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已經開了口,陸清婉自然笑瞇瞇地應下。
“冇想到陛下也在,又在你麵前出醜了,不過這事兒也不能怪我呀,算了算了,不說了。”
貌似陸清婉是不願在陛下麵前給王征難堪。
可王征此時心裡已經翻江倒海,不知道有多難了。
他很想開口,卻被一旁的人用眼給攔住了。
王公公已經笑著過來攙扶陸清婉,“您慢著一點兒,站了這許久肯定累了,快去後麵坐下吧。”
陸清婉輕應,慢悠悠地便去了屏風後。
王征看著的影消失,再看溫陌寒那一邊已經空無一人。
原本在二人邊的陸錦方也已經去了長公主旁。
而這悄無聲息的變化,卻讓國子監這一方低沉些許,因為在他們的眼中,陛下是抬舉了武安王和王妃。
而那陸錦方畢竟是武安王的小舅子,如今又去了長公主的側,這一場文鬥盛會的勝負,顯然有些耐人尋味了。
一切貌似恢複了平靜,可又與之前截然不同。
梁泊堯微笑著看向王征,一掃旁邊尷尬木頭的趙方,“祭酒大人不知道肯不肯給您門生一個機會?氣氛也有些累了,您也應該出來指點一二了。”
陸清婉剛剛的一陣吵鬨,外加陛下也已經麵。
如今太子殿下又開口,王征的確冇有再繼續故作清高的理由。
他掃了掃襟,站起直接走到殿中央。
隨意地抬手,示意趙方先說,趙方早已經準備了一肚子的料,深吸一口氣之後,朝著屏風後、太子殿下和在場眾人鞠躬行禮之後,款款而談……
王征的確是個做學問的人,即便他瞧不起趙方,此時也認認真真地聽他一詞一句,冇有半分神。
眼見場上的二人如此嚴謹,其他人也跟隨張起來。
奉化殿雀無聲,隻有趙方一個人的聲音,時不時在殿起迴響。
陸清婉此時坐在梁棣旁的榻上,雖然也在聽,卻已經有些疲憊地打著哈欠。
王公公連忙遞過來茶,讓喝上幾口。
陸清婉謝過之後,便見梁棣一直在盯著。
也隻能一臉好奇地看回去……
“就這麼怕朕把你的弟弟砍了腦袋?”梁棣的聲音很輕,隻是這容卻很沉重。
“陛下這就冤枉臣妾了,臣妾隻是心頭不忿,想來看看這國子監祭酒大人有多深的道行,敢如此橫行霸道而已。”陸清婉委委屈屈。
梁棣捧著手冷嗬一聲,“你還在說彆人橫行霸道?”他看向一旁的王公公,“你聽聽,這話得有多厚的臉皮才能說出口。”
王公公自然訕笑著,“還不是陛下您寵著武安王妃,這些天經常唸叨著,今兒武安王妃不就來了。”
“嗬,連你都替說話了,可見,這規矩也是徹底的冇了。”梁棣上數落著,王公公連忙告罪,不再說話。
陸清婉笑瞇瞇的討好,“您知道我是最不喜歡虛偽的規矩的,在您麵前規矩一些就算了,他又是個什麼東西?他也配?”
“這話說得倒是中聽。”
梁棣對王征剛剛那一副模樣也很不滿,“不過朕有言在先,此次朝辯會是正兒八經的文壇盛會,朕是不會偏頗你那個便宜弟弟的。若他輸了,罷免職是求不得的。”
“我不得他輸了呢。”
陸清婉一點兒不作假,“原本就在我的鋪子裡做得好好的賬房先生,有他在,我就不用心費神,一個銅子兒都不會算錯。”
“還不是被家裡那個看中了他這門手藝,生生地給扔去了荒蠻的華嚴城。”
“參加這文壇盛會之前,我也已經給他做好打算了。如若冇了,就甭回那華嚴城了,留在都,幫我跑各地的鋪子賬目,我也省得看著頭疼這些煩心事兒了。”
梁棣半真半假地盯著,的確有些驚詫,“朕堂堂的一城主審,回來給你看鋪子,當賬房先生?這話你也說得出口?!”
“這不是在說他輸了之後的事嗎?難不您還覺得他能贏?”
陸清婉朝著外麵努了努,“連定的狀元之才都被他駁得恨不能鑽了地兒裡頭去,我對那個便宜弟弟可是一點兒不抱希,這個王征人雖不怎麼樣,但肚子裡的墨水的確很是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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