺地喂梁棣的口中。

梁棣喝了幾口之後，便對這苦藥冇了耐心，“拿走拿走，朕不想喝。”

“陛下，龍重要，您千萬不能因一時氣，就不顧自己的子。”純嬪眼淚汪汪地看著皇上，“都是臣妾不好，就不該帶著們去武安王府。”

“更是怪罪臣妾，不該為了麵，就應該帶著們一同回宮，也許就不會出現這麼可怕的事了。”

純嬪嚶嚶而泣，那可憐兮兮的模樣，讓梁棣神深沉。

“那麼說話，的確該死。但這、這死的實在太明目張膽，這裡可是都城，而且還是用、用了火藥末炸死！”

梁棣看向純嬪，“依你看，這件事是不是溫陌寒和陸清婉所為？你是在場的人，你的判斷對朕很是重要。”

純嬪了下因張而微乾的，“臣妾覺得不是他們二人，就算對此心有怨懟，可、可不至於這麼快就手，冇有道理。”

梁棣冷哼一聲，“可那火藥末，隻有溫陌寒的軍營中纔有。”

純嬪壯了膽子道：“可九皇子殿下纔是來恩寺的主理之人。”

“你的意思，此事與九皇子有關？”

“臣妾不過是說出實，臣妾不敢判斷。”

“行了，你下去吧。”

梁棣冷漠地攆人，純嬪又求了一遍想在陛下邊侍奉，可梁棣陷沉思不再說話，隻能訕訕退下，立即離開。

純嬪腳步簇簇地離去，王公公悄無聲息地到了陛下邊。

“朕是越來越看不懂老大了，他到底揣著什麼心思？連朕邊的人都開始聽他的吩咐做事了。”

王公公一怔，卻又不敢不回話，“陛下也莫要多想，純嬪娘娘隻是為了多留一條後路。”

“嗬，有朕在，需要什麼後路？是怕朕哪一天死了，在宮中的榮耀就冇了麼？”

梁棣把一旁涼了的藥直接汩汩灌下。

“弄死那麼一個討厭的丫頭就想朕頒佈罪己詔？簡直可笑。”

“但國公府不可小覷，陛下還是要給一個答覆才行啊。”

“朕更想知道寒兒的心思。”

“恐怕武安王也在等候陛下的表態。”

梁棣看向王公公，“你覺得朕讓他出王位，他會怎麼想？”

“奴纔不敢說。”王公公直接道。

梁棣冷嗬一聲，“朕很想知道，他肯答應做朕的兒子，到底是為了父子親，還是為了朕的皇位。”

王公公：“……”這豈不是個玩笑？但王公公不敢說，隻能默默無聲，裝作一個死人。

時間一點一滴地度過，天已接近大亮。

梁棣的眼圈又黑了一層，他拖著疲憊無奈的心吩咐洗漱更。

“太後去行宮休養，朕去送一送，把陸清婉也上一同去養一養，昨天的事肯定被嚇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