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的份，確定了下來。

眾人若有所思。

隻季氏，左看看、右看看，心裡茫然。

畢竟，在剛剛得到訊息的這幾人裡，隻有冇有與林繁打過道。

名字倒是經常聽說，但模樣、，季氏一無所知。

茫然來、茫然去，季氏乾脆暗暗一歎氣，放棄去想了。

兩眼一抹黑的，能想出什麼來？

既然老侯爺與老夫人敲定了主意，大公子也這麼說了，無憑無據地，唱哪門子反調？

跟著其他人一塊往前走就行了。

永寧侯老夫人把晚輩們的反應都看在眼中。

平日裡，說一不二，今兒個，在與老侯爺商量之後，還是決定仔細與他們說說明白。

越是重要的事，越要講清楚關卡。

出兵，不說明白怎麼打，那是阿鸞的“壞習慣”。

老夫人在孫兒上吃過一虧，絕不會讓自己再犯這種錯。

“此番助力，是先帝爺的命，我們秦家，作為先帝麾下最勇猛的先鋒，不能辜負了他的托付。”

“這事兒不容易，一旦理不好，會把全家都折在裡頭。”

“不過，這也是為了自保。”

“很早以前，皇太後就在懷疑定國公的真實份，這兩年，皇上也越來越懷疑。”

“定國公長得像他的母親，但眉宇之間，隨著年紀增長，也漸漸有了先太子的模樣，皇上遲早有一日會斷定。”

“阿鸞的命格皇上和皇太後忌諱，我們秦家不可能置事外。”

“太子妃還在世，有人看顧著，長公主亦知，支援定國公的選擇。”

“助他奪回一切，是忠義，也是護家。”

一條條的，永寧侯夫人說得很簡略，意思倒也明明白白。

最後，問：“事關全家人，還有什麼疑，隻管說出來。”

冇有人開口。

這一切太過突然，連疑都很難梳理。

好像有些什麼，又好像，這都不需要問。

秦鴛不喜歡這樣彆扭的氣氛，直接道：“您決定好的事兒，我們照著做。”

永寧侯微微頷首，目在所有人上轉了一圈，道：“都是一家人，點頭了，不管敗、順與不順，都要互相扶持，決不能放馬後炮。

出了門，這事埋在肚子裡，萬不能往外走一個字。

今日說與你們聽，一是齊心，二呢，個人有個人的路子，外頭聽到些什麼，心裡有數，亦能早些反應過來。

雖說暫時穩住了皇上，但隨著戰局推進，會有各種狀況需要你們隨機應變。

你們都要有所準備，聽從你們母親、祖母的安排。”

眾人起，鄭重應下。

確定都代妥當了，侯夫人冇有再留他們，讓各自散了。

出了院子，秦治頓住腳步，回頭看了眼主屋方向。

見他神凝重，季氏亦不由停下來。

“老爺，”季氏問，“你這次去不去？”

這事兒，先前候在廊下時，季氏冇有顧上問。

在看來，去也行，不去也行，就不是個事兒。

現在想著就不太一樣了。

如此大事攔在麵前，家裡需要一個主心骨，老夫人當然是，但、但季氏不太踏實，外麵總得要一個能說話的吧？

不然，阿渺還小，隻靠大公子，缺個點底氣。

自家老爺雖然猶猶豫豫、缺點多，但至，能撐個門麵。

“還不確定，得看聖旨上怎麼說，”秦治並不知道季氏的想法，答了，又問，“你看父親如何？”

季氏道：“老侯爺不是說他冇有病嘛，都是裝出來的。”

秦治皺著臉，搖了搖頭。

父親怎麼會冇事呢？

那重能是冇事？

厥過去能裝，不過氣能裝，瘦也能裝？

他不怕旁的，就怕老父親逞強。

季氏觀他神，剛要再寬兩句，瞧見秦鸞和秦灃從院子裡走出來，忽然間，悟了。

他們家裡這位大姑娘，手上都是真本事。

一張小小的紙人，能盪鞦韆，能懂人話，讓老人家裝病裝得瞞過太醫，很難嗎？

還不是手到擒來！

大姑娘眉眼兒彎彎，笑意盈盈的，讓季氏一看著，也忍不住想笑起來。

秦鸞冇有急著走，與季氏道：“我先前畫的那些平安符，不用特特使人送了，祖父往飛門關去，讓他捎帶上。等祖父啟程後，我日課畫了新的，就拿些給汪嬤嬤。”

季氏一聽，心花怒放。

哎呀。

大姑娘修道，修得真是太可靠了！

有平安符護著，還會怕那些魑魅魍魎？

連妖魔鬼怪都不怕了，活人、活人怕個頭啊！

皇上、皇太後，在季氏眼裡，比看不見的妖怪，弱了十萬八千裡。

心裡充滿了勇氣，拍了拍脯：“大姑娘放心，老侯爺出征後，京裡有老夫人坐鎮，我們該打先鋒的打先鋒，該擂戰鼓的擂戰鼓，一定能得個大捷。”

秦鸞道：“有您這句話，我放心極了。”

翌日。

皇上下旨，封永寧侯秦胤為征西大都督，駐飛門關，統領調度對西涼、南蜀的大軍。

另從林軍裡點了兩個想赴邊關打韃子的年輕後生，一路護送。

為了保證秦胤的，又有一太醫隨行。

太醫院裡麵，點了廖太醫。

秦胤接旨，等宣旨的侍一走，繃著臉哼了聲。

護送？

監視還差不多。

當然，白給的兩個人手，不用也浪費。

等到了飛門關，好好練摔打幾次，戰場上能砍殺幾個韃子，也就不虛此行了。

至於廖太醫……

廖大人這幾年還是很關照秦家的。

上回他前裝作厥過去，廖大人也冇有拆穿他。

這麼一個老好人，要辛苦他大把年紀還要去邊關吹黃沙罪了。

家裡安頓好，秦胤這回冇有坐竹轎，一輛馬車到了千步廊。

兵部衙門外頭，董侍郎迎出來，著簾子與永寧侯說話：“您放心，今夜船隻就會停在渡口，您明兒一早出城去……”

“什麼話，”永寧侯道，“那就傍晚走，我們去渡口等船，船一道，連夜出發。”

董侍郎見他堅持，也知軍急，便道：“也行也行，那我們這就去知會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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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見~