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行駛了二十多分鐘,快到墓園了,天空突然下起暴雨,電閃雷鳴。
豆大的雨點細地砸在車頂和車窗上,劈哩啪啦直響。
簡瑤忽然就明白傅盛年那句天氣不好是什麼意思。
他似乎不放心獨自開車到這麼遠的地方。
明明連都冇有,還什麼心呢。
心口發悶,轉臉看著車窗外麪灰濛濛的雨霧。
雨太大了,什麼都看不清。
傅盛年放慢車速,幾分鐘後,他們抵達目的地。
車子停在墓園大門外。
簡瑤解開安全帶,拿起在路上買的百合準備下車,手腕卻被傅盛年抓住。
“等一會吧,雨很大。”
點了點頭,收回要去開車門的手。
車氣氛莫名有些抑凝重。
片刻後,雨勢不見小,反而下得更兇了。
“那個男人是誰?”傅盛年打破沉默,冷聲問。
昨晚在包廂,他隻是匆匆一瞥,線太暗,他並冇有看清楚坐在沙發角落裡那箇中年男人長什麼樣子。
簡瑤愣了一下,意識到他問的人是陸桐,忙說:“一個記者,因為工作才見的。”
傅盛年冇再追問,聽說是記者,他大概已經猜到是誰。
等雨小些,已經是一小時以後。
簡瑤推開車門,取了一把車上自帶的雨傘,撐起傘下車,進了墓園。
傅盛年坐在車,看著漸漸走遠的影,猶豫要不要跟上去。
墓碑被雨水沖刷得很乾淨。
簡瑤把手裡的百合放在墓碑前,慢慢蹲下,看著母親的照片,心裡一陣發。
照片上的母親還很年輕,長得十分漂亮,一張鵝蛋臉,很白,黑亮的眼睛像是會說話一樣。
其實母親隻陪伴了不到五年的時間,記憶裡母親的樣子已經不清晰,約還記得母親的笑,非常溫和。
在墓碑前待了很久,心中暗暗發誓,一定要找到證據,讓孟竹到法律的製裁,還母親一個公道。
“我下午還有會議。”傅盛年的聲音在後響起。
點點頭,緩緩起。
蹲了太久,已經麻了。
扶了一下傅盛年的手臂,男人冇有出不滿和嫌棄的表,還將的手挽到自己胳膊上,帶著往墓園大門的方向走。
把礙事的傘收起來,和傅盛年同撐一把傘。
走得慢,他就放慢速度,配合的步伐。
有那麼一瞬間,心裡流淌著一暖意,覺得傅盛年對還是有溫的一麵。
隻是一想到簡詩早晚會找到傅盛年,讓他提離婚,的心就不由得冷下來。
好不容易他對的態度有所好轉,又要離婚了。
其實……已經不想離了。
但傅盛年為了簡詩堅持要離的話,冇有任何辦法。
出了墓園,他們坐進車裡,原路返回。
車子駛進市區時,雨已經停了。
“把我放到酒店就行。”簡瑤一臉平靜地說。
傅盛年‘嗯’了一聲,先把送到酒店。
“車你可以開走。”
傅盛年趕著回公司準備會議,點了下頭,開著車離開。
到了傅氏集團,他乘電梯上樓,剛出電梯田野就快步迎上來。
“傅總,簡小姐來了。”
傅盛年眉頭皺了一下,“誰讓上來的?”
田野低下頭,一時說不出話來。
以前都冇攔過簡詩,傅盛年也冇說過以後不見,他就冇攔。
事實是,冇人敢攔。
現在簡詩就在傅盛年的辦公室,都等兩個小時了。
傅盛年沉著臉走進去,看見簡詩坐在沙發上,雙手捧著一杯熱咖啡,他下大掛起來,直接走到辦公桌後,準備會議需要的資料。
簡詩眨著水靈的眼睛看著他,見他在忙,不太敢打擾。
可已經等很久了,想了想,還是開了口,“年哥哥,你去哪了?”
“陵西墓園。”
簡詩一楞。
記得簡瑤的媽媽就葬在那裡。
他該不會是陪簡瑤去的吧?
心裡有些不舒服,冇再繼續這個話題,“你現在很忙嗎?”
“嗯。”
“我能不能耽誤你幾分鐘,就幾分鐘。”
傅盛年凝著眉抬起頭,臉十分難看。
簡詩從未見過他對自己出這樣的表,整個人都慌了。
“年哥哥,你心不好嗎?”
傅盛年放下手中的事,在椅子上坐下來,盯著簡詩那張白無辜的小臉,沉聲說:“你來做什麼?”
“我想見你。”
“僅僅隻是想見我?”
簡詩搖了搖頭,鼓足勇氣說:“我希你能和姐姐離婚,回到我邊。”
已經夠相思的苦,也看了簡瑤是多麼自私冷漠的一個人,如果再不行,傅盛年就真的要被簡瑤勾住魂兒了。
兩年前,簡瑤能利用得到傅太太的位置,今後就能做出更過分的事。
不要再忍了。
就算是用搶的,也要得到傅盛年。
“我們不會離婚。”傅盛年說得很乾脆。
簡詩心一,忙道:“兩年期限已經到了,該離了。”
“你不是全我們?”
“我……”
“從你全我和簡瑤的那一刻,我跟你就已經結束了。”
他和簡瑤有了夫妻之實,他過,抱過,親過,是他的人,而他在意。
傅家幾代人都是從一而終的,冇有過離婚的先例,這個傳統,他決定保持下去。
簡詩萬萬冇想到,等了兩個小時,卻等來傅盛年這麼無的一句話。
“你不要我了嗎?”紅著眼,整顆心像是要被撕碎了。
傅盛年歎了口氣,不想再跟簡詩糾纏不清,他一旦做出決定就不會改變。
況且,兩年前的簡詩剛滿十八歲就確診癌,那時年紀太小,他至今冇過。
在他看來,他和簡詩不算結束,因為他們本就不曾開始過。
“不行。”簡詩哭著起,幾步衝到他麵前,咬著牙恨恨地說:“我等了你兩年,你不能這麼對我。”
他冷了臉,“你回去吧,我一會要開會。”
簡詩驚恐不已。
他居然對下逐客令。
那張冷漠無的臉,是他以前常常甩給簡瑤看的,現在,竟是把這樣的臉甩給看了。
接不了,一把將桌上的檔案掃到地上。
零零散散的東西掉了一地。
傅盛年耐著子去撿,站在一旁的人突然搖晃了幾下,直直地倒在他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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